第7章 妖貓
那洞外劇烈的風雨持續了一天,而鎮靈島上那驚天動地的大戰也持續了一天一夜。
凌昏數翻前去海邊查看。
隔着數十裏海,感覺到那鎮靈島外泄出來的可怕氣息。
他心中充滿感慨,即使是他重生前,也從沒見識過如此逆天的對決。
因風雨太大,凌昏和蕭鳶便在山洞內休息了一日。
到得第二天早晨,凌昏盤膝打坐了一整夜,當他睜開眼睛,發現山洞外已是晴空萬里。
於是,他又去查看蕭鳶的情況,這才發現這少女此時臉色好了許多,心中不由大喜。
為了給蕭鳶煉多制些恢復的丹藥,凌昏再次踏出山洞,便打算趁着天氣放晴,好好採集。
這小島方圓數里,雖然也不過幾個矮小的山頭,但這當中的藥材種類算得上豐富。
只是之前連續的暴雨,凌昏也沒辦法仔細採摘。
此番,他便細心地將這裏幾個山頭都掃蕩了一遍,也搜索到不少治傷的藥材。
不多時,當他要登上最後一座山頭時,身旁的白蛙忽然哇叫起來,發出不安的叫聲。
凌昏不由警惕起來,但想這小島也容不下什麼厲害的妖獸,便也沒有退縮,徑直朝着山頭走去。
忽然,一聲如嬰兒、又似貓的啼叫從山上傳來。
凌昏頓覺好奇,朝着聲音響起的地方走去。
過不多時,凌昏便在這山頭一塊凸起的石頭上,發現了一隻全身灰白,後背滿是黑灰斑點的小貓。
這隻貓妖本在舔弄着身上的傷口,忽覺有人接近,整個身子撐了起來,連着它身上的毛髮竟也豎了起來。
凌昏不由看着這奇異的妖怪,發現這隻貓大耳、長尾,還有一對碧藍如翡翠的眼睛。
他只覺這隻巴掌大小的貓定是不凡,便也不敢靠近。
他忽然靈機一動,將手中一顆採摘的野果扔到這貓妖所在那塊石頭的下面。
然而,貓妖卻看也不看一眼,依舊齜牙,兇橫地盯着凌昏。
凌昏見野果不成,又將剛在淺海里撈到的小魚,扔了一條在貓妖身旁。
那貓妖本兇橫瞪着,忽然鼻子一嗅,嗅到魚腥味。
只見它眨了眨眼睛,低頭看看腳下的小魚,終於忍不住咬了一口。
它似乎嘗出了魚的腥味,便張開嘴,一口將小魚吞下。
只見它意猶未盡,又盯着凌昏,呲起牙。
凌昏會心一笑,便將撈到的小魚盡數扔到貓妖身旁。
這貓妖沒再猶豫,連忙就將身旁的小魚盡數吞下肚子。
凌昏這時仔細觀察,發現這小貓妖全身滿是凝固的傷痕,甚至連走起路來四肢都一瘸一拐。
他心生憐憫,便想前去替它查看傷勢。
誰知他一動彈,貓妖便立即反應,一下子就退後數步,然後迅速消失在了山林當中。
凌昏愣了愣,但也沒有去追,便轉身離開。
他在附近搜索了許多山藥,便返回蕭鳶所在的山洞。
此次,他搜尋的山藥材料比較齊全,便依據通天錄記載的丹藥,為蕭鳶和」都配製了幾味恢復元神的丹藥。
蕭鳶醒來了一會,得知天氣轉晴,本想趕緊離開,但她此次元神所受的損傷卻是不輕,吃完凌昏為他煉製的丹藥以後,便感覺睏倦。
凌昏看出她心中所想,便勸慰道:「蕭鳶,不必着急,你元神傷得不輕,須得好好休養。這小島上各種材料還算齊全,我給你調製幾天的丹藥服用,咱們再離開不遲。」
蕭鳶原本冷漠如霜的眸子,看着凌昏,不知想到了什麼,竟泛起一絲淚花。
她點點頭,定定看着凌昏,道:「謝謝。」
凌昏不自覺想起二人小時候,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後腦勺。
這二人一個是出於自然,一個沒有再生抗拒,一時相互看了一眼,忽然楞在那裏。
凌昏一笑,不自覺問道:「我能問你一事嗎?」
「你說。」
「為何要讓我一直喊你師姐呢?你,不覺得這樣太生份嗎?」
蕭鳶看他一眼,便是一陣沉默。
過了許久,她才說道:「你答應過,去攬月峰看我,卻從未去過。幾次遇見,與你說話,你呼我一聲師姐,便又躲着我了。既然如此,我便讓你每次見我,都喊我一聲師姐也好。」
凌昏只覺如遭雷擊,淚水竟要奪眶而出。
他重生前只顧着自己自慚形穢,故意躲着蕭鳶,卻從沒想過當時這少女心中所想。
此時聽蕭鳶如此說來,他才意識到,這少女心中也是將自己看得很重。
只是她生性淡漠,重生前至死也未對自己說明。
想到這,凌昏不由嘆了口氣,道:「是我不對,我們一起長大,一起死裏逃生,一起在木伯那裏度過三年,我怎麼能不去找你了。」
聽到這話,蕭鳶又看了凌昏一眼,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凌昏畢竟是重生為人,很快緩過神來。
他朝蕭鳶認真看去,便說道:「我答應你,會去找你,會主動與你說話,因為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蕭鳶看着他的眼神,想起二人自小回憶,便點了點頭。
凌昏淡淡一笑,便起身替在角落裏一直昏睡的」餵了數顆「定魂丹」。
之後,他見丹藥有多,忽然想起那隻貓妖,與蕭鳶說了一聲,便再次走出山洞。
他再次來到遇到貓妖那個山頭,把數顆「定魂丹」留下,然後便與白蛙到小島的海岸去撈魚。
由於時間充裕,他一次便讓白蛙撈上大把小魚,而他則在岸上剖割、洗滌,然後在海灘旁用火柴烘烤。
等到得傍晚時分,他將腌制好的魚用寬大的蕉葉墊着,便擺在離岸不遠處的乾旱地上,任魚烘乾。
而他則帶上一些,便與白蛙返回。
他先到了遇到貓妖那個山頭,見那數顆「定魂丹」已經不見,心中猜想那貓妖看來定是來過了,便把幾條腌制好的魚乾,擺在了那裏,這才返回山洞。
蕭鳶本在打坐,見凌昏到來,便睜開眼眸。
凌昏給她看了看手中腌制的魚乾,道:「蕭鳶,是不是很久沒試過魚乾了?」
他二人出身的是海邊的小村,對於海鮮自是十分熟悉,但由於早早進入啟靈門,卻也是許久沒嘗過海味了。
蕭鳶原本一臉淡漠,但肚子竟不自覺叫了。..
她一時竟尷尬得臉紅起來,卻還是搖頭道:「我答應師傅,這一生奉行修道,是不能吃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