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是敵是友?
男人打開一點縫隙,瞅到來者是源生,他急忙打開了門,“孩子,快進來吧”,
屋內的裝飾很隨意,和他簡陋的外表如出一轍,
“沒人跟蹤你吧”,男人問道,
源生一臉慌張,他來時沒有太注意周圍的行人,
他隨口答道,“沒有”,
男人將源生安坐在木凳上,他臉上的謹慎褪去,變得格外熱情,
端來長着鋸齒的野菜和飽滿的野果,“孩子,沒吃飯吧,這麼清早就把你領到我的小屋,真是不好意思”,
源生被這一通的客套繞的摸不着頭腦,和預想中緊張緊迫的氣氛完全不一樣,
源生拿起一個通紅的野果,外形像是櫻桃,他咬一口,等待着男人對邀請做出合理的解釋,
野果遺留在嘴裏,沒有下咽,酸的他差點吐出來,
男人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孩子,你現在一定有很多的疑問,放鬆點,接下來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現在,我有幾個重要的問題要你回答,我們的友誼是否得以延續,全看你的表現”,
“好,您請問”源生感到一絲莫名的安心,他已經做好了逃跑和撒謊的準備,
男人拿起一個同樣的紅果子,津津有味的吃起來,“你不是教會的成員吧”,
源生身體僵住,無聲的恐懼爬上心頭,“這老傢伙看着慈眉善目的,沒想到上來直接甩大招,這誰扛得住”,
源生腦子飛速的轉動,是冒險誠心的說出自己的混入的目的與計劃,還是一口否定,打死不承認呢,
最後在一番猶豫后,源生選擇了前者,
他始終堅信,只有真心誠意才能換取滿懷熱情,吐出自己深藏的秘密,才有機會使得男人敞露心扉,
不入龍潭虎穴,怎得珍寶萬千?
這次,他賭定男人知道小鎮更大的秘密,並且二人有合作的契機,
“如您所料,我並非教會的成員,”源生將手摸到下巴,然後小心的揭下了覆蓋整張臉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個英俊挺拔的少年的臉,
男人被這舉動嚇了一跳,儘管他猜到了幾分,但如此驚悚的畫面突然展現在眼前,還是令他觸目驚心,
“孩子,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勇敢,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能說說你來小鎮的理由嗎,這對我們接下來的交談很重要”,男人緩和下激蕩的心情,平靜的問。
源生一臉嚴肅:“大叔,你光顧着套我的消息,是不是該拿出點誠意啊”,
男人笑了,二撮小鬍子徐徐飄蕩,“你倒是怪機靈,好吧,我發誓,你把來路與緣由告訴我之後,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源生覺得男人此刻的臉色陰險而狡詐,他有些不情願,“是生是死,在此一搏”,
“我不過是一名熱愛生活的社會良民,那天清晨外出吃飯,碰巧遇到了你們宗教的成員,看到他鬼鬼祟祟,手裏拿着詭異的蟲子,我就知道他非忠良之人,我把他綁架,一經審問,決定替天行道,便有了混入教會的計劃”,
源生講述的斷斷續續,他不確定男人是否領會到他全部的意思,
源生說完后,挑選了一個黃色的果子塞進嘴裏,他現在口乾舌燥,
男人的眼神中閃爍着淚光,像是夜晚的天空中眨眼的群星,
他仰面抹淚,小聲的自言自語:“我等這天等的好久啊,上帝啊,機會終於來了”,
男人激動了拉起源生的手,輕輕的撫摸,像是喜愛古玩的老人偶然遇到一件絕世珍寶,
他神情癲狂,“孩子,你一定是上帝派來拯救我的,哦,不,是拯救蒼生”,
他聲音顫抖的厲害,源生猜想自己可能激起了男人痛苦的回憶,
他任由男人拉拽着自己,“大叔,保重身體”,
時間過了一會,男人的情緒逐漸控制住,他找來一個小木凳,坐在源生的旁邊,
他一邊擦乾淚痕一邊說道:“孩子,你一定有許多的疑問,我現在全都講給你聽,聽就好,不要插話,我怕我講述的邏輯被打亂”,
源生默默的點頭,現在該輪到他心情澎湃了,
“多年前我效力於海藍鯨警部時,城市邊緣的一個村莊出現了一起奇案”,
源生愕然,沒想到男人竟出身警察,難怪眼光獨特而狠辣,一眼就看穿自己潛伏的身份,
“村子裏的居民一夜之間全部失蹤,家畜死傷一地,我隨警部的長官前去探查真相,那年我才20歲,”說到這,他哽咽了,努力壓制住即將爆發的情緒,
“我們搜尋了整個村莊,對於村民失蹤的線索沒有一點眉目,氣氛低落到極點,警員們一陣沮喪,
在我們就要離開的時候,我意外在村莊的入口撿到了一隻蟲子,它外形詭異,
我平日裏有收集蟲草花葉的愛好,這種奇異的蟲子我還從未見過,
根據我多年的經驗,從它的結構與形態判斷,蟲子應該可以潛入人體的皮膚,鑽進血肉,並且它對於新鮮的血液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為了不因大意而彙報錯誤的報告,我決定將它偷偷帶回家研究一段時間,事實證明,果然和我預想的沒錯,
我接下來向警長上報了我的發現,期待他做出些振奮人心的舉動,
但他並沒有把事情放在心上,他嘲笑我說憑一個古怪的蟲子就想邀功請賞,簡直痴人做夢,
我很失望,那天我明白,靠警部的這群廢物是破不了案的,他們這些年一直裝傻充愣,搪塞記者,糊弄上級,每天拿着不菲的工資,卻玩的不亦樂乎,
於是,我決定自己赴險查詢此案,
我將蟲子掛在了地下黑市,併發出高價懸賞關於蟲子的一切信息,
時間過了有十幾天,本來以為真相要石沉大海,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一個陌生人的電話,”
男人的眼神變得澄澈,好像乘坐時光機回到了當年的意氣風發,
“那個人先是問了價錢是否屬實,當天我們就約定見面,推杯換盞后,我了解到一些信息,
他是個賭徒,嗜賭如命,他前些天賭博欠了一屁股債,債主催的急,他沒辦法,
據他所說,宗教內管理極為嚴格,日常生活雖然不受宗教束縛,
但關於教會的一切事情都不得向外透漏半分,違令者會付出慘痛的代價,具體是什麼,他不知道,他還從未見過教會內有人敢出賣宗教,.jj.br>
我問他不害怕嗎?他瀟洒的回我,債還不上,命丟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