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棄筆從戎(2合1,4000字)

第58章 棄筆從戎(2合1,4000字)

“英吉利的劍橋大學、牛津大學,佛蘭西的巴黎大學、義大利(意大利)的博洛尼亞大學……”

陸皓東口中每報出一個洋學院的名字,迅哥兒心裏的期望就更盛兩分。

“這些我都能去?”

自從投出那篇稿件,他就經常購買各家報社的報紙觀閱,對這些大學的名字略有耳聞,其背後的含金量自然不言而喻。

陸皓東看得一陣蛋疼,咳嗽一聲道:“不,這些你都去不了。這些大學都有各自的招生條件,你一不符合條件,二又沒有清廷官方出具的協議,人家不會收你的。”

迅哥兒聽了這話,臉色登時垮了下來。

陸皓東見狀趕忙安慰道:“那什麼,你也別灰心嘛。這些一等名校不要你,咱們也可以看看次一等的……”

結束了一天的課程,兩人在屋內絮絮叨叨討論着迅哥兒可以加入的學府,時值午夜,迅哥兒卻睡意全無,反而精神奕奕。

陸皓東看了他一眼,笑道:“還不困?”

迅哥兒搖搖頭。

“那陪我下盤棋,你會下棋吧?”

“你可別小瞧我。”

二人走進一旁的側房,在書桌后坐下。

“這挑學院啊,就像下棋,精挑細選,斟酌推敲,除了要看哪所學校要你,還得看看你自己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學校。”

棋盤上,二人各持黑子白子,開始下了起來。

“聽張兄說,你喜歡寫文章,想用文筆喚醒世人?”

“對。”

迅哥兒答道。

陸皓東看着他,眼裏有讚賞。

“你這樣的人,若是在和平年代,或許沒什麼作為。但既然生在亂世,我恐怕可以見證一個文壇巨匠的成長了。”

迅哥兒聽了他的話微怔,然後謙虛地笑道:“哪有什麼文壇巨匠?我真正期望的不過是救民於水火,哪種手段能救民,我就學哪種。”

“果真?讓你放棄大部分的寫文時間,你也願意?”

“果真!只要能救濟斯民,吾便甘之如飴。”

“善!”

陸皓東笑了笑,便不再說話,專心地下起了棋來。

迅哥兒見狀知道對方心中已有計較,便拋開雜念,開始變得專註起來。

不知何時,窗外的天空熹微,夜幕逐漸褪去,迎來嶄新的黎明。

陸皓東停下手中的動作,望向窗外。

迅哥兒看着他,也跟着抬頭。

初陽漸起,撕裂黑夜。

兩人相視一笑。

......

天津碼頭,一輛大型貨船靠岸停泊。

“我的名字是約翰,你們是嗎哈撒神父推薦來的人嗎?”

貨船邊上,一名金髮碧眼的中年洋人走了過來,用蹩腳的官話向早已在邊上等待的孟可三人微笑問候。

陸皓東點點頭,率先迎了上去,用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答道:“見到你很高興,約翰先生!我是嗎哈撒神父的學生,陸皓東!這兩位是我的朋友,周樟壽和張閏土。”

這位馬哈撒神父是亞美理駕洲大合眾國(美利堅)的傳教士,也正是陸皓東學習西學的第一個老師。

此次出國、入學,走的自然也是這位神父的關係。

“哦!陸先生,你的語言非常流暢,看來嗎哈撒神父教導水平不比以前差啊!”

在確認關係后,約翰立刻帶着三人登船。

“約翰先生以前也是神父的學生嗎?”

孟可和迅哥兒雖然自學了幾個月的英語,

但真正用起來還是有些蹩腳,大概就像約翰說清廷官話一樣難聽。

“哦吼吼,你們一定不會想知道我的經歷,我怕你們不敢上船。”

在前面領路的約翰聽了這話,不由得露出一副神秘的表情。

“emmm,怎麼說呢?我曾經是幫助外國人偷渡的蛇頭,也干一些小型棉花收割機的買賣。啊,不管怎麼說,都是犯法的事。是嗎哈撒神父開導了我,讓我……”

“你們那句老話怎麼說來着?”

“哦嚯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好傢夥,那確實有點發怵。

畢竟這個時期也有不少夏人也被以‘淘金’的名義騙去了花旗國修鐵路,最終落了個埋骨他鄉的下場。

三人跟着約翰,上了貨船的小樓。

小樓上鋪着厚實的毛毯,看起來十分舒適。

約翰帶着他們上樓,走進最右側的一間房。

孟可和迅哥兒站在門口。

“三位請進。”約翰沖他們做出邀請的姿勢。

三人對視一眼,孟可率先邁步走了進去。

“這是我的房間,旁邊那三間是就給你們的。”

約翰指着最左邊的三間客房,笑着解釋道。

“現在,你們先到我的房間裏來,嗎哈撒神父讓我教你們一些生存技巧和禮儀。”

“首先,到了那裏一定要把辮子剪掉,最好留個像我這樣的髮型……”

約翰絮絮叨叨講了很多,三人也聽的很認真,時不時地點頭記住了他的建議。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約翰的話越來越多,一會兒給他們解答,一會兒又叮囑他們如何穿戴衣服,又拿出幾套西裝遞給他們。

最終,約翰說道:“三位都很有才華,我很看好你們,希望你們能活下來。”

三人感激地向他鞠躬道謝。

走出門外時,孟可回頭看了一眼房間裏忙碌的約翰。

那位神父看人的眼力倒很不錯,至少約翰應該是真的洗心革面了,不然也不會給他們講這麼多。

他們沒有各回各的房間,而是一齊聚在孟可住的屋子裏。

“閏土,我已經這麼大了,真的不需要別人陪着。”

很顯然,孟可放心不下迅哥兒,陸皓東放心不下他們倆。

於是三人決定一起去花旗國。

“你說你去哪所學校不好?偏偏要去西點軍校學打仗?”

孟可自從知道迅哥兒的打算之後,就不知道勸過他多少回了。

“別人都是揚長避短,而你倒好,偏偏反着來。一個文弱書生,去上軍校?唉!”

“上軍校怎麼了?想要平定亂世,就是要依靠武勇。現在你的學院裏什麼都不缺,就是缺真正能帶兵打仗的軍官。再說了,這不是陸先生剛好能憑藉嗎哈撒神父的關係把我送進去嗎?”

迅哥兒被訓了,但氣勢絲毫不弱,說的話句句在理。

“等從軍校畢業,我來給你帶兵起義,帶着屬於黔首的軍隊,把腐朽的封建統治徹底結束在我們手裏。”

……

兩人爭論不休,讓在一旁看戲的陸皓東哭笑不得。

這兩位,還真像一對冤家。

其實孟可並不是不讓迅哥兒去參加軍校,他只是擔心迅哥兒受到歧視,他鄉異國、又在全是粗莽漢子的軍校,難免會受人欺負。

於是,他們的爭吵便越演越烈。

“咳咳,我說句公道話啊!張兄,你也別太小看文人了。”

陸皓東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聲,將爭執的兩人拉開。

這個時代的文人或許羸弱不堪,但再往前幾個朝代,那就真是上馬治軍,下馬治國。

為何樟壽不能再現昔日之榮光呢?

“張兄,君不見班定遠棄筆從戎,尊帝詔,腹中藏兵,萬里西域覓封侯呼?君不見辛稼軒文武雙修,聞國喪,五十騎劫賊營,功成名震天下呼?”

孟可聞言辯解道:“此等皆是聲名赫赫之人,青史幾千載,方才留廖廖數人之名……”

“閏土,那你又如何知道,我不能成為那幾人中的一員呢?千年青史,當以功績書寫吾之名諱!”

迅哥兒的這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

陸皓東忍不住拍掌讚歎道:“樟壽果然有魄力!”

迅哥兒聞言,臉上頓時浮上紅暈,不自在的低下頭。

陸皓東又說道:“樟壽說得不錯,我也是這個意思。文與武從來不是區分人才的標準,真正有能力的人,當文武雙全。”

你們都同意了?那我呢?我怎麼辦?

陸皓東和迅哥兒轉頭望向孟可,等待他的回答。

“看我有屁用?都開船了,還能走不成?”

孟可沒好氣的白了陸皓東和迅哥兒一眼。

“我也就出出氣,讓樟壽知道以後的艱難。樟壽,既然你話已經說了,那希望勿要食言。”

說著,孟可站起身,走到房門口。

他拉開了門。

“你去哪裏?”迅哥兒以為對方生氣了,趕緊問道。

“乾飯!”孟可沒有回頭。

“等等我們!”陸皓東笑着說道,心裏卻鬆了一口氣。

孟可走出房門,忽然想到了什麼。

他沒有回頭,而是自顧自的說道:“別吃太飽,下午我教你一些防身技巧,別到了軍校被逼着撿肥皂。”

身後的兩人自然是不知道何為‘撿肥皂’,但聽孟可這麼說,他們還以為對方已經徹底消氣了。

孟·心眼小·可表示:校長心眼小,別怪我!

接下來在船上的日子,迅哥兒過得是度日如年。

這哪怕教學啊?這分明就是單方面的暴打。

從上船時的翩翩公子,到下船時披頭散髮、腰酸背痛的‘殘疾人’,迅哥兒在船上的生活簡直就是悲劇。

陸皓東都忍不住捂嘴輕笑。

當然,孟可下手很有分寸,迅哥兒的傷口好的快,配上藥酒,基本上一晚上就能好個七七八八。

只是昨天教了他一記必殺術,現在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看起來特別狼狽。

孟可一臉同情地看着迅哥兒。

迅哥兒一臉無語的瞪着他。

“你幹嘛那樣看着我啊?我可是幫了你的武術老師,難道你不應該尊師重道嗎?”孟可不爽的說道。

“誰讓你把我打成這樣的?!”迅哥兒強忍着淚水怒斥。

我都讓你夾緊腿了,誰叫你不聽勸。孟可不滿的嘀咕了一聲。

“我夾緊了啊!誰知道你用這麼大的力?哪有踢人這裏的?”

孟可聞言心虛的移開目光。

“放心,沒踢多重,我有分寸,就只是用鞋尖彈了一下。”

陸皓東笑着表示:這是你們的私怨,我不插手,讓你們哥倆自己解決去吧。

迅哥兒:......你還真是一點也不講義氣!

陸皓東:不然咋辦?我又不會武功,打不過他啊!

孟可:......

……

商船自天津下海,一路橫貫太平洋、穿過巴拿馬運河,沿着北美洲南部北上。

在歷經一個多月後,總算達到了花旗國的紐約。

在港口下船后,迅哥兒和陸皓東立刻就被眼前繁華熱鬧的景象吸引。

不得不說,這時候的花旗國紐約遠比清廷首都要繁華得多。

“樟壽,別被繁華迷了眼,學成文武藝,記得一定要回國。”

孟可不忘叮囑道。

迅哥兒點頭,他自然明白對方的用意:“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嘿,你們三個!我需要看着貨船卸貨,沒時間陪你們去辦理身份,你們先拿着嗎哈撒神父的介紹信去市中心的大教堂,那裏的神父會幫你們安排剩下的事。”

貨船邊上,約翰看着三人似乎不知道幹嘛的樣子,連忙大聲呼喊。

一連串的美式英語,再加上距離太遠,聲音時斷時續,三人聽着更是一臉懵逼。

“歐,謝特!強,你帶他們三個,對,那三個黃皮膚的人去市中心教堂,找主教!”

約翰說完,船上立馬跑下來個白人小伙,領着三人去市中心教堂。

教堂里,一位頭髮灰白,穿着白色長袍,戴着白帽的主教正在禱告。主教是一名男性,看起來有六十多歲,身體微微有些發福,但精神矍鑠。

孟可三人跟隨白人小伙走進教堂的大廳時,那個主教抬眼掃了他們一遍。

小伙心裏一驚,趕忙躬身行禮。

孟可等人見狀也有樣學樣。

這位主教是個白人,名字叫麥克,能在紐約這種大城市當主教,可想而知他在花旗國的影響力和地位。

他的眼睛在三人身上巡視一圈,眼神在前方白人小伙身上停留了一秒后,點了點頭,繼續禱告,彷彿對這三人毫不關注。

幾人只能站在一邊等待。

麥克禱告完畢,站起身。

“四位請隨我來。”麥克對幾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噢,麥克先生,我只是帶路的,我並沒有事需要祈禱,您帶他們進去就行。”

白人小伙立馬出言解釋。

“好的,三位,請跟我來。”

孟可三人跟着他離開了大廳,走進單獨的小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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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進語文書,從刺猹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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