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 9 章
第二天柏桀去的很早，臉上的傷好的七七八八，杜若又是有意無意的往他那瞟，引得張春好奇，“杜哥，你總看他幹啥，我看他臉上好像帶着傷呢，不會是你打的吧，真狠啊杜哥，說動手就動手。”
杜若瞪他一眼沒有說話，這人的智商簡直無藥可救，難怪被安排到了最後一桌，此時的杜若早在好學生的熏陶下忘了這丫其實是自己同桌，他自己都還在最後一排天天睡覺。
杜若：我們是疼媳婦的好男人，怎麼能平白無故被扣了個渣男的帽子。
杜若一到下課就拿着書往柏桀那跑，除了問題就是問題，搞得張春和趙青陽滿心無語，這人是着了什麼嗎，怎麼忽然這麼愛學習，難道是被人灌雞湯了，班裏又不是只有柏桀一個學霸，怎麼偏偏盯上柏桀了。
這兩人想的沒錯，杜若確實是被灌了雞湯，只不過不是學習的雞湯，而是小柏同學親手“熬”的愛情雞湯。
偏偏這柏桀大神看上去也比平時勤快了好幾倍，上課抄筆記下課給杜若講題，看的趙青陽更是滿頭問號，難道這柏桀是看上自己了，不想期中考試考的太差，所以現在努力學習，只為能和自己一桌？
杜若：有些人總是自作多情，這分明是為了我!
於是乎班上這群人便看着這倆人下課來來回回，上半節課間的時候杜若去柏桀那問題，下半節課間柏桀把抄了一上午的英語筆記甩到杜若桌子上。
這張春直接看的眼睛都直了，一張口舌頭都有些打卷，“杜……杜哥，他大方啊，平時他那筆記寶貝得很，從來都不借人的，今天怎麼直接抄了一份給你？”
杜若得意的挑挑眉，開始飄飄乎，張口就是一通吹噓，“那可不，這就是哥的……(人格魅力)。”
話還沒說完，旁邊那位二傻子便開了口，“我就說嘛，柏桀那臉肯定是你打的，要不然他怎麼能這麼獻殷勤，該不會他們學霸孝敬大哥的方式就是幫忙抄筆記吧，噫……真可怕。”說著還煞有其事的打了個寒磣，好像被甩了一沓英語筆記的是自己一樣。
杜若：…………
“你胡說什麼，我們家柏桀像那種……屈打成招……能屈能伸的人嗎？”杜若憋了半天，用自己實在不太能拿得出手的詞彙量，努力的幫柏桀辯解。
“喲喲喲，怎麼就你們家柏桀了，別瞎叫啊，小柏是我們家的。”杜若聞聲看去，趙青陽不知什麼時候從後面繞了過來，那張乾淨的臉笑得燦爛，眼神中帶着戲謔，讓杜若嗅到了一絲挑釁的氣息。
“你們家？那是我家的，怎麼就是你們家的了，你老幾啊？”杜若看着趙青陽那副挑釁的面孔，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回了一句，心裏隱隱升起一股妒意，憑什麼他趙青陽這種小樂色都能挨着小柏坐!
趙青陽也不是執意要爭什麼，他對柏桀一點意思都沒有，甚至完全瞧不上眼，只是覺得現在杜若為了一隻膽小怯懦的小貓咪發火的樣子有趣極了。“你都不知道吧，老師說了，要是柏桀考得差了，就得到後面來坐，我們家小柏是為了不想跟我分開才那麼認真的!”
兩人之間的戰火眼看就要燃起來了，前頭整理完筆記的柏桀拿着一沓歷史筆記走了過來，像是一壺平淡無味的白開水，幾句話便澆滅了杜若心頭正燒着的怒火。
“筆記你記得自己再抄一遍，這樣記的牢一些，有不懂的地方就過來問我，我隨時都有時間。”
柏桀就像杜若的一管抑製劑，只要一個眼神，就能平息杜若的怒火，聽着柏桀溫溫柔柔的跟他說著筆記，杜若就忍不住的臉紅心跳，彷彿這說的就是他和他的未來，明明臉上面無表情，心裏卻在雀躍歡呼。
一旁被無視的趙青陽十分不滿的鼓着腮幫子說話，“啊不是吧杜若，這才哪到哪你這臉上就樂開花了，嘖嘖嘖，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你該不是看上柏桀了吧，我們家柏桀是老實孩子，你可別禍害人家了。”
杜若皺着眉撇了撇嘴，剛要開口反駁，一旁站着的少年開了口，語氣依舊溫溫柔柔，開口依舊讓人覺得是命令，“趙青陽，你該回去午休了，你不回去一會兒我可不給你讓座。”
趙青陽抬手表示服從，語氣中帶着無奈，“好好好，我回去，我回去，我一個人鬥不過你們兩個人，我回去不就好了。”
趙青陽邁着長腿垂頭喪氣的回了座位，柏桀緊跟着回去了前排，回去之前不忘回頭叮囑杜若：“不可以偷懶哦，回家要檢查的。”
杜若咧嘴回了他一個大大的微笑，語氣頗為寵溺，“好，都聽你的~”
一旁的張春雖然傻，但也嗅出了不一樣的味道，總覺得自己好像是被硬生生塞了滿嘴的狗糧。
張春：汪。
這兩人來來回回問題送筆記折騰了整整一天，總算是折騰到放學，柏桀坐在奶茶店的椅子上看着手裏的奶茶，一旁的杜若拿着奶茶看着他。.br>
“今天的題都會了嗎？”少年聲音不大，輕柔中帶着沙啞，眼睛依舊看着奶茶，開口問了杜若一句。
“嗯，會了，本來老師說的時候我還不怎麼懂，你一講我就會了。”杜若對着喜歡的少年，怎麼去誇讚都不覺得膩，甚至打心裏覺得他簡直就是一件完美的神的傑作。
柏桀很吃這一套，杜若這樣說正中他心頭，少年垂眸笑的溫順，嘴角呈上揚弧度，“怎麼這麼會哄人。”
杜若拄着下巴，臉上的肉堆在手心，頗為認真的看着柏桀，眼裏寫滿了誠懇，“哪有，沒有在哄你，我說的是實話，我們家小柏吶，超厲害，一講我就會。”
柏桀心裏高興着，臉上也笑的明媚，開口嗔他一句，“貧嘴!”，說完便忍不住別過頭去偷笑，本是一張青澀的臉卻笑的像朵招搖的海棠花，眼角的淚痣隨着笑容而動，看的杜若直接痴住。
“小柏，你說……男孩子和男孩子之間，那個……有可能嗎？”杜若痴痴的問着，絲毫不覺得自己問出的話對於旁人而言是多麼驚世駭俗。
柏桀喝奶茶的動作頓住，有些疑惑的回問一句，“男孩子和男孩子？你為什麼問我這種問題？”
杜若抓着衣角低下頭，只覺得自己太過魯莽，怎麼問出這種問題，有些不知所措的答着，“沒……沒什麼，忽然想到了就問了一嘴，你別往心裏去。”
“啊……男孩子和男孩子啊，如果互相喜歡，也不是沒可能，只不過父母可能不同意吧。”柏桀咬着吸管歪着頭，看着頭越埋越深的杜若，心不在焉的說了一句。
杜若心裏的大石頭總算落下，他差點忘了，柏桀這人向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根本不會說出什麼反對的話來。
“那你呢，那你會喜歡男孩子嗎？”杜若開始一步步試探，在學校的時候就沒見柏桀對誰表示出愛慕，更是沒答應過誰的告白，這讓杜若覺得這可真是追妻路漫漫，吾將如何求索啊。
“嘖……還真沒想過，這種事情也說不準，不過我還是喜歡女孩子，沒見過男孩子和男孩子談戀愛，應該是沒有感覺的吧。”
柏桀認真思索一番，說出了差點讓杜若的小心臟都涼透的話。
杜若有些慶幸又有些無奈，慶幸是柏桀根本不覺得這樣是異類，無奈是他好像是個直的，只能再去以兄弟的口氣說著客套話，“啊那好吧，那你以後要是談戀愛了一定要告訴我，這……這可得請客吃飯啊!”
“啊，好啊，不過談戀愛這種事可能輪不到我，我學習不好家裏還沒錢，長得還不好看，誰會看上我呢，我不配。”柏桀接着抱着奶茶放空自我，習慣性的自我貶低。
杜若直接在心裏怒吼：大哥，你學習好還長得好看!我看得上你!你絕配!天配!頂配!
“沒有吧，我覺得……”杜若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誇他幾句，卻被這傢伙直接打斷。
“不早了回家吧。”
“啊，好……”
“對了你剛剛想說什麼？”
“沒什麼……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