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第 26 章
“……還疼嗎？”中也皺着眉，糾結了好一會兒，還是蹲下來看你的腿。
“還好，最多也就淤青個幾天。”你趕忙後退，避開他的手。中也似乎也覺得掀開女孩子裙擺不是什麼好動作，順勢拍拍你裙擺在打鬧中沾染的塵土，站了起來。
逆着光，你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便小心翼翼的拽住了他的衣袖，讓他放慢腳步牽着一瘸一拐的你繼續往電梯裏走。中也的手腕碰到了你彎曲的指節，抱怨着你那麼涼的天不知道自己加衣服，手冰涼冰涼的小心感冒，而後將身後的黑色大衣取下來披在了你的肩上。
左腳，左腳，左腳，你再三的提醒自己，生怕等下記混了露出破綻。
是的，你壓根沒受傷，但按你剛剛腦抽乾的事情，不裝瘸的話中也肯定能氣到把你從□□頂層窗口扔下去。
早晨剛起來，腦子還沒完全清醒的你搓着初冬略顯冰涼的爪子，看見了前一天剛好也歇在休息室的中也。明明氣溫不低，他卻穿着低領的襯衫，露出大片的鎖骨和肩膀。鬆鬆垮垮的大衣挽在臂彎里，紅髮還沒梳理略帶凌亂的散在頸后。
“早啊~”他見了你，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霧蒙蒙的藍眼睛眨了又眨，還是泛着困頓的水光，“生日快樂哦”
是的，今天是你十二歲的生日。□□雖然生日不放假，但對於過生日的人大家往往都比較寬容。
你回了中也一個大大的哈欠，看着他轉身按亮電梯，低頭間露出大片背部的白皙。
他的衣服肩頸不受力，居然不會掉的嗎？還是說用的異能，等下被太宰碰到了會刷的掉下來？你看着他鬆鬆垮垮的襯衫，非常的好奇。
然後就……手比腦子快的，飄到他身後的位置，從他鎖骨的位置向下伸了進去。
啊，溫暖~
冬天有什麼事情能比將冰冷的爪子塞進小夥伴的衣領更開心的事情呢？沒有！
見他沒有反應，你的爪子又往裏伸了伸，在碰到什麼突起的時候中也終於炸了。
“你幹嘛！！！！！”他猛地向前躥了一步，撞到了電梯門上，發出Duang的一聲巨響，紅髮在驟然加速下甩了你一臉，而後他下意識的回身一記飛踢，正踹在退避三舍的你的小腿上。
你從發現他整個人從脖頸到耳尖紅透的一刻起就拉滿了警報，憑藉多年挨打的豐富經驗邊退邊給身體周圍加冰，聽着冰塊咔啪的碎掉，你果斷走上了矇騙中也的不歸路。
“啊……疼……”可憐兮兮的抱着腿蹲下，中也的熊熊怒火瞬間滅了一半，緊張兮兮的湊過來看你的情況。
“別搞這種突然襲擊啊喂！”他一邊埋怨一邊止住你揉腿的動作，“沒骨折吧？”
“應該沒有？”你委屈的將重心靠在他身上，問着淡淡的男士香水味，突然有一些陌生。最近似乎又要亂了，中也都連軸轉了好多天，你們已經半個多月沒見面了，被襲擊致命部位下意識發起反擊是正常的……
人就是這麼奇怪，明明是裝的傷勢，但在一方不停安慰撫摸下，就是會覺得委屈。電梯門在你們的樓層開了又關，中也嘆着氣等你的疼勁兒過去。
“算了，看在你生日的份上。下不為例哈！”
而後就回到了最開始的一幕。
剛進首領辦公室就被夢野的禮炮砰了一身緞帶，愛麗絲坐在首領的辦公桌上低頭沒看你們，似乎有點悶悶不樂。
“生日快樂，阿雪。”森首領對你溫和一笑。和平了近一年的時間，你除了任務就是學習訓練，儘可能的減少待在這間辦公室的時間，來了也只是和另外兩隻蘿莉玩鬧，與森首領難免顯得生分。原因你們倆心照不宣的沒有點破，在必要的時候你也會撒嬌，但無論是工作還是平日的玩鬧，你都有了不可逾越的警戒線。
至少你不會跟着太宰去試着炸廁所……
“過了十二歲就是大孩子了。以後不能再藉著小孩子的身法無法無天了哦~”他放下手裏正在工作的筆，認真的看過來。“也加入黑手黨三年了，剛好中也君的工作另有安排，寶石這塊全盤切給你負責吧。沒問題吧，嗯？”
“定不負使命。”你乖巧的彎腰應下，中也也表示他會盡一切努力保障交接。你早有耳聞森首領只偏愛十二歲以下的孩童，他這句話是在告誡你以後謹言慎行？
“沒有問題的話……”
“討厭，以後我就不是姐姐了。”愛麗絲苦惱的打斷了森首領的話，“為什麼阿雪不能永遠做我的妹妹呢？”
作為人形異能，她的年齡被永久的固定在了森鷗外最喜歡的一刻，雖然有獨立思考的能力，但很多動作往往代表了森的想法……
“愛麗絲永遠是我的姐姐哦。”你寬慰她，順便向首領表忠心。且不論你羽翼未豐，有記憶以來你一直都在這裏，紮根於此，總不能輕易脫離。更何況這裏是黑手黨，背叛是內部清理的第一優先順序。
“不管多少歲都是我妹妹？”愛麗絲外頭看着你，見你點頭，臉上終於帶了笑。
“那好吧，不耽誤你們幹活了，一路平安~”
寶石生意本就有良好的秩序，在中也手裏盤了一兩年，更是清晰明了好管理，只需要有足夠的武力作為威懾，輕鬆就能撈取大量的資歷。你懷疑這是森首領給你的禮物或補償，但這樣做他能獲得什麼呢？專門空出中也，那麼他要去做的事情，這麼想來恐怕有幾分困難了。
“中也接下來要去做什麼呢？”送走最後一個手下，你沒忍住問出了這個略有冒犯的問題。交接雖然完成的七七八八，但任命明天才正式生效，他還是你的直屬上司。
“好像是打架吧。你後面應該也會被借調過來偶爾幫忙。”他漫不經心的邊走邊敲着欄杆，而後突然消除你的重力，將你帶上了不遠處的另一條船。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巨大的蛋糕，蛋糕後面繞出了一身精美和服的紅葉姐，廣津老爺子在來來往往的檢查自助餐的佈置，見你們來了微微躬身。
“生日快樂。”紅葉姐將你的頭髮鬆開，熟練的梳了幾下後用一根新簪子盤了起來，左右看看滿意的放下手，撫摸你的肩頭。“長大了啊……”
腦殼有點重，你湊過去蹭在她懷裏，一扭頭卻發現蛋糕的奶油缺了一角，作為小夥伴大概率會出現的太宰不知所蹤。篳趣閣
你猛地帶着紅葉姐往前走了兩步，一陣風從你們剛剛站立的位置刮過，一扭頭，果然是拿着奶油一臉遺憾的太宰。
“哎，生日快樂。”他扯出笑臉，頂着紅葉姐暗含殺氣的注視。揮揮手，遠遠的將手裏白色的奶油脫手。
但奶油並沒有飛向你們的方向，向前揮手只是個假動作，很快他身後上船通道的位置就傳來夢野的驚叫和哭聲。
“……”算了，夢野一向和愛麗絲形影不離，那就交給森首領哄吧，你決定行使最後一天小孩子的特權。
接過中也不知什麼時候取好的食物，你乖巧的窩在夾板的角落，看着遠處大大的摩天輪和港口的燈光。一時間歲月靜好。
砰，啪。
隨着煙花竄上天的嘶鳴，盛大的煙火晚會在面前的海面上升起。一朵朵煙花綻放又消失，僅僅在視網膜上留下他們存在過的痕迹。
“好羨慕啊。”太宰突然在你耳邊低聲感慨，扭頭去看，居然是真情實意的在落寞。
“煙火嗎？”你小聲問他。
“嗯……”他整個人掛在欄杆上，手臂撐着下巴，目不轉睛的看着煙火升了又落。
“如果……”你想了想，用只有你們倆能聽到的聲音嘀咕，“如果我比你死的晚，可以勉為其難的幫你把骨灰混在煙花里送上天炸了。”
“？？？？”太宰難得的露出了震驚的表情，“至於嗎，挫骨揚灰？”
“反正你本來的遺願，大概率也是倒進海里餵魚什麼的吧。還不如炸了呢，至少漂亮一點？”
“餵魚好歹能回歸輪迴？？”
“得了吧，有機物都燒完了，骨灰全是鈣質渣渣，魚才不吃呢。”
“嘖……”
他安靜了一會兒，“也行吧，你努力活久點，別……死我前面了……”
太宰這語氣，他居然……也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