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一不做二不休

第144章 一不做二不休

崇寧的髮絲都結霜了,她身子僵硬,磕頭都萬分用力:「兒臣...求父皇三思。」

她磕在地上,卻一時半會兒直不起來,伏地的手凍得凍紅。

「朕讓你跪在邀月殿外。」陳文景咬牙切齒,大殿正前方,已經有許多官員駐足遠觀,一個個皺着眉猜測着又發生了何事。

崇寧強撐着起來了一些:「兒臣乃嫡出,如何能跪拜於小妾門前?」

「你和你母后當真是一樣的目中無人。」陳文景說這話時一臉厭惡:「連朕的貴妃都如此瞧不上。」

崇寧已經直起腰身,滿臉不屑:「一個外室上位的女人,連妾都算不上,這樣的人位居貴妃之位,只怕歷朝歷代貴妃都要為此感到羞恥,何況她自己行為不檢點,沒有任何禮數就給男人生兒育女,如今反倒污衊起兒臣的清譽來了,莫非她以為她不要臉,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不要臉了不成?幸好她生了三個兒子,這若是生了個女兒,豈不是人盡可夫?」

所有蓄存的力氣全都用來吼出這一番話,等來的是陳文景清脆響亮的一耳光。

大殿前一時寂靜非常,崇寧遲鈍地感覺到臉上的火辣劇痛,嘴角腥甜,抬手一摸,竟然是血。

「朕看你是瘋魔了。」陳文景怒不可遏。

崇寧仰頭看着他:「所以,父皇寧可相信許家編排,說兒臣不守婦道嗎?」

「你...咳咳咳...咳咳咳...」陳文景猛咳了起來,他用帕子捂着嘴,不經意地擦去嘴角的紅痕。

崇寧繼續說道:「父皇若是容不得兒臣,大可賜死兒臣,而不是為了討許氏歡心,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付兒臣?寵妾滅妻,禍害子女,兒臣一忍再忍,她還要如何?」

「你閉嘴。」陳文景實在不願意在大臣們面前把後宮的太多齷齪暴露出來。

「母后說的沒錯,你就是容不下她,你就是想廢了她讓許氏為後,既如此,父皇不如現在就下旨,廢了母后,賜死兒臣,好給許氏母子讓路,就再也礙不着他們了。」

遠觀的大臣已經走近,聽見這話,好些人臉色一變,立馬跪了下來:「皇上,皇後娘娘賢德端莊,乃是皇上的原配髮妻,位居后位多年未有錯處,不可廢啊。」

「皇上,淳貴妃乃公主庶母,卻處處針對公主,皇上身為君父,理應處事公正,為公主之庇護,矯正淳貴妃身為庶母欺壓嫡出的錯處,怎可再三縱容,逼得公主長跪於大殿請旨賜死呢?」

「還請皇上三思,公主乃中宮嫡出,是皇上長女,乃大鄴德性典範,污衊公主清譽便是污衊皇室清譽,皇上切不可聽信旁人的一派胡言。」

他們一人一句,鐵骨錚錚,怒目圓睜,陳文景心頭一堵,「哇」一口吐了血,直接暈死在太監懷裏,場面頓時亂作一團。

太監們七手八腳把陳文景送回寢宮,崇寧也一瘸一拐地跟着過去,沒一會兒后妃們就都來了,陳文景還未醒,淳貴妃急急忙忙進去看了一眼,出來瞧見崇寧,揚手就要扇她。

「不孝女。」

巴掌還未落下,就被身邊的晉陶公主一耳光扇了回去:「放肆,當著本宮的面,竟然還動手打人,當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了。」

「公主將皇上氣成這樣,皇後娘娘還想袒護不成?」淳貴妃一臉心疼的叫囂,似乎想讓所有人知道她有多麼關心陳文景。

奈何後宮女人都是一樣的心思,權利第一,寵愛第二,至於情分這種矯揉造作的東西,也只是爭寵的手段罷了,誰會當真?

為此,沒人應和,反倒是一記記白眼丟在她身上。

「你們許家造謠生事,竟說我的崇寧為人婦不忠,這樣腌臢的話你們也說得出口,自薦枕席水性楊花的事也就你們許家的姑娘做得出來,自己臟看誰都臟。」

晉陶公主也是氣急了,把自己昔日不屑於說出口的話都說出來了。

「母后。」崇寧坐在凳子上,雙腿已經麻木,卻沒忘記正事:「父皇養病需要安靜,還是讓娘娘們都各自回宮吧,等父皇的旨意宣召,這樣鬧哄哄地圍在這裏,父皇也歇息不好。」

聞言,淳貴妃立馬說道:「公主將皇上氣成這樣,妾身以為皇後娘娘還是別在跟前伺候了,否則讓皇上瞧見了更加生氣。」

「笑話,幾時輪到你一個貴妃這般安排本宮了?」晉陶公主橫眼呵斥:「傳本宮口諭,淳貴妃禁足邀月殿,沒有本宮的口諭不得出,其他人各自待在寢宮,等皇上傳召。」

其他后妃都忙應聲,淳貴妃卻氣得咬牙,但到底不敢說什麼,心裏只等期待着陳文景醒后,好好處置這對母女。

眾人散去,晉陶公主忙心疼地蹲下來查看崇寧的傷勢:「都青了,何必如此呢?」

「兒臣也想徐徐圖之,可對方不給機會啊。」崇寧苦笑了一聲。

按照她原本的打算,拖延立儲,陳文景病重,她會給淳貴妃弒君或是篡改詔書的機會,把許家九族誅滅的罪名死死釘在案上,不容任何人翻案。

但現在,她改變計劃了,淳貴妃三言兩語就能哄得陳文景拿她的名節說事,萬一陳文景哪天當真豬油蒙了心廢后,那才是一切都晚了呢。

「母后,您在這裏守着,不要讓任何人見父皇,兒臣先回去上藥。」崇寧起身,特意看了一眼侍疾的太醫。

出了宮門,崇寧對扶着自己的飛燕低聲吩咐:「下猛料吧,既然躺下了,還是別起來了,如今天冷,免得受寒,還有許家的那些蠢話,也都散出去吧。」

「那些蠢話都是糟踐公主名節聲譽的,若是傳了出去,豈非讓人嚼舌根?」

崇寧坐上轎輦,神色冷漠:「名節聲譽能當飯吃嗎?不過枷鎖罷了,把柄都送上門來了,我自然要捏着。

飛燕輕聲應是,將她扶上轎輦,卻未跟着離開。

臘月過半,陳文景的病情越發嚴重,每日咳血不止,經太醫院診斷,咳疾傷了肺腑,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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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夜,我把痴傻王爺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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