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顛倒黑白
“劉院長,那藥方是我兒辛辛苦苦研製出來的成果,如今讓人給偷了,您得給我們做主啊!”
院長辦公室內,一個矮胖中年人一臉氣急敗壞地說道。
此人是宋缺的父親宋德。
“宋院長你是不是搞錯了,馮主任德高望重,怎麼可能指使人偷你的藥方?”
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后,坐着一位國字臉中年人,此時身體前傾,雙肘撐着桌面,皺眉看着面前的宋家父子,滿臉狐疑。
宋缺一見院長這種態度,心中咯噔一聲,看來想要藉此扳倒馮德文是不可能了,父子倆對視一眼,宋缺隨即改口:
“院長啊,我可能沒表達清楚,是那個叫秦遠的小子,昨天去我辦公室趁我不備偷走了藥方,賣給了馮主任,也許馮主任根本不知情。”
一聽宋缺這麼說,院長緊皺着的眉頭微微鬆弛了一下,隨即對着宋德一臉嚴肅的說道:
“這事我會一查到底,如果真如你們所說,醫院會為你們做主,絕不會讓那個叫秦遠的傢伙逍遙法外。”
聽到這話,宋缺心中一喜。
秦遠只是一個贅婿,在蘇家做牛做馬兩年,所有人都知道他只是一個吃軟飯的廢物。
那藥方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撿來的,就算院長調查,也根本查不出什麼,至於秦遠的針灸術在他看來就是胡亂扎針,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宋缺才敢顛倒黑白。
就在這時,院長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馮德文一眼冷漠地走了進來,秦遠也跟在其後。
“秦遠你還敢來?”宋缺立刻跳了起來,指着秦遠怒聲道。
“我為什麼不敢來!”秦遠面無表情。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劉院長看了一眼馮主任點了點頭,隨即將視線移到了秦遠身上。
“院長,他就是秦遠,是他偷了我的藥方。”
宋缺指着秦遠迫不及待地說道。
秦遠沒有說話,只是與劉院長對視着,他很想知道這個醫院的真正掌控者是個什麼態度。
劉建國被秦遠盯得有些不自在。
在雲城敢與他直面對視的人真的不多,他沒想到,這個青年對上他的目光,竟然鎮定自若,絲毫不顯慌亂。
這青年不簡單啊!
劉建國暗自讚歎,但面上不動聲色,遂開口道:“你是秦遠吧,既然來了,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吧!”
“知道!”秦遠淡淡吐出兩個字,隨即將目光投向宋缺:“有人說我偷了他的藥方!”
“那你可有話說?”劉建國饒有興趣地看着秦遠,他想知道這青年如何解決。
“院長,這事不是宋缺說的那樣,他們是……”
馮德文急忙解釋,可是他的話沒有說完,劉建國就揮手打斷了他,“讓他自己說。”
見院長這個態度,宋缺父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興奮之色。
他們就住在蘇婉寧家樓下,所以蘇家的一切他們清楚得很。
秦遠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廢物,沒有馮德文護着,還不任由他們拿捏。
秦遠可不管他們在想什麼,盯着宋缺道:“既然你說我偷了你的藥方,你可有證據?”
“當然有證據!”宋缺冷冷一笑,“你昨天下午是不是去了我辦公室?”
“是!”秦遠沒有否認。
“那就對了,你去過我辦公室后,我的藥方就不見了,再後來,你就用我的藥方治好了你母親。
要知道這世上只有我的藥方才能不用換腎治好尿毒症!”
聞言,秦遠都氣笑了,他見過無恥的,從沒見過如此無恥的。
宋缺眼珠子轉了轉又道:“秦遠,只要你將藥方交出來,看在碗寧的份上,我不追究你法律責任,你看這樣可好?”
“是啊,小秦,咱們鄰里鄰居的,只要你交出藥方,我保證,今日之事,絕不會外傳!”
這時宋德也用一副語重心長的長輩口氣說道。
“放屁!”看到這一幕,馮德文再也忍不住了,他沒想到宋家父子,竟然如此不要臉。
“宋德,虧你還是長輩,竟如此顛倒黑白,你不覺得臉紅嗎?”
宋德被馮德文懟得老臉一紅。
隨即訕訕一笑,“我說老馮,我知道秦遠將藥方賣給了你,你放心,你的損失我們會賠償的!”
宋德這話着實歹毒。
言下之意是,馮德文如此激動,就是因為收了贓物,德行有虧,另一個深層意思是,他宋德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只要你交出藥方,我願不計前嫌補償於你。
這話里的潛意思,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懂。
馮德文差點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他行醫幾十載,什麼時候受過這種侮辱。
劉建國的眉頭再次皺起,原本馮德文的為人他很清楚,要不然他也不會高薪聘他為中醫科主任。
但現在他又吃不準了。
要知道,如果那張藥方是真的,所帶來的財富與社會地位難以想像,就連他都動心了。
秦遠將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裏,冷冷一笑目光移向宋德:
“果然,蛇咬一口,入木三分,我且問你,你口口聲聲說藥方是你們的,那麼你們又是從哪裏得到的?”
宋德怔了一下,他感覺今天的秦遠似乎與之前有些不同。
不等他說話,宋缺一臉得意地看着秦遠說道:“當然是我親手研製的。”
“是嗎?既然是你研製出來的,應該有實驗數據吧,拿出來,給院長看看!”
宋缺一怔,他沒想到,秦遠會來這一手。
聞言,劉建國也將目光投向了宋缺。
宋缺額頭冒汗,他哪有什麼實驗數據,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實驗數據當然有,不過今天沒有帶,再說,那東西可是重要證據,如果我們協商不通,我們會將數據交由法庭做最後裁決!”
見兒子不知所措,宋德立即解圍。
一聽這話,劉建國微微一思索,覺得有幾分道理,再次將目光移向秦遠。
秦遠暗嘆,姜果然還是老的辣,他隨即又道:“實驗數據不能說,可以理解,那麼用了多少味君臣佐使,應該可以透露一下吧!”
“什麼君臣佐使,我們再說藥方,不要扯別的!”
秦遠話音落下,宋缺就立即插嘴。
聞言,秦遠笑了,馮德文也笑了。
這個中醫專業術語的坑,宋缺清新脫俗的跳了。
劉建國將目光移向宋缺,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最後看向宋德,神色轉冷,“宋副院長,我需要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