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季潔其人
隨着與季潔相處的時間長了，王才才對季潔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朋友們別想岔了，這裏所說的深入非你們想像中的“深入”……好吧！我承認他們已經“深入”過了。
季潔這個女孩子比較異類。女孩，特別是像季潔這樣漂亮的女孩，一般都會選擇安逸的生活。有點追求的女孩會去追求自己的事業，次一點的會選擇嫁個好人家相夫教子舒舒服服過一輩子，最次的直接去做二nǎi、做小三雖然前途暗淡一些但衣食無憂。然而季潔卻選擇了做jǐng察，rì常風吹rì曬雨淋不算，還隨時有受傷乃至喪命的危險。一開始之所以王才才會誤認為季潔是““小姐””，是因為那段時間X縣正在進行打黃掃飛的治安整治，季潔受命伴做““小姐””抓捕那些piáo客。別說季潔“業績”還真不錯，真有不少人栽在她手裏，其中不乏有些在X縣或者附件郊縣有頭有臉的人物。當然這也得怨季潔本身“賣相”太好，讓原本沒有那種花花腸子的人見到她都會動心思。X縣旁邊的F縣紀委辦公室就有位仁兄被歹了個正着，眼看事情越鬧越大，X縣公安局局長連忙將本次打黃掃飛行動畫上一個句號。
季潔做jǐng察完全是出於自己的喜好，她打小就想成為一名jǐng察，所以不顧自己父母反對，最後進入許世息管轄的派出所，成為一名女jǐng。
其實季潔的家庭條件非常好，好得讓王才才心裏都一度產生退去的念頭。
季潔的父親為官，是X縣司法局的一把手；而她的母親經商，幾乎將X縣整個化妝美容市場全部壟斷。可謂是有權又有錢。
也許是季潔的父母已經習慣了女兒另外的偏好，所以對王才才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感。當然也沒有產生任何好感，從季潔父母內心出發還是覺得王才才配不上他們女兒。
王才才對此毫無爭議，因為他自己都覺得有些配不上季潔。
雖然王才才一度想要放棄與季潔之間的感情，但季潔對他的遷就和體貼，讓王才才難以開口說分手。而且王才才對季潔的xìng格也着實打心底喜歡。
王才才並不喜歡那種太過柔弱的女孩，像季潔這種能遷就他同時骨子裏又有傲氣的女孩正合王才才的胃口。
還記得前些rì子發生的那件事，真是讓王才才又氣又好笑。
那天是季潔休假的rì子，於是季潔一早就騎着她的哈雷摩托來找王才才。
當一身皮裝的季潔出現在眾人面前時，那被亮sè皮革緊緊包裹的xìng感身體，將女子的妖媚和奔放的狂野有機的結合在一起。讓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視覺衝擊。
特別是當季潔摘下頭盔，一頭秀髮如絲般滑落隨風飄動的一剎那，彷彿空氣都凝固，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窒息，強烈的窒息感湧上眾人心頭。
直到季潔款款走到王才才身邊，然後招牌式的一甩頭髮，嘴裏罵了一句：“一群傻帽！”
這才將王才才的意思從沉醉中喚醒。王才才無意識的抹了一把嘴巴，然後問：“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
“我今天休息！”季潔說著，原本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冷道：“前天跟你說過，你是不是忘記了！”
“不是！”王才才毫不猶豫的扯長聲音分辨道。
其實王才才是真的將於今天跟季潔約好的事忘在腦後，今天早上他還約了“秋三”談事。
這事兒說來真怨不得王才才。前天季潔跟王才才說這事兒的時候，正式二人晚上即將上演激情大戲的時候。王才才已經全心投入，哪兒還記得跟她說過些什麼。
“他們也跟着一起去？”季潔毫不掩飾的用目光掃過王才才左右的王琳三人。
王琳三人被季潔這冷厲的目光看得發寒，紛紛打着哈哈避到一旁。
開玩笑，這些事兒他們可不會傻乎乎的去參合。
“是這樣的，你聽我說！”王才才嘴裏打着禿嚕，腦子裏飛快的盤算着對策。
季潔已經跟王才才接觸了三個月，他那點兒小動作豈能瞞過。
“好啊！提起褲子就不認人啦！看來你還真是忘了。”
季潔口無遮攔的道，絲毫不顧周圍還有其他人。
眾人聞言一陣暴汗，先前心目中那女神般的形象與此時此女的言行實在是大相逕庭。
幻覺！幻覺……眾人不約而同的安慰着自己。
王才才更是大窘。這位姑nǎinǎi說話也太大膽了吧，光是王才才自己聽了都覺得臉紅，而季潔硬是跟沒事人似的。
“潔兒，要不我讓王琳先陪你去。我跟三哥有點兒急事要談，待會兒再來跟你們會合。”王才才免得季潔又說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連忙將話頭引過來。
此言一出，還沒等季潔有所反應。站在王琳身邊的長毛和孫宏俊都不約而同的伸手在王琳肩頭上拍了拍，彷彿在為他默哀一般眼中充滿了悲憫的意味。
“我……”王琳這時感覺彷彿吞下一隻蟑螂般，喉頭打結，一張臉憋成醬紫sè。
季潔原本想要拒絕，可是當她見王琳那幅表情后感覺有趣，於是眼露調侃之sè一口答應下來。
“什麼！我……”王琳大吃一驚，可是不等他反應，沒義氣的王才才三人就上車一溜煙去了。只留下吃癟的王琳和一臉壞笑的季潔。
“上車吧！”季潔跨上她的哈雷摩托，然後對王琳招呼了一聲。
王琳咬了咬牙，心中卻安慰自己。算了吧，不過就是一個妞而已，有啥好怕。而且說實話長相還不錯，可惜一朵鮮花插在了那啥上。沒事，待會兒自己小心點，別招惹了這位小姑nǎinǎi就行。
心中有了主意，王琳於是也跨上摩托，在季潔身後坐定。
不過新的問題又來了。
當王琳剛做到後排座上，就聽季潔說：“靠後坐，還有不許碰我。否則手給你掰折了。”
王琳心中那個憋屈啊！可是她是老大的女人，而且還是個彪悍的女人。
我忍！
坐在風馳電掣的摩托車上，腰眼直頂着身後的工具箱。為了保持身體平衡，王琳只能雙手緊握住身後的支撐架，由於長時間用力，王琳感覺自己的雙臂都有些麻木。
此時王琳才明白，原來做在摩托車後面的是件體力活。
終於來到目的地，王琳感覺彷彿被解放了一般，他顫顫巍巍的從摩托車上爬下來。心中發誓以後再也不坐摩托車了。
季潔沒去搭理王琳，而是將摩托車上的一隻大旅行袋卸了下來，然後又沖王琳命令式的嚷道：“來把這架子卸下來，搬過去。”
王琳並不知道此行真正目的，現在看了季潔帶來的這些物品，王琳隱隱猜到應該是季潔早約好王才才在這裏野炊。
這裏是X縣主要的水渠之一。兩條主流繞縣而過，一條主流繞經X縣的支流水sè污濁，另一條支流水sè卻清澈透亮當地人稱為清衣河，這裏是X縣人以前主要取水用水的地方。但隨着自來水管網逐漸在X縣的家庭落戶，終淸衣江退出歷史舞台，當地人很少再來這裏，偶爾只有像季潔這樣野炊的人會來到這裏。
原本王琳對配季潔還有些抱怨，但這吃貨見到燒烤架和各種燒烤半成品后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瞬間來了勁。不等季潔再次吩咐，王琳不但將燒烤架搬下來，還主動將燒烤架安裝到位。
季潔見狀忍不住暗笑，王才才的兄弟都是些什麼人啊。真是一群極品。
兩人一同忙碌着做準備，漸漸的忘記二人之間的芥蒂。王琳開始口無遮攔起來，不過季潔並沒有像平常那樣變身為母老虎，這讓王琳更加得意忘形。
“喂喂，我說季潔，你笨啊！一個女孩子點家務都不會做！”
王琳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教季潔給雞翅上調味料。
“一個大老爺們兒會做這些事有啥好得意的！”季潔雖然沒有發飆，但嘴上還是不肯吃虧。
“你懂啥！當年才哥就是靠這手泡上朱凌的！”
王琳並沒有注意到，當他提到“朱凌”這個名字的時候，季潔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跟王才才相處三個月時間，季潔自然知道朱凌是誰，也知道王才才最開始追求她跟她長得像朱凌有很大關係。
這種事女人雖然嘴上不一定會表示出來，但心中卻總會有跟刺。
“說實話，朱凌可比你強多了。”王琳並沒有注意到氣氛不對，他依然故我的道：“雖然你們倆長得很像，但朱凌畢竟是舞蹈演員，身材可比你好多了……”
“朱凌xìng格也好，又能照顧人又能持家，可不像你跟母老虎似得……”
在王琳一次一次言語刺激下，季潔終於爆發了。一把穿好的羊肉串直接砸到王琳的臉上。
王琳一愣，心中一股無名火蹭的一聲衝上大腦。
“死婆娘，你找死啊！”
王琳一邊破口大罵，一邊站起身來。
季潔也不甘示弱的從地上跳起來站定。
“別以為你是女人，老子就不敢打你！”王琳怒氣沖沖的手指季潔恐嚇道。
可是當王琳的手指剛指向季潔，就被對方一把抓住用力一撇。王琳痛得連忙順着季潔發力的方向半蹲下身體以減輕疼痛。
“快放，快放開！老子弄死……”
王琳的話還沒有說完，季潔之間飛起一膝，直接撞在王琳胸口上。王琳感覺一陣氣悶接着就仰天跌坐在地上。
只是短短几秒鐘時間，王琳緩過勁兒來，從地上爬起來還順勢撿起一塊河床上的鵝卵石。他現在可顧不上季潔是王才才的女人。怒火已經沖昏了他的頭腦。
季潔側身躲開王琳幾次兇狠的攻擊，然後又瞅准一個機會使出一個大背摔。王琳便感覺腦袋又是一陣眩暈，彷彿騰雲駕霧般重重摔在地上。
“我cāo……”
王琳的髒話還沒說出口，季潔一腳踏在王琳後腦勺上。此時王琳正張嘴想說髒話，於是就很悲催的一嘴啃在泥上，滿嘴的泥沙讓他口中的髒話再無法說出來。
季潔此時心情大壞，也沒心思等王才才過來繼續野炊。於是地上的東西也不收拾，直接跨上她的哈雷摩托揚長而去。
望着季潔遠去的背景，王琳心中憋屈不已。自己現在在X縣好歹也算是個人物，今天被這妮子給揍成這樣，以後出去還怎麼混啊！
不說王琳被獨自扔在清衣江邊，單說季潔回到X縣縣城后。她想起先前將王琳一頓揍，然後又將他獨自扔下的事，也感覺有些不妥，於是給王才才撥通電話。
這個時期流動電話剛剛面世，人們習慣將這個時期的流動電話稱為“大哥大”。
王才才一伙人目前只有王才才有這麼一部“大哥大”，這還是沈從文給的。也沒說送給王才才，只是給他用。其他人依然還是停留在傳呼機這種老式通訊設備階段。
“喂！”
“潔兒啊，我這兒快了。跟三哥已經聊得差不多了……”
“什麼！”
端坐在王才才對面的秋三原本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王才才打電話。他知道是季潔打來的，他也知道季潔的身份。同時對這個潑辣的小妮子也有些忌憚。
當秋三見王才才忽然顯出焦急的樣子，連忙問：“怎麼了？要不要我幫忙？”
王才才掛上電話，然後尷尬的沖秋三笑了笑。
“究竟怎麼啦？咱們兄弟不說二話，是不是有事？我馬上帶人過去。”秋三霸氣的道。
王才才感覺不好撥了秋三的面子，於是只好悻悻的道：“季潔把王琳給揍了，還扔在清衣江，她自己已經回縣城了。”
秋三聞言愣了半響，然後終於發出一陣爆笑：“哈哈，兄弟這事兒我可幫不了你。你快去吧！”
當王才才帶着長毛和孫宏俊開車來的清衣江邊時。王琳正坐在那裏一邊烤着雞翅膀，一邊不時的從嘴裏吐泥沙。他臉上、身上全是泥土，模樣狼狽不堪。
“才哥，你可要為我做主啊！”王琳見到王才才到來，險些沒有哭出來。
“兄弟你受委屈了。晚上我一定好好辦了她！”王才才安慰的說。
王琳三人聞言心中卻升起一種鄙夷。
大哥，你這是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