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游廟算命
早上,秦媛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在樓梯上就聞見了荷葉稀飯的清香,跑進廚房一看,尤鍾良正在準備早餐。原來,他五點就起床去月亮湖摘了荷葉,煮了秦媛愛吃的荷葉稀飯,又去買了早點。吃過早飯,林夢婷就催促兄妹倆趕緊出門。
尤鍾良問秦媛一天如何安排,秦媛說買東西半天時間就夠了,還有半天想去音樂學院還演出服。尤鍾良說:“演出服明天我幫你去還,今天上午我騎車帶你去雲霞山玩,下午咱們去買東西。”兩人帶了相機,騎車去了雲霞山。
雲霞山是兩個人小時候常去的地方,每到周rì,一家人常常去雲霞山野餐、採花,那座山簡直就是一個花的海洋,chūn天的槐花、玉蘭花,夏天的梔子花,秋天的桂花,冬天的梅花,滿山遍野,一年四季香氣襲人,一入山間便令人心曠神怡。
山中的紫霞禪寺是一個有千年歷史的古寺名剎,是江南佛教的發源地。寺前是一片開闊的綠sè草有波平如鏡的睡蓮池,四周是蔥鬱的樹木花草,遠處是蜿蜒起伏的山峰,空氣清新,景sè幽靜秀麗。二人把自行車存放在寺前的存車處,便進寺遊覽,寺內主要建築有山門、進入山門,便是彌勒佛殿,出殿拾級而上,是寺內的主殿大雄寶殿,其後為毗盧寶殿。過了毗盧寶殿,依山而建的是法堂、念佛堂和藏經樓。寺外右側是舍利塔。在舍利塔後邊的山岩中,還有一組南朝時期開鑿的石窟,內鑿佛像千餘尊,稱千佛岩。
二人出寺后,並未像其他遊客那樣往右去千佛岩,而是向左走入一條小徑,繞了五六個彎之後,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一片迴廊環繞的花園,甚是幽靜。這裏是兩人小時候常來的地方,一般的遊人通常不會來。
尤鍾良對秦媛說道:“咱們去那邊廊下坐一會兒,我走的腳有些疼了。”
秦媛這才注意到尤鍾良腳上穿了雙皮鞋。又是騎車,又是走路,難免腳疼。
進入廊中坐下來,秦媛問:“出來玩為何不穿球鞋?”
尤鍾良說:“來的時候,只穿了這雙皮鞋,你以為我還像小時候一樣住在這兒,有一堆鞋放在家中嗎?你倒是機靈,穿了雙球鞋來,腳肯定不會疼了。”
“我一直坐哥哥的車上,就是穿皮鞋腳也不會疼。”
“那把你的球鞋給哥哥穿吧。”
“那可不行,我可以穿哥哥的鞋,哥哥可不能穿我的鞋。”
“這是為什麼?”
“我的鞋小,哥哥穿了,豈不是我給哥哥穿小鞋?”
“噗嗤——”右手邊的迴廊拐角出竟傳出一聲笑,兩人都嚇了一跳。原來以為廊中無人,兩人逕自說話,沒想到廊下還有一人。兩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着粗布青衣的五十多歲的男子在廊下拐角處閉目打坐,卻也不像是寺中的和尚。
兩人好奇,牽手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秦媛見他身旁放着一個木盒,對尤鍾良說道:“八成是個要飯的。”
尤鍾良搖搖頭:“他不是要飯的。”
青衣男子睜開眼說道:“事主好眼力,且有貴人之相,將來必然功成名就,立名天下。”
“你是算命的,”尤鍾良說道,“如何算?”
“一塊錢。”
“你搶錢啊?”秦媛大聲道,“進寺才一毛錢,你要一塊錢?”
那男子並不慌亂,心平氣和地說道:“入寺是禮佛,算命是研究其人之根,再追探其人之果。”
尤鍾良示意秦媛不要說話,給了那人一塊錢,說道:“算吧。”
男子把錢放入盒中,凝視了尤鍾良半晌,又看了左手,說道:“事主天生一股豪氣,是個值得信賴之人,本命強勁,不易受到刑克,適於生長,在逆境面前更容易生存。但是生生相剋,本命過硬,會克到自己周圍的人,事主早年克父母,中年克妻,所以有時會很孤單。但總體來說,命運很好,晚年會美滿幸福。”
秦媛聽了這番話生氣得剛要發作,尤鍾良按下她,繼續說道:“算算姻緣。”
那算命人說道:“事主雖面帶桃花,但你的命中沒有天喜桃花,代表你在感情遭遇挫折時,需要花費較長的時間,才有辦法走出情傷、重新出發。”
秦媛實在忍無可忍,質問道:“你一會兒說有桃花,一會兒說沒桃花,自己都自相矛盾。”
算命人微微一笑,說道:“事主命中所帶為正緣桃花,象徵情路最終開花結果。所以,就算情路有所不順,也不用太過憂慮,那只是一時的情況。只要抱持正面想法,不斷修正自己,往更好的方向前進,最後一定能找到感情歸宿!”
秦媛說道:“你這人也太可笑了,說你矛盾,你倒弄出一堆桃花來。”
那算命男子不急不慌起身說道:“人生如夢,緣分天定。漂泊的生命,如同水面的浮萍,聚散離合皆有定數。命中注定屬於你的人,一定會在合適的時候出現,情緣早有天定!女事主天生富貴,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尤鍾良看見秦媛又要跟人吵架似的,連忙拉着她走出了迴廊,來到外面,秦媛生氣地甩開尤鍾良的手,說道:“你幹嘛拉我出來?我還要和他理論理論,他整個就是一個騙子,都說你克妻了,還說什麼開花結果,找到感情的歸宿?父母老婆都沒了,幸福美滿個頭呀!我只問了他兩句,他竟然咒我說什麼大難不死。太可惡了。”
尤鍾良見秦媛真生氣了,勸解道:“咱們不過是算着玩,就只當消遣,又不真信他,你又何必這麼認真?”
“不行,我還要去找他。”秦媛咽不下這口氣,又跑進迴廊。尤鍾良怕她惹出事來,也跟着跑了進來。來到剛才算命的地方,那個算命人卻不見了,兩人在整個迴廊里找了一圈,也沒有見那算命人。
秦媛憤憤地說了聲:“他倒跑得快!”轉身又問尤鍾良,“我們剛才在外面也沒見他從迴廊里出來,人怎麼就沒了?”
尤鍾良說:“也許有別的路,或者我們說話的時候走的,我們沒注意到也有可能。算了,這事怨我,你就只當是把錢給了要飯的,你不是說他是要飯的嗎?”
這句話惹得秦媛笑起來說:“哥哥倒是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