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林蔚
麻煩很愛你,一度讓你身敗名裂,你逃避,蜷縮在自己的龜殼,以為對外面的事不甚了了能得到一絲安寧。華不再揚,以為過去可以漸漸淡忘,然後傷口會慢慢癒合。但有的人,卻拚命拽着傷口,不論自己還是別人。篤新怠舊的不是別人,真是自己,你從何時開始會從夢中驚醒,看着身邊的人卻覺得陌生?
此刻,林蔚然才明白,人都是自戀的,不論是誰就算是聖人也不能擺脫。林蔚然感覺自己就成了一面鏡子,照着別人,那些時候林蔚然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林蔚然盡全力讓自己變得人情練達,小心處事,但仍然避免不了詆毀,誹謗,那些鄙夷輕視的目光從來就沒有斷過。
如果讓林蔚然再選一次,他一定會選擇和高中一樣,做一個默默無聞,和任何人都沒有交集那樣。原本就是一個不怕孤獨的人,只是被自己渴望被認可,想擁有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的想法沖昏了頭腦。
異想天開,林蔚然一直以為自己生活的世界是一個和諧,溫暖的地方,卻沒想到這裏充斥着嫉妒,仇恨,一刻也容不下你公之於眾的幸福。這裏沒有白雪公主和白馬王子,灰姑娘在這裏永遠也沒有翻身的餘地,白雪公主會被眾人炙熱的目光燃燒殆盡。
林蔚然離開舊教學樓之後並沒有回寢室,坐在cāo場後面的小巷裏的石凳上,靜靜的,不帶一絲表情,坐着,僅僅只是坐着。
然而,痛苦不分晝夜。
林蔚然猛地被人從後面抱住,只感到寒光一閃,一把刀已經抵在了林蔚然脖子上。
“誰?”林蔚然問。
“不想死就閉上嘴照做。”歹徒說完,就將林蔚然拖到了巷子深處而他的手已經開始在林蔚然身上遊走。
林蔚然猛地一腳踩在歹徒腳板上,歹徒疼的一叫,林蔚然趁勢抓住他拿刀的手,一口便咬了下去,歹徒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手長傳來的疼痛逼的鬆開了刀。
林蔚然卻不停手,他拿出手機,喪心病狂的猛擊歹徒兩腿之間,歹徒很快便癱軟下去,林蔚然還不罷休撿起地上的刀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想怎麼個死法?”林蔚然問。一直逃避的林蔚然再也不逃避了,如果是以前的他,此刻肯定已經逃得遠遠的,不管對方是誰,也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逃之夭夭的林蔚然只會選擇遺忘。
“饒命啊,饒命啊。”歹徒求饒道。
無論歹徒如何哀求,林蔚然的刀還是刺進了他的皮膚,淺淺的,卻是側鋒進去的,歹徒疼的哀嚎起來。
“你斷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吧。”林蔚然問。
“是是是,我已經做過幾次了。”歹徒原原本本的回答,看着玩着小刀的林蔚然生怕她一不高興這刀便又和自己親密接觸了。
“第幾次了?”林蔚然問。
“第三次,第三次……”歹徒幾乎要哭出來。
“誰指使你這麼做的?”林蔚然問。
“沒有人指使我,我只是一時sè心大起,真的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歹徒說。
“你這樣子能有那麼大膽?我看你背後肯定有人在支持你把。”林蔚然說著又準備刺一刀進去。
“饒命啊,別啊,我招了,我招了……”歹徒說。
林蔚然看着他那副膽小的樣子就噁心,一個如此怕疼,膽怯的人怎麼可能敢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快說,是誰!”
“是……是……我說了你可千萬不要說是我說的啊……”歹徒說。
“少廢話。”林蔚然說著刀已經扎了一毫米進去。
“哎喲……是……是江立,學生會會長江立……”歹毒說。
“放屁,你再不說實話別怪我多給你幾刀。”林蔚然說。
“不敢啊……是實話啊……我哪敢騙你啊,千萬別扎了,求你了。”歹徒求饒道。
林蔚然仍下小刀,一腳踢在歹徒腹部,剛準備走,想了想又折回來。
“饒命啊,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求求你放了我吧。”歹徒見林蔚然有折回來哭求道。
“哼哼,我是想幫你。”林蔚然說。
“幫我?”歹徒大惑不解道。
“我走了,你拿什麼回去像江立交代呢?”林蔚然問。
歹徒看着林蔚然,頓時止住了哭聲,“你真的肯幫我?”
“每次事後你怎麼像江立交代的?”林蔚然問。
“拿走她們隨身的物品。”歹徒說。
“這次讓你好好受到褒獎一番,你等着。”林蔚然說著要歹徒閉上眼睛,然後從裙子裏脫下小短褲。
“拿去。”林蔚然說著將它扔到歹徒臉上。
歹徒拿着短褲如獲至寶,林蔚然看着他的樣子冷笑一聲,趁他不備將短褲猛地壓倒他的傷口上,將他傷口上的血跡全都擦到短褲上。
“這……”歹徒疼的大驚道。
“老娘還是處女,這樣才像嘛。”林蔚然說著,“到時候你換件衣服把你的傷口遮住,免得露出馬腳。”
“謝謝你,謝謝你,大恩人啊……”歹徒說,“若是以後需要我幫忙可以打我的電話。”說完便將自己的號碼報給林蔚然。
林蔚然存好號碼之後便走,冷冷一句,“以後別再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了。”
林蔚然哭着回了寢室,讓后將事情改編了一下告訴了唐呂夏歌和彭思晨。說自己回寢室的路上遇到那個歹徒,被拖進小巷,然後被迫做了不願意的事情,而且短褲還被別人帶走了之類。
彭思晨見狀抱着林蔚然大哭,彷彿不幸再次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唐呂夏歌更是驚呆了,坐在林蔚然身邊一時措手不及都不知道如何安慰,最後三個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悲傷之勢哭天搶地,彷彿世界末rì。
“滴滴。”林蔚然收到一天短訊,“林蔚然,你在哪裏,你沒事吧?”江立發來。
“我在寢室,你能不能來陪陪我?”林蔚然假戲真做。
“林蔚然,你這是什麼意思?”唐呂夏歌問,彭思晨也驚訝的不行。
“暫時不能告訴你們,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林蔚然說。
“你在說些什麼呀,完全聽不懂,你受了這麼大的打擊是不是jīng神分裂了?”唐呂夏歌問。
“你妹才jīng神分裂。”林蔚然說。
“老公,你沒事吧?老公我會陪在你身邊的,你不嫌棄我,我更不會嫌你的!我一定會在你身邊陪你的。”彭思晨說。
“我當然知道,但是有些事情不處理永遠也不會安寧,我以前太愛逃避,依舊麻煩不斷,今後請叫我林蔚,我再也不是林蔚然了。”林蔚然說。
“林蔚?”唐呂夏歌驚訝道,“有什麼區別?”
“然代表就這樣,然是如此,以後我絕不能容忍生活中出現‘就這樣吧’的事情出現。所以請叫我林蔚。”林蔚然說。
林蔚然解釋完之後便換上許久都沒有穿的粉紅sè短袖和牛仔超短褲,然後穿了雙粉sè蛋糕人字拖便下樓去了,只留下驚呆的唐呂夏歌和彭思晨。
一直以為自己抓住了命運,但是之前自己緊緊只是以為抓住了。那種隨遇而安,然是如此的做法不僅抓不住命運,反而拖累了自己,此刻一切已經不是昨rì,一定要盡全力抓住它,哪怕頭破血流,也不要在讓它嘲笑自己的懦弱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