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篇-現場
現在是晚上21:30,照往常的習慣我現在已經上床入睡了。今年的夏天比往年都熱一些,不過吹着電風扇入睡也不難。“喳喳喳喳”是知了的聲音,聽得出來它們東邊叫累了換西邊叫的節奏。我家離公路不遠,時不時的喇叭聲、車輪與地面的摩擦聲、大貨車轉彎提示聲都會伴着我的呼吸聲一起消失在黑暗中。今天不同,我的心臟跳的比從前更快一些、電風扇的風感覺比昨天更熱一些、背下面涼席的溫度比之前上升的更快一些,我翻到另一邊沒過一會又翻回來,床頭柜上鬧鐘的“滴答滴答”也聽的清清楚楚了。我看了眼時間已經21:50了,我爸還沒有回家。這讓我的心跳跳動和汗水分泌的速度又加快了些。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嘴巴緊緊的閉着,鼻子吸入的空氣直接填滿了整個肺,一次兩次三次……“他真的會來殺我嗎”好像是來自地獄的問候一般,我竟不能動彈了。只有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黑暗一望無際。我努力尋找其中那像星星一樣的存在,怎麼找也找不到。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呼吸漸漸的慢了下來,我慢慢地把頭轉向門的方向努力轉動眼球死死盯着那兒。可能是眼睛有些許疲勞,上眼皮開始慢慢往下眼皮的方向挪動,“吱”突然我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我的上眼皮馬上彈了回去,雖然那個人已經放慢了所有動作但還是沒有讓那木門的合頁閉上嘴。房間太黑了我不知道到底是誰進來了,只是一團更黑的黑影看那輪廓我大概可以確定那就是我的父親。他的動作出奇的輕,跟以前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我知道可能是真的了……
我的腦子裏根本來不及思考為什麼,身體比之前還要僵硬,胸口像要炸了一樣。離我越來越近了,一步兩步三步……就快要到床邊的時候,我用儘力氣把眼睛眯了起來。他好像也很緊張,我勉強能看出來他在從口袋裏掏什麼東西出來。似乎時間有點久了,不過那一刻來的也很快。隱隱約約的我看出來了“那是針筒!他好像是想在我手臂上注射什麼東西!”我的大腦飛速旋轉着“我該怎麼辦?我現在該不該反抗,他是我爸不至於真的殺了我吧?那他現在這樣做是在幹什麼呢,可是要是真想殺了我又為什麼不用刀什麼的直接捅?這樣站在這裏風險也太大了,不怕我突然醒過來嗎?為什麼不給我的晚飯下藥?這樣不是更妥當一點嗎?他不是真的想殺我,起碼我可以確定這一點。對啊,他是我爸啊!”
我的身上全都是汗,手臂也不例外,“他會不會發現我根本沒有睡着,不對不對,他現在擋着電風扇”就在我思索的時候他突然蹲下身子,我知道他要動手了!他沒敢抓我的手,打算直接扎進去。這時,從窗戶外面不知道哪來的一道光照了進來,這下我真的看清楚了,他就是我的父親!他明顯也被這束光嚇到了,頓了一兩秒的動作正好被我抓住機會。我用了吃奶的力氣控制着跟屍僵了似的身體,終於讓他動了起來,我馬上蜷縮起來用腳把他的手踹開,然後整個人順勢站起。他直接整個人把水桶撞翻,水打濕了他的衣服,而我直接跳下床徑直向門跑去,一步下了五個樓梯兩步三步我已經跑到大門口轉角出去就是街上。我也聽到了他用力開門來追我的聲響。“我前面有兩條路,一條是小路,盡頭是一家大型雜貨店;另一條路就是去街上,不過現在這個點街上車子人都少了,小農村店面也沒有什麼生意而且他一出來就能看見我往哪去了,走小路”
緊隨其後,
他也來到分岔路口,不過並沒有猶豫,直接往小路追了過去——不然不可能那麼快就快要追上我的。小路的地面石子較多,我頭也不敢回的往前拚命的跑着,好像這場百米賽跑我沒有不贏的理由一樣。我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感受不到我的疲憊和呼吸,就只是分秒必爭的跑着,一直跑、一直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終於看見雜貨店的燈光,還好還沒有關門,我更加用力跑,終於來到了門口,我一隻手扶着門框,腰馬上彎了起來,頭先低下又迅速抬起左右看了一圈,我用最後一點力氣邁開腳把自己的身體移動到平時老闆收錢柜子的角落。蹲下的時候,我才感受到腳底的疼痛,馬上我大口喘氣起來,腦袋一直垂着,周圍像被水包圍了一樣瞬間我的衣服濕透了。我想抬頭透過腦袋上面的透明玻璃看看他跟過來沒有,誰想到剛好看見他從小路那個巷子裏出來,我的父親身材矮小又有一點肥,他濕透的衣服把整個人的體型完全展現出來了,典型的葫蘆身材(只限於上半身),在路燈下他稍稍彎下腰,左手擦了下汗之後馬上又抬起頭來,看了下這唯一一間雜貨店,他肯定清楚我就在這裏面。緊接着他三步並兩步,快步通過馬路來到店門前,隨後又沒一點動靜,他的個子很矮,大概只有1米5左右我躲的這柜子都有1米3差不多,所以我並不擔心他會直接發現我。不過如果他走到遠端那就不一定了。很明顯,他也清楚這一點,在身旁看了一圈沒發現我,立刻就開始移動起來了,雜貨店的燈光不是特別的亮,用的是老式的烏絲燈泡。再加上一直沒見老闆換過、燈壁上的灰也積了不少,就算是這樣我在的這裏從另外一端應該也是看的出來的。我只能看見他的頭緩慢的從玻璃櫃的一邊開始慢慢的移動着,我不敢大口呼吸,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抵達可以發現我的那個地方,慢慢的、慢慢的到了。他正準備轉頭觀察的時候,店長叫住了他:“喲,今天大晚上的還來買東西啊?”店長一邊說一邊走向他“家裏油用的差不多了,過來提一桶”他說道。“行啊,自己來了還省的我明天送去。這咋這麼多汗呢,衣服都濕透了。要不我給你拿個毛巾擦擦再回去?這也沒人跟你搶這油”說著就順手拿起柜子上的毛巾遞給他。“沒啥事這不今年這夏天也太熱了點,我剛才就走幾步路就大喘氣起來了,你也知道我這身體啥樣。毛巾謝了哈”他邊說邊提着油往回走。兩個人並排着走到店門口,店長順手把門關了,我爸從口袋裏掏出錢包付了錢在門口跟店長聊了兩句兩個人就離開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已經靠着柜子,合上了眼。
等我再次醒過來,腦海里還是剛才經歷的一幕,一遍遍的倒映着。我深吸了幾口氣才緩過來,然後一隻手撐着地半蹲着另外一隻手扒着柜子終於是站了起來。我看了眼窗戶外面,天還沒有亮,我手一推窗戶就開了(“這間老雜貨店根本沒有什麼值得別人偷的,一些柴米油鹽小偷偷去就當賞他口飯吃。”這老闆之前是怎麼跟我說的。)我個子才1米6左右還瘦輕輕鬆鬆就能從窗戶翻出去。雖然已經過了很久了,我還是不敢把動靜弄太響,深怕他就在旁邊守株待兔。我小心翼翼地把腳落在地上,迅速看了一下四周,沒發現什麼。舒了一口氣,這時候我才開始思考晚上所發生的一切。
“我的父親竟然真的要殺我?”我自言自語道。“雖然說平日裏我們基本上沒有什麼情感上面的交流,作為父親他也只是盡到了養育的責任,對於我的興趣愛好以及為人處事的方式都沒有什麼了解和影響。作為父親他只能用要懂事一點,要好好讀書來教導我。家裏只有他一個人支撐着,我也理解他能給我的只有這麼多了,因此對他並沒有什麼怨言。從小到大也一直努力當一個懂事的孩子,基本上沒給他惹什麼禍出來。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理由能讓他來取我的性命,畢竟我們也朝夕相處了10年了。”一邊分析着一邊往雜貨店后牆走去,那裏是一片耕地,我靠在牆上可以一眼看到周圍。“會不會是莫里亞蒂?不可能,他怎麼可能出現在現實生活里。也不一定要是莫里亞蒂,也可能是什麼人指示我爸這樣做的吧,畢竟只要拿錢來誘惑,我爸也不一定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出來。我的存在好像一直都讓他感覺到是一個必須要承擔的錯誤,對了,之前我無意間還看到他對着一個本子發獃。雖然是不知道那本子裏寫的是什麼,但我大概猜的出來那是他用來記賬的本子,畢竟每天他都會在上面寫一點東西。真的是錢嗎?”我想去驗證自己的猜測,以前我也經常學偵探小說裏面的主人公一樣一語道破。這次我也去證明了,我不再小心翼翼地小步走,我放大了步伐,加快了腳步。路過雜貨店們的那面牆了、穿過馬路了、又一次躺入回家的小路了,一路上我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想“找到他,問他到底是不是為了錢!我們這十年相處的日子在他看來僅僅是一堆他稱心如意的紙就能替換的嗎!”我好像忘記了之前的恐懼,反而慢慢握緊了拳頭、加快了回家的速度,小路上的石子抬着我的腳底板我感受不到、身上的衣服濕漉漉的我感受不到,好像只有到他面前去問上一句是不是真的?才能緩解我現在的情緒,我開始跑、開始用力的跑、開始發瘋一樣的奔起來。小路其實並不遠,在現在看來。我回到我家樓下了。
來到樓梯前,我的步伐慢了起來,好像被天使安撫了一樣。在我心裏他還是那個費盡心思撫養我長大的父親,只要他一句:“不是”。我就能馬上卸下偽裝原諒,我輕手輕腳的上樓去,深怕我的聲音吵醒他,就跟以前不聽話晚回家的時候一樣。踩上最後一節台階,向左轉就能看見我家卧室的門。凌晨不比晚上,我還是看得清門並不是完全關上的。門是半掩着的,我心一下子放鬆了一些,小心翼翼的用手控制住門然後左腳彎下來,整個身子側着半蹲右腿伸的筆直,先是頭然後身子稍微抬起一點左腳正好往前再邁一步,右腳慢慢把身子蹬起來。這一套動作是很緩慢的,好在我經常這樣做,門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我爸也沒有醒過來,來到他的床前想看看他的樣子。“他不在床上!”我才發現,床上只有被子。“那他去哪兒了?”我猛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我的床正對着的飲水機邊上,陽台門的把手下面好像倒着一個人。雖然家很小,從我爸的床到陽台門只有3、4米的距離,我感覺走了很久一樣。我的腳好像不聽使喚了,感覺整個人使不上勁,我不知道是害怕還是什麼,根本形容不出來這種感覺,好像一切的答案都消失在一瞬間,我再也找不到事實的真相了。過了一會,我又聽見了窗外的知了聲,慢慢的我可以滑着向前面走一步,然後馬上大跨了兩步來到陽台門前。蹲下的時候膝蓋還有一點痛,我的眼睛就看着眼前的這個人,本身就不長的頭髮也緊貼着頭皮,眼睛還睜着對向前方,嘴巴緊閉着,脖子上的肉堆了有3層,T恤整個貼着上半身,兩隻手垂在地上,左手手心朝下,指甲和地面接觸的地方明顯看的出血的痕迹;右手手心朝上,手腕上面6、7cm的地方有一個紅點,兩條腿放鬆的搭在地上,可是沒有鞋子,整個人好像靠在門上休息一樣。
“就寫成這樣應該沒啥問題了。”我邊把紙對摺邊對郭言說道。
“我看着也沒問題了,起碼以後我們倆要用到的地方都寫清楚了。”郭言急忙遞過還有一張白紙“得快點,不然一會印不上去了。”
我用噴霧器在剛才那張紙上輕輕噴了一遍,然後郭言馬上把兩張紙緊貼在一起,我馬上站起來把雙手壓在上面。
終於是好了,我坐在床上兩個手散在兩邊“呼~好了好了,沒問題了”,“成嗎這?我怎麼看着還不行呢?”“我吃奶的力都用上了,絕對沒問題”我歪着頭說。
“別急,我把讓我把房間燈開開來看看,幫我把旁邊那毛巾給我帶過來。”“來了來了,這還用說嘛。”我敲咪咪的走到門前面蹲着把門縫用毛巾塞着。我拍了下他的腳,燈亮的瞬間我們馬上跑回床邊,兩個人一起玩着腰看着剛才弄好的東西。
“看着沒問題”郭言說,我點頭表示認同。然後他輕輕地拿起來,搓起一個角。兩張紙有了分界線,我捏着其中一張,然後我們兩個慢慢地把兩張紙分開。我手上這張是印上去的那張,雖然有點糊,不過我們兩個是看得懂這樣的字的。我把我這張給到他手上,把他的那張撕了塞在了我的褲子口袋裏,他放好那張紙后我看了看我的手,手上都是筆墨透過紙染在上面的印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這比之前都猛多了”他右手指着我說道。“去你的,我這叫扎染你懂個鎚子”我頭歪向右邊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咣當一聲,“郭小言又在幹什麼呢,天都沒亮就嘰嘰喳喳的。我跟你爸一會是不上班還是咋?”
別看郭言的媽媽說話虎來虎去的,其實她是個大美女。臉小小的、頭髮剛剛到肩的位置,和同齡人相比是瘦很多,不過這可不是體弱而是她天生就是這麼苗條的。從我6歲那年見到她到現在,從來沒見她發福過,可能這就是那種怎麼都不會胖的“特殊”體質吧。
“阿姨好,阿姨好”我笑着對她問好道。
“小玳來啦,今天又準備和我們家小言幹啥活動啊?”
“沒啥活動阿姨,今天我們準備早點去書店,卡爾又出了本新書。這次一定要搶到第一批!”
“哈哈哈,好啊小玳。阿姨等着你拿回來哈。”
說完她便轉身回房休息了,關門之前還不忘提醒郭言一句“動靜小點,給我”。對這些我們都習以為常了,只是今天跟以往是完全不同的。
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眼前的大麻煩,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不自覺的鄒起了眉頭。看我愁眉苦臉的樣子,郭言說:“我們先把各自要留的東西放好,然後出門去書店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點了點頭回道:“也是,那現在就開始吧,我先去外面等你。”
郭言放東西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在哪,只不過每次他都會花上個十分鐘左右。我也想不明白在他房間裏有什麼地方會讓他花上十分鐘去放一張紙。不過十分鐘也不長,一會兒他就出現了門口了。我也不知道我們兩個弄了多久,反正現在的外面清晨的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我們這裏離書店還有段距離,一路上我和郭言兩個人再也沒向以前一樣討論福爾摩斯是怎麼從萊辛巴赫瀑布活了下來、羅賓的盜竊手法厲害還是謀略更甚、布朗神父的心理分析手法有多麼多麼偉大還有愛·倫坡、阿加莎·克里斯蒂等等這些人究竟是怎麼寫出這些撲朔迷離的案件的。今天我們一直在討論我的父親是怎麼死的還有我接下來該去哪?
“玳瑁,你想過沒有,為什麼你爸會真的像那張紙上寫的一樣來要你的命?為什麼又在那之後又死了?是有人殺了他嗎?那為什麼他會被殺?會不會是因為他沒有殺了你?又或者他是自殺?可是你沒有在地上看到他要殺你的那根針管吧,他手臂上的紅點八九不離十就是針管扎的,可是為什麼沒有發現針管呢,難道他扎完自己還把針管藏起來了?”他歪頭看了我一眼,見我沒動靜又繼續說道“你說,這些年你和你父親交流本來就少,現在他不在了什麼也沒交代你,別說死之前還想殺你了。你以後來我家住吧,我們一起讀書、一起睡一個床、繼續一起看偵探小說,然後一起把我們兩個的這第一個案件給解決了。”他滿臉憧憬的樣子看着我,我用餘光看到了這個表情,眼睛微閉下來、嘴角上抬了一些好像志在必得的樣子。
“還用你說。”
迎着陽光走到書店是很漫長的,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裏那感覺更是無限蔓延開來。
“到了,今天開的還挺早的嘛。”郭言說著就直接走進去了,“直接去樓上吧。”我跟在後面提醒道。
這家店只看一樓的話就算是小店了,他的一樓只放了些書台和一個柜子,不過放的滿滿當當的樣子確實給人一種愜意。來到二樓,一走上二樓的地板就瞬間明亮了,二樓的牆壁上有好幾塊都是大玻璃連着的,又正好對着太陽照進來的地方,自然採光比一樓要好。我們兩個迅速來到昨天看書的地方,有時候零花錢不夠了我們就直接坐在這裏看上一整天,可就是不買。好多書被我們兩個看過後,都不像是本新書了。尤其是郭言,他看書的時候老是喜歡用右手掰書角,他看過的書右下腳都比其它地方要胖出很多。我很快用眼睛掃到了那本書,這本書的名字是《第三顆子彈》。
“就是它”我篤定道。拿出書我很快的用左手把書口掰彎着翻開,書頁刷刷的回到右手那邊,一下子就到頭了。“我記得就是這本書啊,怎麼不見了?”我問郭言,他說:“那可能就是別人拿來當書籤的吧,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畢竟我們根本沒有證據來證明我們的猜想。”聽到他這句話我瞬間靈光一閃,好像有什麼東西一下從我的腦子裏要溢出來一樣,這種激動、興奮的感覺讓我真的很開心。我一邊再重複剛才的動作,一邊對他說道:“你說的沒錯,別人是拿來當書籤了,只不過不是拿那張紙,而是把書里的其中一頁當書籤了,他只是把那一頁折了起來罷了,恰巧就在那張紙的前面一兩頁。”話正說著我放慢了速度的翻着,很快就找到了那張紙條,而紙條前面第二頁的右下角就是被折起來了的。“還真是,可以啊。這麼小的細節你都注意的到。”郭言無意的說道。我沒回他,急切的把紙條拿出來合上書,打開一看紙條確實是昨天那張—“今晚有人會來殺你,自求多福吧”。我把紙條塞進口袋裏,馬上帶着郭言一起出了書店。
“我們昨天確實是一整天都待在書店,可是平常也並不是每天都來店裏,為什麼這個人這麼肯定我一定會看到這張紙條?這本書也是我昨天早上才發現的,中間我就離開了兩次。一次是出去買了點零食,還有一次就是去廁所。可是我離開的時候,你都在這裏……”我們一邊走,我一邊分析着。“你是沒離開過吧?”我問道,“沒錯啊,我記得你不在的時候我都在那裏守着,不然等我們一起去了再回來,書還在不在都不知道了。”郭言附和道,“不對還有一種可能……”我剛說出這句話就加快了腳步,我現在只想越快回家。郭言見我加快了腳步他也跟着我邁開步子來“怎麼了?想到什麼了?”,“我不確定,不過八九不離十。你信我的記憶力嗎?”我喘息着問道,“信啊,當然信啊。”他說。“我每次都習慣在走的時候把書放回架子上對吧,肯定就是那個時候。不過我現在還不確定是中午出去買東西的時候還是下午上廁所的時候。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就在這兩個時間段里,有人在架子的另外一邊把還有一本放了紙條的書換成了我的看的那本。而且我記得清清楚楚早上去的時候書架上有兩本《第三顆子彈》,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架子上只有一本了,肯定就是那個時候我急着看書,拿下來的瞬間根本注意不到書架上的書。也就是說,和我爸的死有關的人當時肯定就在店裏。這家店根本沒有監控系統,店裏有用的信息已經沒有了,接下來唯一的目標就是去我家。沒準晚上還有我沒注意到的細節。”說完我加快了步伐,郭言緊緊跟在後面問我:“你真不怕啊,昨天晚上那麼刺激,今天馬上就回去,真就一點陰影都沒有唄?”。“我要是怕,還當什麼偵探,你見過哪個偵探不敢去案發現場的,羅賓可不像你這麼優柔寡斷。”我回他道,郭言奮力跑到我前面然後回頭看着我說:“哈哈哈哈哈,我是為了你好啊,別到時候拖我後腿,說實話剛才你的推理我早就想到了,只是想讓你表現一下而已。”我沒有理會,只是默默地加速跑到他的前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