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西羅莫何
方雲搖搖頭，他有些不明白為何爹爹會突然說起這個。
“那當年因為你對先祖大不敬挨的那頓打你總記得吧。”
說到此處林毅才回想起來，小時候寫完名字后，便發現有不少人名字後面都有數字，出於好奇便指了下族譜最上方的名字，還不等開口問就被人拖到刑堂打了十杖，那時光顧着哭了，早不知把數字的事丟道哪去了。
方雲雙眼立即瞪得滾圓，似是想到了什麼。
“不錯，那便是年歲，我方家聖祖年歲最長，高達一千七百餘歲，而方家兩百年前平均年歲也在五六百歲。”
方雲一時愕然，而成楚涵對此還是有些懷疑，因為她是女孩，名字是無法寫進成家家譜的，她也沒有見過自家族譜。不禁問道：“那為什麼現在的人壽元卻很難過百？是我們修行的功法不對嗎？”
方遠山淡淡道：“這可能就要從仙澤洲說起了，那時每隔幾年各家先祖就回從仙澤回歸，同時也會給家族中帶回仙寶仙法供族人修行，臨行時會挑選一些天縱之資的少年，經歷四輪仙緣考驗，若是通過便可乘坐仙舟去往仙舟，直到大概兩百年前，西羅國莫何一族崛起。”
“傳說莫何一族當時只不過是西羅中一個小部族，被其他部族蠶食殆盡，可不知這一族有什麼逆天機緣，短短几年莫何歸來，短短數月便將五洲之地盡數收服改名西羅國，功法之強一時名動天下。又過一年就收服了這天下十六州，轉眼便又將矛頭指向修士，但凡是有些道行的修士不是被抓就是被滅，就連功法秘籍也都盡數焚毀，心腸之毒手段之狠，一時間讓人聞聲色變，這情況一直持續了三年。最後仙洲得到消息，派出千餘上仙謫凡入世。就當人們以為西羅國要覆滅的時候，卻沒想到西羅一族中竟出了一位不世的強者，僅憑一人就敗退了千餘上仙，雙雙負傷這一打就是兩年，雖然最後在仙人的帶領下還是滅了西羅國，但仙人所剩卻不到百人，人族修士更是無一人生還，仙人走後也只留下一句話從‘從今往後便再無仙緣’自此開始修行一道便斷絕了。我們如今所修行的功法，都是當年還是孩童的先祖憑着記憶摸索出來的，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功法。”
兩人聽完不由得嘆息，光是聽着便能想出當時人族的殘烈，真不知那莫何一族究竟是怎樣的種族。
方雲隨即驚嘆道：“那西羅莫何的寶藏豈不是？”
方遠山點點。“不錯，很有可能其中就有當年莫何一族的功法傳承。”
聞言兩人眼中都閃耀出狂熱的嚮往。
“楚涵有一事還未與你說，昨日有密信傳來成家四長老舊傷複發。”
成楚涵面容一滯焦急問道：“爺爺的傷不是早就好了嗎？怎麼還複發了？”
方遠山的面色也有些難看：“這個不好說，密信上的消息也很是有限。”
可方雲聽完卻心生狐疑，怎麼事情都趕的這麼巧連忙道：“尹佑之曾說過成楚涵不能回成家，這一切的一切會不會是尹家的計謀？”
成楚涵眼眶有些微紅，顫聲道：“尹家人的話不可信，他可能就是吃准了你的心思，見擒人不成這才放出此言想讓你阻止我回成家，他好再找機會行兇。就算真如他所說，他尹家還能拿我們成家如何？”
“不錯，尹家的話不可輕信，而且成老爺子的傷已有多年，他們又怎會提前知道負傷的事，而且一月前尹家境地水患橫生，他現在已是自顧不暇，尹佑之的話多半是唬你的。”方遠山一旁附和道。
被兩人這麼一說方雲也不禁疑惑起來，兩人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方家還有內細並不安全，眼下只有成家最為安全，就算他尹家真的有心，尹成倆家相隔千里，中間又有方家坐鎮，他尹家又能如何？
當即便開始自我否定之前的種種想法。
方雲看着一旁有心忡忡的成楚涵，此時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能右手輕輕撫在她手上輕聲安慰道：“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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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國與西羅國交界處。
夕陽西下映的天邊道道潮紅。
距成楚涵回成家已過了數月，自她回家這段時間成家並沒有任何異常。
當初張佑之所說的不能讓成楚涵回家，現在看來也正如方遠山所預料的一樣。
只是成家使盡渾身解數，成楚涵的爺爺還是沒有挺過來，最終還是歿了。
而他們此行也出乎異常的順利，就連那傳聞中的埋藏西羅莫何寶藏的寶圖都被他們找到。
雖然這一行人都格外開心，但偏偏只有方雲有些擔心，這西羅莫何的寶藏已有兩百多年了，前來尋找的人肯定是數不勝數，怎麼會輪得到他方家能找到，而且有些過於輕鬆了。
方雲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就彷彿冥冥之中有一隻大手在推動整件事情的發展。
他也將自己的擔憂和方遠山說過，但方遠山只覺得他太過神經，並沒有太多在意。
久而久之，方雲也就不再糾結此事了，現如今他們只需將寶圖護送回汴梁獻給皇上，他便能去見他心心念念的人了。
深山中一處營地內。
一名身着淡藍色錦衣的少年，背着一把夜鶯長刀臉上滿是笑意，也不顧周圍同族投來的疑惑目光，徑直的跑向一處營帳前。
少年一把撩起布簾聲音中更是抑不住的喜悅。
“爹娘，我突···破靈···元”
還不等方雲說完臉上的喜悅就凝在了臉上，此時方遠山夫婦二人神色陰晴不定。
數月以來方雲都一直在突破的邊緣左右徘徊，如今他已突破靈元境，那真是一件舉族歡慶的事情，有史以來俯瞰整個汴梁國也沒有多少人可以做到。
但此時方雲父母的臉上卻陰沉的厲害，還未脫口的話也被生生咽了回去。
方雲十分疑惑，低聲問道
“娘，這是怎麼了？”
李黎並沒有開口。
方雲又將期盼的目光看向眼眸深邃的方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