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民怨沸騰
方雲悶聲一哼,忍着腹中陣痛緩緩揚起頭來望向兩人,從古至今百姓找府衙,修士問撫台,這天下本該最為公正的地方,現在竟也是官商勾結污穢不堪。
此時圍觀的百姓也漸漸多了起來,方雲深知自己恐怕難以善了,心中萬千思緒閃過,趁着他倆人相互唏噓的時候,突然朗聲喝道:“莫不是你們官商勾結?一點不給別人辯駁的機會,強扣罪名,這就是天下人的撫台嗎?”
中年男子又是一腳,還不等他說話,周邊圍觀的百姓卻是個個激憤起來。
“你問都不問,上來就是責罰,難道少年說的對?你們是官商勾結?”
“哼,這種勢利東西哪裏會在意我們這種尋常百姓?”
“拿着我們的稅銀,欺壓我們百姓,我們要你撫台何用?”
人群中頓時沸騰了起來,熙攘的聲音嘈雜不絕。
自古帝王都不敢有違民意,方雲倒要看看這護城使要如何收場。
中年男子面色冷寒,怒喝一聲:“哪裏來的刁民,還敢阻我撫台查案,活膩了不成。”
男子的話語摻雜靈力,一人之聲竟壓過了這一眾百姓。
但他的言語卻猶如冷水滾入油鍋,頓時激炸開來。
中年男子面色難看至極,“帶走,帶走。”
話音剛落不知從哪裏飛來的爛棒菜葉,直直砸在男子身上。
“徇私舞弊,你是想跑不成?”
中年男子環看四周怒喝一聲。“誰擲的?想死不成?”
他身旁的兩名青年看事不可違,徑直走到方雲面前直接將他拽起。
“大人,這裏人多眼雜,我們還是先回撫台吧。”
中年男子黑桑着臉,微微點頭。
又是一聲怒喝。“誰在我婁家門前鬧事?”
從第一樓中飛身出數道身影。
王鴻運和中年男子見狀都是躬身一禮。
王鴻運恭敬道:“郝掌柜,只是一個匪寇怎麼還驚動到您了?”
郝建面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沉聲道:“我又不是聾,一個匪寇而已交於撫台便是,怎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隨即目光在方雲身上掃過,表情卻是有了細微的變化,眼眸一轉,與身旁人低語了幾句,那人頷首一禮,轉身揚長而去。
郝建面色微變。“王鴻運,我問你,這是怎麼一回事?”
王鴻運聞言卻是一愣,郝建雖為第一樓總掌柜,一般小事很少過問,如今卻有些反常,不禁弱弱的問道:“掌柜,這人您認識?”
“我和他自是不熟,現在我在問你這其中十怎麼回事。”郝建聲音平淡,聽不出有半分異樣。
王鴻運的心也放了下來,朗聲道:“這個匪寇名喚潘雲,今日拿着贓物來我第一樓變賣,讓我識破,這才起了爭執。”
郝建緩緩點點頭,目光看向方雲淡淡道:“你可有何話說?”
這時王鴻運和那中年男子才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郝建的舉動太過反常,山觀城位於邊關,常有一些膽大的匪寇,散修拿着贓物來第一樓變賣,有時生變這郝建可從沒管過,今日他是喝了什麼假酒?
方雲瞥視一眼,隨即冷哼道:“一丘之貉,還來裝什麼道義?”
郝建面上有些難看,但是也並未惱怒,只是扭過頭又向王鴻運問道:“那贓物現在何處?”
王鴻運眼眉微皺,郝建真的有些不正常!隨即雙手一禮:“我這就去取。”
在轉身的片刻他還衝着中年男子微眯眨眼,中年男子與王鴻運結識多年像這種勾當可能也不是第一次干,隨即也偏轉過身與身後男子低語幾句。
隨即那男子連連點頭,目光落在方雲臉上仔細打量,轉身便入了人群。
在王鴻運離開之際,郝建突然道:“嚴隊長,您若有事您先去忙,這其中的事還不清楚,待我詢問清楚,若真是匪盜稍後我就差人送到撫台。”
那被喚名的中年男子抱拳一禮:“郝掌柜,不必如此麻煩,我現在也沒有其他事,您先詢問着,若是有異我直接便鎖走了,不麻煩掌柜的。”
郝建聞言也只能緩緩點頭,畢竟他身有官職,而郝建不過是婁家店鋪中一個掌柜。
片刻后王鴻運便捧着那檀木盒走了過來,他本來想私下替換掉這如意,但郝掌柜今日舉止異常,他並未調換,拿出玉如意這種重寶自是想做實方雲匪盜之名,只要方雲入了撫台,那他生死不還是自己說了算,這個所謂的贓物也不過是囊中之物。
王鴻運將木盒緩緩打開,那如意在陽光下更是耀目,其中光暈流轉,凝兒不散,眾人都是一驚,這種玉器怕是汴梁也沒有幾件。
這時眾人又紛紛看向方雲,這少年如今滿身泥土,除了長相以外都平平無奇,有這種異寶實屬奇怪。
王鴻運見狀心中暗喜。
郝建看過如意后雙眸不停的眨動。“潘雲,你說你不是匪盜那你可有證據?這異寶又從何而來?”
方雲冷笑一聲:“當真是笑話,這話你竟然來問我?”
郝建也是一懵,隨即冷聲道:“現在是你被懷疑我不問你,我問誰?問他嗎?”
“就因為我被懷疑就應該我來解釋?現在我告訴你,我親眼所見王鴻運中飽私囊偷換婁家珍寶售賣,私收贓物謊報寶物銀兩,從中謀私。”方雲把自己能想出的罪名都一股腦的說了一通。
聞聽此言眾人都紛紛望向王鴻運,王鴻運此時面色也是難看,方雲所說的事情自己確實多多少少都有干過。當即喝問道:“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我王鴻運行得正做得直哪裏干過這種勾當,你可有證據?”
方雲拖着傷重的身子,直指面門:“你冤枉我時講過證據?現在當事人是你,你可有憑證自證清白?”
“你···”
王鴻運怒紅着臉被方雲的話懟的一時啞口無言,自知再糾纏下去哪怕定了方雲的罪責,在婁家自己也不會好過,當即伏身掠去,右手成掌其中靈力洶湧,直向方雲劈去。
距離太近,本就負傷的方雲根本無力閃躲,但還是將長刀架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