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以靈魂為代價
“少年郎，你可是想好了？”女子的聲音再次悠悠的傳來
“想好了，不過這條件你要改改。”方雲緩緩道。
女子咯咯一笑反問道“少年郎你想怎麼改？”
“十年，我要十年陽壽。”
方雲等了半晌，那女子一改剛才的柔和聲音中帶着冰冷之意厲聲道
“少年郎，你好生貪心，你覺得你有與我討價還價的資本嗎？就三年，你若不願此事作罷。”
說著那右手便緩緩縮入瓶中
但方雲臉色未變也冷着臉寒聲朗道：“你若不願我便砸了你這破瓶，若是我弄不壞法器，我便封了你洞穴，一日不行就一月，一月不行就一年，你別想再有其他人來到此地。”
方雲的話似是徹底激怒了女子，她的聲音都尖銳了起來，洞穴中的溫度也是驟降。
“你當真我不敢殺你不成？”
此時方雲心中也沒底，他雖然有些猜測但也拿不準，但也強提着一口氣故作鎮定的道
“你若是能動手早就動了，還需要和我交易換取我的靈魂嗎？自是有着什麼約束着你，要不然以你魔族脾性怎麼會跟我在這廢話。”
方雲大膽的將自己心中猜測盡數說了出來，不錯，他就是在賭命。
若是能賭贏那自是皆大歡喜，若是賭輸就他這斑駁的人生，他也沒有活下去的慾望。
女子的聲音立時變的柔和了許多，但聽語氣還是十分的不悅。
“好聰明的少年郎，雖然取你性命易如反掌，魔界自然有魔界的規矩，但我也不會因你壞了規矩，至於你說的十年，也不是不行但你要加籌碼，你每一年都要到此給我祭祀，你若是不允就是你封了洞穴也是免談。”
一聽到祭祀兩字方雲不由得想起四合功中所提及的祭祀方法，當即一股惡寒油然而生。
“不行，我是不會用人給你祭祀的。”
這是方雲的底線。
“少年郎不如這樣，也不用你祭祀了，你將我帶出洞中，我···”
還不等女子說完方雲一口回絕道：“就算此仇不報也不會讓你重現人間的。”
“少年郎，你怎麼這麼心急也不聽人家說完，我存在千餘年，早就在這呆夠了，你可與我締下契約，我不會無故殺生，也不會霍亂人界。我神魂附着器物上你隨身帶着，也算帶我游遍山河解我心中煩悶，你看如何？”
方雲心動了，但還是有些不相信這邪祟說的鬼話，與她爭執半天但她卻沒有半分退讓。
若想要十年光陰要麼是每年祭祀，要麼帶她出洞。
方雲思索良久最後無奈開口道：“好，我可以答應你，但是要加上一條，你若有異我便立即毀了此物，而你也只能回到這青銅器中，不準霍亂於世。”
過了片刻女子才回道：“好，我答應你，把手伸過來吧。”
方雲聽完她的話身子並沒有動，雙眉都擰在了一起，神色複雜，似是糾結了許久他最終還是緩緩伸出了手。
雙手十指相扣，女子聲音悠悠傳來。
“少年郎，你記住契約達成后你只有十年時間。”
話音剛落女子手腕處便出現了一道傷口，妖異鮮紅的鮮血緩緩流出，並未滴落而是漂浮向上，匯聚在一起最後消散開來，空氣中頓時出現了猩紅的血霧。
一陣詭異的赤色光亮忽明忽暗的閃爍着，隨即那原本飄散的血霧竟緩緩凝成了一封血書。
最上面的兩字格外耀眼。
“魔契”
一長段鮮紅的字符好似活了一般從女子手臂上緩緩流淌，順着方雲手臂流向他的胸膛，圍着他的心臟位置停了下來。
這字符突然變得十分耀眼，原本脫力的方雲，全身又是不斷的痙攣着。這如烈火般的灼痛，猶如跗骨之蛆，沒入了方雲體內，最後消失不見。
“契約既已達成，你可莫要反悔，你若違約我立時便來取你性命。”
與此同時一股陰涼的氣息從方雲掌心處瘋狂湧入身體，順着經脈血骨游遍全身，方雲只覺全身上下像是被刺入了萬千細針，氣息所到之處血液好似都被凝結一般，心窩像是被滯住一般，呼吸都有些困難，他雙腿一軟跪下身來，蜷縮着身體，緊咬牙關嘴裏卻是不吭一聲，冷汗順着方雲的身體傾瀉如注。
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在洞穴中反覆回蕩，悠悠傳入山林間，周遭的蟲鳴鳥叫頓時悉數無聲。
方雲咬着牙忍着疼痛，他本是還想說些什麼，可手臂處傳來的靈力更加濃厚了，這全身更是痛苦難當，沒過片刻方雲整個身子就癱軟在地，整個人沒了半分反應，已然是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靈力才從方雲掌心緩緩流回。
“少年郎，這世事無常，或許我未必要等十年，待你身死，你的靈魂我照樣來取。”
女子說著說著便自顧自的輕笑起來。
“你的神魂沾染上殺戮，沒準會更加美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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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方雲才睜開酸澀的雙眼，周遭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緩緩坐起身來了，動了動身上四肢，只覺自己的好似都恢復如常了，連忙一躍而起，又試着活動活動左腳，久違的靈活自如。
當下便立馬探試自己的經脈，這經脈表面雖是沒什麼異常，反而細密寬闊不少，就連境界也都恢復如初，但就在為自己重獲新生準備歡呼雀躍的時候，一個嬌媚的聲音緩緩傳來。
“少年郎，你對你的身體可還滿意？”
方雲順着聲音望去，不遠處的黑暗中依稀能看到一白衣女子，若不是她發出聲響，方雲險些沒有注意她的存在，慌忙向她問道：“你怎麼能現身於此？你不是只附着神魂嗎？”
還不等女子說話，方雲的左手手腕傳來陣陣刺痛，一個金色手環悠然而起環扣在手腕上。
“你好好看看契書，上面明明寫的很清楚，應契主要求，我白麓跟隨契主十年或契約完結，在此期間我願將神魂封入器物中，由契主隨身攜帶，沒有契主應允不亂殺生，不亂災禍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