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尊敬的阿圖姆先生

很快門就打開了，只見一個白髮老頭一臉不爽的盯着自己說道：

“你有什麼事！”

對方的語氣有些不善，弄得楚牧一個猝不及防，犯得着開門就跟欠你兩百塊一樣嗎。他一直接觸到的教會成員都還算和善，當然狒狒女那個神經病除外，他還以為是生命教會內部氣氛十分和諧呢。

雖然老頭看着就不好相處，但是自己是來拜師的，不能誤了正事。他立刻拿出手裏的信，遞了過去，然後說道：

“尊敬的哈迪斯.阿圖姆先生，我是安魂師小隊的楚牧，勞倫斯隊長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後面的話他沒敢說出來，因為對方已經眉頭緊皺的開始拆信了，直接無視了楚牧。楚牧識相的閉了嘴，如果自己還在啰嗦，會不會惹到一看脾氣就不是很好的老魂師。

老頭迅速的看了一遍信，嘴裏毫不避諱的嘟囔着：

“勞倫特.雷利也真是，什麼垃圾都往我這裏送。老夫都離職了，還不忘了繼續使喚我，就該把這我條命還給母神。”

對方對勞倫特隊長以及對母神的不敬，楚牧全當沒聽見。同時心裏開始嘀咕，跟着這個老師，自己接下來的日子估計不會太開心吧，算了，生活嘛，忍忍就過去了。

阿圖姆先生收起信，然後眼神不善的盯着楚牧：

“你就是信里說的楚牧是吧，告訴你，我最討厭別人撒謊，你才成為魂師1個多月，就吹牛說熟練的掌握了通識符咒師的能力，你當符咒師都是傻瓜嗎。反正我不信，待會我要檢驗一下你的水平，如果你做的不能讓我滿意，就立刻給我滾回去，再也不要來煩我！”

楚牧內心忍不住的罵他糟老頭子、該死的臭老頭，但是表面上還是得尷尬低頭賠笑，誰讓自己有求於人呢。

“把門關好，跟我進來！”老頭說完轉身進了門，楚牧強壓着不爽，進了院子，先是把身後的大門關上。

進了大門，來到院子裏，楚牧才對老頭有些改觀。

雖然院子不小，但是卻顯得很擁擠。因為裏面放滿了一個個用木蓋封上的陶瓷水缸。

木蓋上面晾曬着一張張潔白還未完全乾透的紙，到處都飄蕩着紙漿特有的氣味，讓楚牧十分的熟悉。萬萬沒看到這糟老頭竟然也是造紙的同行，果然人不可貌相。

老頭注意到楚牧在打量着院子裏的紙，很快老頭的話就再次傳來：

“小心，別弄髒了我的符紙，不然我就直接把你轟出去！”

楚牧只得暫且收回目光，不過老頭說這是符紙，看樣子跟自己這個“火紙”造紙廠工廠主還是有所不同的，聽歐文說符紙那玩意兒，可比普通的白紙還要貴的多。所以這院子裏曬得哪裏是符紙，簡直就是一堆堆銀幣。

楚牧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跟老頭學，順便把他造符紙的手藝能不能也跟着學一點，當然這事不能急，得從長計議。

他跟着糟老頭，一直來到了最裏面的一個房間。

房間很大，但是卻很窄，因為裏面堆滿了許多疊符紙，看得楚牧有些眼暈，這些都拿去賣了，得掙多少錢。

老頭隨手從上面取了兩張符紙，讓楚牧覺得他十分的“財大氣粗”，這才是教會的老魂師該有的樣子。老頭把符紙隨手扔在了靠牆的桌子上，然後對着他說道：

“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水平，你隨便畫點什麼東西，就用你自己的符器，我可不像勞倫特那樣好糊弄！”

楚牧嘆了口氣，就您這欠揍的樣子，估計心態再好的人，來這裏也得緊張。不過好在他本來就緊張，所以無所謂了。

楚牧已經在安慰自己了，就是沒做好，被老頭趕走，也不是壞事。

畢竟這糟老頭太難相處了，要是在他手下學習，估計以後頭都得被罵扁，何苦來哉。

教會裏的符咒師肯定不只有他一個，大不了咱換一個技術稍差的也行，關鍵是心裏首先得順了，不然再有興趣，學起來也沒勁。

他走到桌子旁，然後伸出右手手指，虛按在紙上，剛想問糟老頭自己要畫個什麼，卻直接被老頭直接打斷：

“等會，你還真打算手繪啊？你怎麼不用腳呢？東西沒帶嗎？真麻煩...”

楚牧扭頭看向老頭，不明其意。畫符畫符，不用手，用什麼，難道用筆？剛才聽老頭說什麼符器什麼的，難道說的是那玩意兒。

誰知老頭還真給他找了一支毛筆放在桌子上，緊接着看向楚牧說道：

“給你，小心點，別給我用壞了，最討厭教你們這些什麼都不懂的新人，還容易弄壞東西。”

然後氣氛頓時就十分尷尬了，楚牧看着老頭，他沒有拿起筆，只是默默的看着老頭。老頭則疑惑的看着楚牧，然後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筆，意思十分明確，讓他拿筆開始畫符啊。

只是筆這東西，楚牧的確會用，而且上輩子用的種類還不少，像什麼鉛筆、圓珠筆、鋼筆、水筆、毛筆、觸控筆，眉筆都用過。只是還真沒用“符筆”畫過符咒，這玩意兒該怎麼操作。

楚牧沒有拿起桌子上的筆，因為那會顯得更加尷尬，而且害怕一不小心弄壞這玩意兒，老頭到時候估計會罵的更凶。

老頭愣了一下，然後突然反應過來，冷笑着說道：

“你怕不是沒有使用過符筆吧？那你學個屁的符咒！別告訴我，你想用手指來代替符筆，我們教會安魂師小隊最近沒落到了這種程度了嗎？還是說你是來逗我玩的？”

老頭的話說的越來越難聽，楚牧也是被罵夠了。也不管他怎麼想了，當即用手指繼續按在紙上，然後使用通識符咒師的能力，在紙上迅速的畫出一個五角星。

管他咋想的吧，我就會這一招，就是不會用符筆，你看怎麼著吧。大不了我直接回去找隊長，看看能不能讓其他人教我。

結果老頭見楚牧真的“手繪”了一個圖案，就暫時沒有再說話，而是慢慢的來到桌子旁，然後用手指慢慢的摸在楚牧畫出的五角星上。

只見他慢慢的抬起手指，那個楚牧畫出的五角星，竟然從紙上飛了出來，漂浮在空中，顯得十分神奇。

其實楚牧對自己能那麼短的時間掌握符咒的基礎能力還是有些驕傲的，這是人之常情。雖然其中有誇大的成分，但是一分努力一分收穫，再加上自己過人的聰明才智，有今天的成就那是必然的。

當看到老頭從紙上以某種神奇的手法提起來的五角星的時候，楚牧這才發現，自己是個屁的天才。

在紙上還算是直直的線條，結果提出符紙的時候，線條卻變的歪歪扭扭，粗細長短不一，這是五角星？說它是多邊形都有些牽強，楚牧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完了，感覺自己這下要被糟老頭鄙視了。

糟老頭果然開始吐槽了：

“你用通識符咒師的能力就畫了這麼個破玩意兒？小孩隨便用石頭划拉的都比你畫的好，我看你好像還挺驕傲的，丟不丟人。回去跟你隊長說，你的基礎太差了，我沒法直接教你畫符，你就先跟我學學基礎再說吧！”

楚牧一邊羞愧的低着頭聽着，一邊下意識點着頭。

他知道自己沒被看上，估計肯定是回去了。老頭說的也很直白，自己果然還是基礎沒打好啊，回去找隊長換個老師再說吧。

不過，等等！他最後一句好像在說讓自己跟他學學基礎再說，不是直接攆他走。那麼說，自己是被他看上了打算繼續教導自己嗎？只是為何自己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

緊接着老頭給了楚牧答案，當然這更打擊人。

“一看你就是自己之前摸索着練着玩兒的，實在是可憐，都丟我們生命教會符咒師的臉。正好這些天我手上的活也忙完了，就勉強教你幾天，這是一個教會的老符咒師應該盡的職責，當然我可不是指望那點教會的功勛。”

楚牧聽完也就點了點頭，看樣子這糟老頭是為了掙那點教會的功勛，才最終答應自己的。

教會的管理方式雖然楚牧沒想詳細了解過，但是也從隊長的隻言片語中了解了一部分。

隊長提到最多的就是功勛制度，所謂的功勛制度就像是一種內部積分，需要完成各種各樣的任務才能獲得，然後被內部人員統計。

想要其他的資源，比如魔葯、符咒、加薪等等，都得需要消耗功勛，不然除非是那種對教會作出重大貢獻或者被教會重點培養的人才，否則根本沒有第二條路。所以每一個渴望上進的教會魂師，都十分的重視教會內的功勛，就是糟老頭都退休了，看樣子都不能免俗，可見功勛值的重要性。

說干就干，這就是老頭的風格，估計也是想着早點教會楚牧，早點完工然後讓他滾蛋。

老頭從現在就打算開始學習，手把手的教楚牧如何使用符筆，這也是符咒師能力基礎中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