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馬車上的夜話，正在趕往案發地點

隊長微笑的看着楚牧的一臉驚訝的樣子，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個有過乘坐馬車不愉快經歷的人。於是他解釋道：

“我們的馬車跟一般的馬車不太一樣，是教會裏的木偶大師製作的。選用了特殊的材料，並做了減少顛簸的調整，所以坐着很舒服，不需要有那麼大心理壓力。”

楚牧聽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還不忘用手按了按屁股下的坐墊，尋思着等自己有錢了，也買一個這樣的柔軟坐墊顯擺顯擺。

在夜色中，馬車迅速平穩的朝着目標地點趕去。

暮色下，幾乎看不到什麼東西，只能感受到耳邊呼嘯而過的夜風，和煤油燈微弱的光芒下一閃而過的某些建築，卻更是增添幾分詭異。

所以說生活在沒有電力的時代，是一件很不方便的事情，尤其是對於怕黑的人來說，這簡直就是折磨。所以楚牧很少在晚上出門，他真是懷念那個夜晚路燈照亮黑夜的世界啊。

在車上，勞倫斯隊長向楚牧說了一下這次的特殊案件。

一切發生在3天前，這附近發生了一起謀殺案，一個女人被人殺死後丟在了街角。這原本只是一個一般案件，當然這裏的一般是不涉及其他非凡的因素。

後續的事情就交給警司進一步處理了，警司調查后說女人的身份很可能是一個站街女，至於為什麼會被殺死，很有可能是有些人心裏扭曲。

聽到這裏，楚牧就呵呵一笑，這個世界的警司制度跟楚牧印象里的警察幾乎是一樣的，當然楚牧說的是某島國警察。

理論上他們負責這個城市的方方面面，從治安、交通、環境、糾紛、法制都歸他們管，但是實際上他們什麼都管不了也不想管。大事是別指望他們，也沒那能力，倒是抓一些城市衛生還有罰款方面十分擅長。

而這個世界的警司更苦逼一些，他們的腦袋上坐着無數個貴族老爺，這些貴族都是皇室分封的“無冕之王”，可以直接對警司指手畫腳不說，還擁有許多特權。

今天這個貴族覺得得這樣做，明天那個貴族又遞過來一個條子要求那樣做，警司十分難做，尤其是許多的案件都或多或少的牽扯到貴族，警司就更難做了。

儘管新皇將許多聲名狼藉的貴族貶為平民，但是治標不治本，所以很多時候需要警司出面維持治安的時候，警司根本沒法管，也不想管。

另一方面，警司的薪水太低，乾的活又多，所以願意留在警司的人不多。哪怕一再降低加入的門檻，都應者了了。願意進入警司的人也幾乎都是良莠不齊，不指望這些人添亂就不錯了。

像是遇到這種謀殺案，就更別指望警司了，他們最常見的就是以案件正在調查中來結尾，最後往往都不了了之。

楚牧繼續認真聽着，畢竟如果只是這樣的案子，警司肯定不會來找安魂師小隊的。隊長緊接著說道：

“就從昨天晚上開始，有人晚上路過這裏的時候，在這裏聽到有一個女人在哭。藉著煤油燈，他看到角落裏隱約蹲着一個女人。聯想到前兩天這裏剛發生一起謀殺案，他嚇得趕緊跑了。事實上不只是他，附近的居民都在晚上聽到了若有若無的哭聲，只是沒人敢出來確認”

“事情並沒有就這樣結束，今天白天街角出現了一具行人的屍體。是附近的一名工人，應該是晚上剛好路過這裏，卻意外死在了這裏。死法也很奇怪，屍體被撕扯的不成樣子，像是被大型猛獸攻擊致死。警司從這名行人口中得知昨晚的見聞，但是並沒有引起重視，覺得可能是巧合。但是到了今天晚上，警司在巡查到這附近時，又聽到了哭聲，聯想到白天那個路人所說的話，所以他們第一時間選擇了通知我們來處理。”

“先是發生非自然死亡案件，后出現怪異的事情，這就是所有的死靈生物作案的特點。剛好與本案符合，所以對於死者屍體的特點，我們更覺得那是活屍又或者怨靈殺死活人時留下的。”

“所以今晚，我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找到這個死靈生物，然後凈化它。”

隊長說完后，停頓了一下，然後詢問着楚牧：

“楚牧你對這個案子的死靈生物怎麼看？”

楚牧正在腦袋裏梳理案子，被隊長突然這麼一問，腦袋一時間有些轉不過來彎兒。

“死靈生物是我們的敵人...”楚牧有些不確定的回答道。

隊長微笑着說道：

“你說的的確沒錯，但是我的意思是，你怎麼看這個死去的女人以及它死後化作的死靈生物，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楚牧還真的思考了一會，話說他對於死靈生物其實也算是比較熟悉了，畢竟經常見。沒有大腦以及作為人的意識，只有對血肉的瘋狂，所以沒啥好說的，見到就殺了便是，還能怎麼樣。

不過女人倒是有些可憐，身為一個站街女，肯定生活過得很不濟，就像當初的楚牧那樣。不逼到勁，誰會願意主動做那生意。結果還被人殺了，所以楚牧就覺得她很可憐，於是楚牧就說了出來。

“死亡生物就是我們的敵人，需要消滅，這沒什麼好說的。倒是女人的話，有些可憐。”

勞倫斯隊長聽完后又笑了笑，然後將目光看着周圍的黑夜。

“人有憐憫之心並沒有錯，這是一種珍貴的品質。但是這種品質只能用在活人身上，但是不能用在亡靈生物身上。它們沒有任何情感，如同野獸，是人的敵人，它們會毫不猶豫的殺死活人，因為這是它們的本能。所以哪怕再可憐她的生前，在遇到后也是需要第一時間凈化掉它們，才是對它們真正的仁慈，記住我說的話。”

楚牧聽完後點了點頭，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它們生前是人，死後只能是我們的敵人，所以必須清除。楚牧身上上次被女怨靈留下的傷痕還在呢，關於這點他比誰都清楚。所以隊長的擔心在楚牧看來有些多餘，對付死靈生物，他這個復活會的異教徒的經驗還是很豐富的。

馬車漸漸停了下來，地方到了。

楚牧看着漆黑的街道和兩旁籠罩在陰影中的建築，莫名的有些慌。

雖然他好歹也算是去過死亡神國的人，見過死靈生物，但是那裏一直都是白天啊。論恐怖氛圍的營造，哪裏有深夜無人的漆黑街道嚇人。

最讓人感到恐懼的永遠是人，更有甚者，有時只需要一樣普通的東西都能把活人嚇一跳，“華夏式恐懼”有空了解一下。

更何況還不知道那個死靈生物躲在哪裏，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懼。

勞倫斯隊長下了車，楚牧有些不情願的從馬車上跟着下來，然後緊張兮兮的看着周圍的街道，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窺伺着他。似乎只要移開目光，它們就會出現，然後突然的撲過來。

馬車就停在大街上等候，這裏距離事發地點還有一小段距離，隊長帶着楚牧準備朝着警司說的街道走去。

路上，隊長再一次的跟楚牧說了一下符咒的使用方法。首先將符咒放置在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如果發現了目標，聽候隊長的命令，再使用符咒。

楚牧不斷的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只要不分開行動，怎麼樣都行。而且有句話他沒說，就是他沒使用符咒，不是還有隊長呢嗎？

越是靠近出事的街道，隊長越發的沉默，楚牧只能緊緊的跟隨在他的身後，隨時警惕着周圍漆黑的街道。

不知道哪只該死的野貓，突然叫了一嗓子，把楚牧嚇得一哆嗦，差點把符咒拿出來就使用了。

隊長皺着眉頭看着楚牧的拙劣表現，忍不住的搖了搖頭。他的膽子太小了，這樣可不行啊，堂堂教會安魂師小隊的成員，以後可能要經常面對死亡生物，被嚇到怎麼行，應該是嚇到死亡生物倒是還差不多。看樣子以後晚上的行動得多帶上楚牧，給他順便練練膽量，隊長忍不住的想着。

楚牧也很無奈，因為他的膽子真不大，還怕黑，一輩子的老毛病了，晚上睡覺必須開小夜燈的那種。

剛來這個世界的那段日子，他幾乎都夜夜捂被子睡覺才有安全感。看樣子死神後裔的血脈作用也有限，也不能讓他迅速的改變這個多年的惡習。

終於來到那條出事的街道，楚牧遠遠的就聽見一陣低沉的哭聲，像是一個正在等待救贖的女人，在這平靜的黑夜裏十分的明顯。

沒想到還真有，這死亡生物也是膽大，沒感覺到兩個正義的安魂師小隊成員正在想要凈化它嗎，識相的一般不都是躲起來，避避風頭嗎？

可惜死亡生物大多沒有智慧，連智力低下都不算，只剩下狩獵活人的本能，腦袋更不會急轉彎兒。

隊長對楚牧打了一個手勢，雖然楚牧沒看懂，但是想來是讓他跟着勞倫斯隊長繼續往前摸的意思，當然是收到了，楚牧回了勞倫特隊長一個“ok”的手勢，整的隊長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