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終於成為了魂師

歐文.格雷已經打算逃走了，因為楚牧不是變成怪物，而是已經是怪物了。

徹底失控的魂師會變成只知道殺戮的怪物，它們已經不再是人。

不只是不再具備人的正常體魄，它們也不會擁有任何作為人類的記憶和情感，即使是曾經的摯友、同伴或者愛人，它們都會毫不猶豫的殺死。

所以哪怕是他這樣的異教徒都知道，對於徹底失控的魂師只有殺死對方這一個解決辦法。

不過歐文.格雷才不會這麼拼，他只是一個1級的魂師，能力有限，別說殺死對方，能不被怪物殺死已經感謝死神的庇佑了。

另一方面楚牧很可能是因為他的“小失誤”才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的，他也有一定的責任。他感覺有些對不起楚牧，當時如果自己再勸勸的話就好了。

如果自己再試圖殺死對方，那也太沒有人性了。後續的事情就交給安魂師小隊吧，他現在已經準備逃離。

“對不起，楚牧，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吧。”歐文.格雷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楚牧所化的怪物說道。

“你是死神的後裔，死後一定能回到死神的懷抱，願你在死神的世界裏永生。”歐文.格雷站的筆直，然後伸展開雙臂，化作一個十字架，這是復活會的標誌性動作。他學着老者，像死神祈禱着，只不過這次是為了給楚牧送行。

“永垂不朽的死神啊！”

“你是死亡的主宰者...”

“你是生命的最終歸宿...”

“你是死靈生物的君王！”

“虔誠的信徒懇求你，指引即將死亡的楚牧，讓他的靈魂回歸您的懷抱...”

做完禱告，歐文.格雷打算再看楚牧最後一眼，就離開這裏。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楚牧已經變成怪物的身體，竟然又開始發生了變化。

只不過這次的變化是朝着好的方向走的，因為那些出現異變的地方竟然慢慢的縮了回去。

楚牧右手的血水也慢慢的重新恢復了正常手臂的樣子，而身上的屍斑也在漸漸的消退，長出的骨刺也是緩緩縮了回去，竟然又恢復了人型，這是挺過來了嗎?

看着眼前的一幕，歐文.格雷驚訝的張開了嘴，幾乎完全失控的魂師竟然還能恢復成原樣，這有些超出他的認知。

楚牧慢慢的發現，隨着自己逐漸保持清醒，耳邊的低語慢慢的一個個散去，直到他的腦海終於平靜了下來。

他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下意識扭過頭尋找着歐文.格雷，卻發現他站的遠遠，正獃獃的望着自己。

他收回了目光，然後無神的透過坍塌的屋頂看到了蔚藍的天空以及漂浮的白雲。終於又看到了這個世界，楚牧開心的笑了起來，自己挺過來了，而且現在的他已經成為了一名1級魂師。

雖然肚子裏還在痛，稍微動彈一下就會牽引的全身各處都開始疼痛以及抽動，腦袋也是一直嗡嗡作響，彷彿裏面鑽進了無數只跳蚤在不斷的跳動，但是活着的感覺真好。

這時歐文.格雷才確定楚牧恢復了正常，趕緊走到楚牧的身旁，把他扶了起來。

不愧是死神的後裔，這都能撐過來，真是厲害，當然也許是真正得到了死神的庇佑，他由衷的感慨着。

“恭喜你，從現在開始已經是一名1級魂師了，不過你的身體會虛弱好幾天，這是服用魔葯的代價。”

他對着楚牧說道，當然其他的不確定的猜想他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楚牧其實對他還是很感激的，畢竟他能挺過來就是因為想起歐文.格雷之前跟他說的話。只是剛想說句什麼感謝的話，突然就感到一陣噁心，當時就吐了出來許多穢物，直接噴了歐文.格雷一身，讓歐文.格雷欲哭無淚。

果然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就是害怕也躲不掉。

楚牧被歐文.格雷慢慢扶回了住處，幫他簡單的清理了身上的髒東西之後，就讓他躺在床上休息。

“接下來的這幾天，你就好好在家休息吧，因為突破后他的身體會虛弱一段時間，這很正常。”歐文格雷看着楚牧說道。

他當初只花了一天的時間就徹底恢復正常，但是楚牧之前失控的那麼厲害，估計一天可能不太行，所以他直接說了幾天，這樣才顯得嚴謹。至於到底需要多少天，他哪裏知道。

楚牧躺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但是他還有許多其他的煩心事，比如教堂那邊還得去請假，每天的吃喝拉撒怎麼辦，這些都是問題。

“你能幫我去教堂請3天假嗎？我這個樣子，估計爬過去都費勁。”楚牧想要請歐文.格雷幫個忙，只是歐文.格雷聽完后糾結了很久才答應。

他是真的不想跟生命教會有任何接觸，但是現在好像也只有自己能幫他了吧。而且接下來三天，楚牧的生活問題怎麼解決呢？就是死神的後裔，估計也得吃喝吧，問題是這錢...

“從明天開始，我會在早上、中午和晚上過來一趟，給你送吃的。”歐文.格雷瞪着眼睛看着楚牧，似乎在期待着什麼。

“好，那真是謝謝你了。”楚牧是發自內心的感謝，這世界上果然還是有好人啊。

只是歐文很着急，因為楚牧好像沒有聽懂他的言外之意，那就是錢得你來出。他也只是個平民，沒多少儲蓄，要不是突然接到死神的神諭，他現在應該還在別人的餐館裏打雜。

好在楚牧也覺得讓別人掏錢有些不好意思，就讓歐文搬開桌子，從地下摸出一塊布，裏面放着楚牧現在僅有的部分積蓄，留給他用來購買食物。

歐文.格雷拿了6個銅幣，作為接下來3天的食物餐費，這才喜笑顏開。回頭去相熟的麵包店，肯定會比市價便宜一些，這樣自己說不定到最後還能省下一兩個銅幣，當然他不會退給楚牧，因為這是他理所應得的辛苦費。

母神不是曾經說過嗎，“勤勞的人會獲得相應的回報”，所以這是十分合情合理的。

歐文.格雷安排好一切，就準備離開了。

當然走的時候，沒有忘了關門前，先“謹慎”的觀察一下四周，確定有沒有其他的可疑人物之後，再偷偷摸摸的溜走。

歐文.格雷一走，楚牧再也撐不住了，之前都是強打着精神跟他說話，現在房間一安靜下來，他感受到兩個眼皮無比的沉重。

不知是不是失控的原因，楚牧很困，發自靈魂深處的疲倦。一閉上眼睛，就徹底的陷入了沉睡。以前他睡覺的時候，大腦也停不下來，夢境不斷，但是今天卻睡得很沉，大腦似乎都徹底的停了下來，一個夢都沒有。

他直接一覺從白天睡到晚上又繼續睡到天亮，一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被尿憋醒才睜開眼睛。腦袋依舊有些昏沉，他感覺自己還能睡上一天一夜，但是那得是在解決了個人問題之後。

歐文.格雷還沒有來，他快憋不住了。只能咬着牙，硬撐着從床上坐起來。就在他猶豫着要不要偶爾順應這個時代的潮流不文明一下，就地解決實際問題的時候，謝天謝地，歐文.格雷來了。

楚牧現在身上仍然哪裏都痛的要死，即使在歐文.格雷的幫助下，他也是步履維艱，感覺身子沒比產後的孕婦好到哪裏去。不幸的是，他又緊接着拉了一天的肚子，走起路來，兩條腿都是飄着的。

以至於他現在嚴重懷疑，是不是歐文.格雷給自己配製的魔葯有問題。

歐文.格雷看到楚牧能逐漸恢復正常，內心的愧疚感也少了許多，當然對於楚牧的懷疑，他直接強裝鎮定並嗤之以鼻，告訴他是他自己身體虛弱所致。

三天後，楚牧才逐漸恢復到勉強正常的水平，到教會報到。因為有請了病假，緊接着又扣了三天的“母神恩賜”。

但是楚牧現在已經是正兒八經的1級魂師了，自然不會在乎這一點區區“母神恩賜”，他現在的所有心思都在其他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