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都是銅鏡惹的禍

他對着自己左照右照，發現鏡面還算平整，鏡子裏的自己也沒有突然變形，依然那麼帥氣，就是這個了。

“你好，這個鏡子多少錢？”楚牧拿着手裏的銅鏡，對着正在默默盯着自己的攤主問道。

“這個銅鏡是嶄新的，需要15個銅幣。”攤主語氣平淡的回答。

楚牧聽完，眉頭一跳，這麼貴，他以為飾品夠貴了，沒想到這玩意兒也是。於是他不確定的又問道：

“能不能再少一點，10個銅幣如何？”楚牧討價還價着。

“不行，那個是新貨，只能這個價，不然我都虧錢。”攤主堅定的回答。

楚牧聽完，不舍的放下了銅鏡，打算再去其他攤子看看，有沒有更便宜又精美的，萬一有呢？

攤主見楚牧要走，立刻挽留着說道：

“小夥子，我見你也是真心想買，是送給愛人的吧，這一面銅鏡是我收來的，一樣的嶄新，就要10個銅幣。”

楚牧接過攤主遞過來的一面看起來差不多的銅鏡，只不過這個銅鏡是黑色的，表面似乎做了一定的處理，摸起來並不平整，但是鏡面也算是光滑，看不出其他人使用過的痕迹。只是送人生日禮物這種東西，送二手的合適嗎？

見楚牧有些意動，攤主趕緊安慰着他說道：

“其實，送別人東西，最重要的還是使用，至於是不是嶄新的，又有什麼呢？最重要的是，他能節省5個銅幣。”

最終楚牧被攤主說服，花了10銅幣，把攤主2銅幣從流浪漢那裏收來的銅鏡賣給了他。

楚牧拿着鏡子是左看右看，越看越覺得自己的這個禮物選的太棒了。

不知名的黑色金屬材料把銅鏡片包裹的很好，邊緣打磨的很光滑，下面還有一個人性化的把手，簡約、有型又實用。

簡直是把能考慮到的和沒考慮到的都考慮進去了，不愧是地球來的“戀愛大師”精心挑選的禮物，艾米麗一定會很喜歡的。

他在教堂作為一個低級神職一個月薪水才30銅幣，還是“母神的恩賜”。就這樣還得比一般的平民收入略高，當然不能跟那些有一頓沒一頓的貧民比。

而一個鏡子都快花他半個月的“工資”了，有點小貴，所以一般平民需要東西都是自己直接找匠人做，這樣便宜點。

不過一想到是買給自己未來老婆，一切都是值得的。

5分鐘后，楚牧回到了教堂，整理了一下衣服，換上自信的笑容，然後朝着花店走去，他今天要給艾米麗一個大大的驚喜。

10分鐘后，楚牧憤怒的拿着手中的銅鏡狠狠的摔在了街道上，又用腳踩在上面好幾下，五官都氣的扭曲了。

他失戀了，更準確的說是單相思向正式的戀愛關係轉化失敗。

艾米麗直接拒絕了他，就差沒直接說沒看上他，估計還是看在他是教會神職的面子上。

在這個世界的平民眼中，教會的地位要比楚牧想像的高的多。

楚牧失魂落魄的離開后，就將自己的怒火全部發泄在鏡子上了，因為一看到鏡子，他就覺得丟臉，典型的“無能狂怒”。

可惡的是，這麼個摔法，鏡子還完好無損，彷彿在嘲笑他的無能，看樣子自己的餘生，這個臉是丟定了。

最後他撿起那個“結實”的銅鏡，好歹是自己半個月的工資，然後鬱鬱寡歡的朝着自己的住處走去，今天真是失落的一天。

楚牧的住處在東區平民區，比起北區，這裏的人生活水平要高上一些，環境和治安要也好很多，所以貧民生活最直觀的理想就是搬到這裏，就跟這裏的人最大的理想是住進皇冠區是一樣的。

房間不大，也是土坯房子，唯一好的就是窗戶加了玻璃，讓楚牧依稀找到了上輩子的感覺。沒有水電，沒有廁所，洗漱得去外面打掃，上廁所還得去擠公廁。

就這樣的破房子每月租金要5個銅板，租房子的房東大媽還要求按年一次交付。

而這筆巨款以他目前每個月的“母親恩賜”是無力承擔的，所以這些錢都得家裏每年送過來大部分，至於其他的就只能自力更生了。

好在兩輩子楚牧都沒花錢“大手大腳”過，所以生活倒也悠然自得。

這個世界的娛樂產業太十分貧瘠，有錢人也就只知道“吃喝嫖賭”。

而楚牧已經是一個受過上輩子良好教育並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這樣的快樂並不能完全吸引他，所以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四處閑逛以及在家裏玩摺紙遊戲。

得感謝空虛無聊的生活，楚牧已經相繼完成了摺紙船、折蝴蝶、摺紙鶴等重大項目研究突破，下一步正在朝着更複雜高端的項目研究發展。

可惜這個世界的紙太貴，這個“重大發現”無法推廣，連他的紙都是從教堂里撿來不要的，擦屁股都嫌硬的那種“糙紙”，所以只能自娛自樂了。

他也想過要不自己造紙得了，雖然很詳細的過程他沒親眼見過，但也是從網上瀏覽過“四大發明”的簡要過程。

當時純粹是閑的，當然現在也是閑的。

造紙過程很簡單，無非就是把麻或者木料浸泡、去膠、打碎、漂白、成漿而已。當然具體的過程還得反覆嘗試才有可能成功，就像是自己的摺紙大業。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他沒錢，所以這項擱置再議吧。

不過今天他是真的沒心情摺紙了，心態亂了，晚飯也因為沒胃口，省了一頓，這倒是意外之喜。

沒想到失戀帶給楚牧唯一的好處，竟然是可以少吃一頓。

如果這個世界人人都能少吃一頓，那得多養活多少人，糧價估計都得往下跌，畢竟需求不是那麼大了，這樣結婚的壓力都小了。

因為以前自己一天吃三頓，現在改兩頓，娶個媳婦兩人加一起，一天也就是四頓飯。只需要稍微努把力，就能再養活一個人，這樣一想，這還真是個好主意。

甭管合理不合理，楚牧回到家裏都趴在桌子上，思維不停的發散，以這種方式來麻痹自己，來緩解痛苦的情緒，讓自己覺得好受一些。

天終於黑了，他早早的洗漱后熄了煤油燈，準備上床睡覺。他又下意識拿起那面銅鏡，看着鏡子裏黑色短髮面容消瘦的自己，楚牧嘆了口氣，心裏又開始難受了。

雖然錢花的有些不值，但是至少以後自己起床後有鏡子用了。而在之前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楚牧起床只是隨便的用手沾點清水擺弄一下自己的“雞窩頭”而已。

他把鏡子放在床對面的桌子上，然後直接倒頭準備睡去，結果折騰了老半天才終於睡著了。

失戀的打擊對於一個單身三十多年並練就一雙鐵臂的單身狗來說太過於殘忍，他竟然都差點睡眠了。果然戀愛有危險，事前需謹慎啊。

夜越來越深了，那面普通的銅鏡卻漸漸的發生着某種變化，原本倒映在鏡子裏的房間投影漸漸消失，鏡子裏再次展現出另一個地方。

而在鏡子的背後，漸漸多出兩行字，一股陰冷的氣息從鏡子裏慢慢的逸散出來，凍得楚牧下意識裹了裹身上的被子。

鏡子在一股詭異的力量下，慢慢的直立了起來。

鏡面立在桌面上慢慢的旋轉着，好像在看着房間尋找着什麼。

直到它發現了楚牧才停下，但是鏡子又顯得有些“猶豫”。它再次在房間裏“查看”了一圈，發現真沒其他人了，最終再次停在楚牧面前，彷彿才確定了什麼。

鏡面對着正在呼呼大睡的楚牧，然後鏡面如同水流中的漩渦一樣迅速的內陷，直接把沉睡的楚牧吸了進去，連同鏡子也消失在原地。

楚牧正在做夢，他夢見了艾米麗哭着跑了過來和他“求複合”，說她也深深的愛着自己，但是卻不好意思說出來。

自己一開始的態度是強硬又冰冷的，自己被傷害到了，已經不再愛她。但是架不住艾米麗的“死纏爛打”，最後自己勉為其難的答應再處處看。

眼看着艾米麗就要和自己接吻，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結果突然他摔在了地上，夢醒了。

楚牧有些惱怒，自己怎麼能掉地上去，自己只是接吻而已，又不是“滾床單”。醒過來才發現是夢，現實就是自己依舊是被拒絕了，然後他的心情更糟糕了，果然夢都是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