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向母神祈禱
看着隊長堅定的眼神，楚牧最後還是決定說實話，當然只能說一半。真要是把自己的死神後裔身份說出來，估計自己就得換個地方待了。
“這麼說，是一個黑衣人主動上門賣給你的嗎？”
隊長聽完楚牧的實話后，竟然有種更離譜的感覺。見楚牧再次給予了肯定的回答，隊長先是陷入了沉默，然後又問道：
“對方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楚牧假裝回想了一下，但是他是真的在努力回想那天歐文.格雷跟他說了什麼，然後讓他挑一部分能說的“爆料”。
只是左思右想，卻發現歐文.格雷那天除了不能說的好像還真的沒說什麼，那就只能現場編了，畢竟提前沒做準備，大意了。
“他當時好像說，讓我加入什麼...復活會，我沒同意，最後對方還是把魔葯賣給了我，後來我自己喝下了魔葯之後，差點痛暈過去，然後我就成為了魂師了。”
隊長聽完后再次陷入了沉默，然後他補充了一句：
“如果是復活會的話，那麼就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
隊長的話讓楚牧很懵逼，什麼叫能解釋了，復活會怎麼了，那可是信仰死神的邪教。只是隊長的語氣讓他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勞倫特隊長緊接着笑着看着楚牧說：
“你能活下來，真的很幸運，看樣子母神還是在庇佑你的。只喝魔葯沒有儀式的幫助，失控率據說在九成...”
九成...儀式...楚牧聽完懵了，這似乎跟歐文說的不太一樣啊，難道自己被騙了？回頭自己得去找他去，竟然敢欺騙自己，怪不得那葯後勁那麼大，差點就死了，弄得楚牧對魔葯都有心理陰影了。
見楚牧表情十分古怪，隊長笑着解釋道：
“復活會是一個比較特殊的教派，他們信仰着一個是否存在都不確定的古代神明死神。教派內幾乎沒有什麼強者，組織也十分鬆散，發展教徒困難，只能瞄準那些貧民，威脅不大。組織內的異教徒乾的事情經常讓人啼笑皆非，賣魔葯的話估計是他們真的很缺錢吧。雖然是異教徒，但是我們卻默許他們存在...”
威脅不大...啼笑皆非...楚牧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入錯邪教了，邪教不應該是恐怖、瘋狂、十分危險的，怎麼感覺復活會反而像是馬戲團一樣的感覺？看樣子自己回頭得找歐文.格雷好好談談。
見楚牧似乎臉上寫着回頭去找他算賬的表情，隊長又開始安慰着他。
“這件事我建議到此為止，也別去找復活會的麻煩了，他們沒有幫你主持儀式，很有可能是他們也不會。”
“畢竟據我所知，復活會強者很少很少，所以很多的傳承都是斷掉的。唯有擁有正統神明所在的教會往往才會擁有完整的魂師傳承儀式，所以以後的晉陞直接通知教會就行了，這次就當是花錢買個教訓吧。”
楚牧嘴上沒說什麼，但是決定了下班就去找他算賬，竟敢欺騙死神的後裔，他的人生已經完了。
“今天先說到這裏吧，下午的時候我再教你一些魂師的常識。上午我說了太多話，嗓子有些撐不住了，你先去外面認識認識其他人吧。”
告別了隊長，楚牧離開辦公室來到大廳里。今天值白班的只有一個人，是一個光頭大漢，楚牧之前倒是見過，但是沒敢套近乎。這人個頭得有2米，十分強壯，只是坐在那裏盯着楚牧，都讓他心裏發毛。
楚牧擠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儀的微笑，然後說道：
“你好，我叫楚牧，是新來的安魂師小隊成員。”
“趙大衛，你可以喊我老趙。”
男人比起外表出乎意料的好相處，讓楚牧鬆了口氣。而且對方竟然也是“國姓”，緣分哪。
有了共同點，楚牧就很快的跟趙大衛這傢伙打成一片。
趙大衛是軍隊出身，妥妥的俗人一個，張嘴閉嘴離不開女人和酒，恰好吹牛逼是男人的普遍特長，沒喝一口酒，兩個人就已經嗨了。
隊長從辦公室里走出來倒水喝，看到楚牧跟趙大衛聊得很開心，微笑着離開了。
中午的午飯，教堂是管飯的，當然也沒有多好，就是麵包、鹹菜之類的。
楚牧一開始對這個世界的飲食很不習慣，麵包就鹹菜，這是什麼鬼吃法，中西合璧？
更可怕的是他還見過羊肉湯泡黑麵包，饅頭就水果沙拉這種吃法，也許跟這個紀元的時間比較短有關，這可能就是歷史斷層的後果之一吧，文化傳承、飲食習慣什麼的都是不需要的。
午休就是在教會裏湊活着度過的，反正沒有事情的時候，大家的日子都過得很閑很閑。
據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比如隊長就是看書，而趙大衛喜歡喝酒和女人，他建議楚牧也趕緊培養一個。
下午的時候，隊長揉了揉太陽穴，然後繼續給楚牧培訓。
他先是跟楚牧說了一點魂師的常識，比如魔葯的構成，以及晉陞的儀式，這點被歐文.格雷直接忽略了。
隊長的那句可能他們也不會是真把楚牧嚇到了，自己祖先的教會已經衰落到這種地步了嗎？看樣子自己以後得更加努力了，將復活會重新發揚光大，任重而道遠啊。
然後隊長又跟他說了魂脈、魂力、能力的事，基本上跟歐文.格雷說的差不多。反正總結一句，“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沒有捷徑，只有慢慢的用魂力打磨，水滴石穿。
只是在教導能力這方面，隊長跟歐文.格雷不同的是，不是讓他感知魂力波動，而是帶他來到後院。他以為會去秘密基地，結果這裏只是一片花園。
只見隊長從口袋裏掏出幾種不知名的植物種子，灑在周圍的地上，勉強構築成一個圓形。然後又拔了好幾根花草，在地上擺成三堆，上部分開，但是底部靠在一起，構成教會的一個簡要標誌。
“楚牧你走進圓圈內，然後坐在地上。”
楚牧莫名其妙的走到了地上畫出的圈子裏，然後坐在地上，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莫名其妙有些緊張。
隊長勞倫特示意他不需要緊張，因為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儀式，他以後可能會經常用到。當信徒面臨無法解決的問題，向母神祈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給你，用刀子劃破手指，記得將魂力混在血液里，然後滴在地面上。”
楚牧聽完有些疑惑，竟然還要放血，這是什麼儀式，這麼古怪嗎？
隊長緊接着解釋道：
“你得讓母神知道誰在向祂祈求，祂才能做出回應，你的血液加上你的魂力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楚牧聽完，咬着牙劃破手指，然後朝着地上滴了好幾滴，同時緩慢的釋放着魂力，直到隊長喊停。
“坐在地上，身體緊貼大地，生命的根基來自於大地，閉上眼睛，默念向母神祈禱。”
楚牧剛閉上眼睛，就聽見身後隊長的聲音傳來，莊嚴又神聖：
“感恩”
“生命的根源”
“感恩”
“深綠的女王”
“感恩”
“大地的母親”
...
“請求賜予虔誠信徒楚牧生命的通識”
這時楚牧突然感到有一道目光，似乎穿過無盡的時空看了他一眼，他感受到的只有浩瀚和自己的渺小，也許這就是神明的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