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分家
歐陽老頭倒下之後再也沒有站起來。
大堂內掛滿了白，穿麻帶孝的歐陽宇浩跪在靈樞前默默地燒着紙，沒隔多時就擦一把眼淚。
歐陽大糾結了一群狐朋狗友在靈堂內喝酒耍錢，猜碼喊四，不亦樂呼。
陳金蓮在一旁端查端茶遞水，滿面笑容的賣弄風騷，因為長得略有姿色，那群人時不時朝他吹個口哨，打個眼色，歐陽大見怪也不怪。前來吊言的親朋無一不搖頭嘆息。
歐陽浩認得這群人中的大部分人，優其是那生得五大三粗，圓臉環眼，暴炸鬍鬚的劉世仁。
劉世仁不仁，惡貫滿盈無惡不作，橫行鄉里。昨日歐陽宇浩親眼看見他帶着幾個嘍啰刁難張屠夫。他先要了一斤肉，非要張屠夫肥瘦分開各半斤，瘦肉挆成肉泥，不松不軟；肥肉切成肉絲，大小均勻長度不超過一寸；劉世仁揚言：辦不到便掀了他的豬肉檔。
張屠夫張相粗曠，咋一看與黑旋風李逵似的，即便如比他也不願與劉世仁起衝突便按他的要求切了一斤豬肉，肥瘦分開，開始運刀切肉。
待到張屠夫按要求處理好豬肉后，劉世人眼看無可挑剔使隨口吐了口啖到豬肉上，借口張屠天的肉不幹凈，於是雙方爆發口角。很快口角變演變成了衝突，劉世人丈人着人多勢大一回合就放倒了張屠夫。
原本想看兩大狠人斗個兩敗俱傷的圍觀者在張屠夫倒地不起之後被嚇得向四處散開，生怕因此惹上禍事。
歐陽老頭枉死了，死不瞑目。歐陽大為了多收帛金與劉世仁密謀將枉死偽裝成無疾而終，壽終正寢將白事大辦特辦，還派了一個嘍啰唱讀禮數，區別對待，前來賓客無一不怒卻又無可奈何。
賓客散去，歐陽宇浩依舊默默的跪在靈樞前往火盤裏放紙錢。
喝了酒，輸了錢的歐陽大在李金蓮的慫恿下與歐陽宇浩提出了分家的事情。
“老二呀！有爹娘在就有家，現在爹娘都走了，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你的侄兒小武馬上就要進行血脈覺醒儀式了，我們要把有限的資金投入到小武的身上讓他獲得更好血脈覺醒石，所以我們把家分了！如果你要是有難處可以”
勢單力薄的歐陽宇浩內心一震，小武剛學會走路就被他們安排上了，這個借口眼瞎的都能看出火藥味來。歐陽宇浩不滿歐陽大的所作所為，“我們家三代都沒有是能覺醒血脈的，我想小武他也不可能覺醒血脈。”
歐陽大與陳金蓮覺得這句話似曾相識，卻也不好反駁。
陳金蓮接話，“那是你們歐陽家祖上沒人，我陳家可不一樣，那是有出過武道大能的存在過的，我家小武一定是得到我們陳家的傳承。”
“那為什麼你沒有得到傳承，也是普通人一個，難到你不是陳家人？”歐陽宇浩反問道。
“你……”陳金蓮被嗆住，“總之，這個家你分也得分，不分也得分。”
此時滿口酒氣的插話，“是該分了，分了各顧各家，各安天命，天公地道。”劉世仁打了個酒嗝，“趁着今兒，我給你們做個公證，從此各不相欠。”
“那好，分吧。”歐陽宇浩，人小勢單，又懼怕劉世仁所以不得已答應了陳金蓮。
陳金蓮聞言，喜上眉稍，拍着胸口保證，“都是一家人，嫂子一定不會讓你吃虧的。”
歐陽浩輕蔑地列了一下嘴角，他這位嫂子哪有這麼大方？在他的眼裏她子一向是見錢眼開，三不出的角色，想要從她那面得到些什麼好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果不其然，李金蓮以人口數量為依據生硬地把家產分成了4分，原本能夠分得一半家產的歐陽浩只能得到四分之一的家產，而且這四分之一的家產也僅僅是老宅子旁邊的一間小房子，和一些哥嫂挑剩下來的，沒有什麼作用的雜物。
……
歐陽老頭出殯了，歐陽大半醉半醒，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父親的離去所造成的頹廢而不見了蹤影，李金蓮也沒有出現。整個送葬的隊伍里就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他咬牙切齒的恨……
豎日，老宅中。
李金蓮拿出一包銀子，“謝謝劉大哥的幫忙，要不然小女子可幹不了這麼苦的活兒來，真是辛苦你了。”說完便把那包線很塞到劉世仁的手裏，鬆手的時候，還不忘向劉世仁使了個眉眼。
被迷得幾呼流口水的劉世仁在接到銀子的時候一下子變了臉，“歐陽家大嫂，你這裏與說好的數不對，是不是想耍花樣？”聲音越發狠利，“可不要逼我翻臉。”接着他又換了一副下三爛的嘴臉，“我要是發起彪來可是很不好惹的哦！”
“哪兒敢呀！我的好劉哥。”李金蓮不懼反爾培起了笑，“劉哥是個明事理的實在人兒。你看，這個是呀也不能怪我呀！我那死鬼家公爺又不只是有我家歐陽大一個兒子，這盡孝的事不能讓歐陽大一個獨佔了，以免日後他弟弟對我等產生怨恨，多公平起見，所以這事得平攤，要不然街彷鄰里也會說我們不懂做人，平白地剝取小叔子的孝心；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呀！”說完李金蓮又向劉世仁拋去幾個眉眼。
“言之有禮，言之有禮……”劉世仁帶着他的嘍啰笑瞇瞇地離開了老宅。
“你怎麼能這樣？”歐陽大氣不打一處來，對於分家的事他覺得愧疚，卻沒有勇氣與膽量在那天反駁，這明擺着是要逼近自己的弟弟上絕路，心中實在不忍，同時是對妻子當面向別的男人拋眉眼的事表示氣憤，這讓他尊嚴有損。
“喲！硬氣了？分家那天怎麼不見你吭一聲？現在沒人了你就想着欺負我了？你看我容易嗎？那劉世仁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呀，你讓我一個弱女子去面對他，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劉金蓮先是硬懟，逐漸變成了哭罵，一庄庄，一件件地數落着歐陽大的不是。歐陽大也就那樣默默地承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歐陽浩正在自己的家中收拾，這原本是一間雜物房，不大，但也不小，他慶幸他還能有片瓦遮頭，在他的印象當中他的嫂子是不會這麼大方的，她食肉要挑五花的，吃魚要食魚腩想不到她居然沒有讓他掃地出門。
突然，“碰”的一聲，門被踹開，歐陽浩猛然回頭，心頭頓時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