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危險結論
扎克的腳步紊亂,正如他那沉重的呼吸一般。雖然眼前的視野有些模糊晃動,但是一個信念支撐着他向著營地趕回去,他必須親自驗證一件事情的真相,濃濃的不安已經牢牢地控制住這個可憐人的心臟。
終於渴望已久的營火近在眼前,這和二十分鐘前,扎克離開時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看來薩塔里奧的無視命令已經深入人心了,但是唯不見了。
火急轉過柵欄,進入營地的扎克絲毫沒有注意到yīn影下坐着的維吉爾,卻待要走過他身邊之際被這個前輩叫住了。
“扎克!?”維吉爾在暗處看的明白,但是仍然不能相信這些rì來不斷碰到扎克驚慌失措的跑回來,就算如此,他還是整理了一遍圓眼鏡走到這個同門師弟的身邊。
“維吉爾,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滲着汗水的扎克發自內心的說出自己的感想,從小到大自己有多少次的紕漏都是這個靠得住的大師兄擔待完成的呢?反正是無法數清的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出現后,扎克露出了久違的麻煩表情。
維吉爾沒有問什麼,他輕輕扶住同伴的手臂,然後冷靜的問道:“我看到你也很高興,你是不是又惹出什麼禍事了?”急切追問的維吉爾已經做好準備不告訴老師然後私下解決了,但是扎克的表情沒有變化,焦躁不安仍然纏繞在他倆的對話氛圍之間。
扎克聽到這個多年來常有的保證卻只是搖搖頭:“我必須去確認下,維吉爾,唯在哪?”
“湯若望小姐一定是在愛麗絲的帳篷里,還有我還要問你···”
“抱歉,我沒空和你聊天了。”擺脫維吉爾的扎克顯得更加慌張了,維吉爾的證詞根本不知道問題的嚴重xìng,如果讓老師知道那個問題關鍵的女孩就在自己眼前消失那根本無法想像的,也許不會有那次復活父母靈魂來的嚴重,但是···
正在想着的扎克不顧維吉爾的阻攔,此刻他們的執拗動作已經引發很大的動靜了,也許再有那麼一點就真的會把薩塔里奧本人叫醒。就在這樣的急迫的情況下,扎克還是莽撞的闖進了愛麗絲的帳篷。
扎克的視線很快疊加的到陷入熟睡的愛麗絲身上,在那之後,就在旁邊的床鋪上,唯·湯若望的身影就側躺在那裏。這個不久前穿着整齊的女孩拉着扎克的手去公墓晃蕩,而此刻卻毫無異樣的身着愛麗絲的借的睡衣躺在床上。
整個事件是如此的奇怪,唯沒有消失,可是扎克也絕對不會相信自己存在幻覺,因為很快另一件事讓扎克認定這絕不是幻覺。就在旁邊的床鋪上,愛麗絲側躺的背影和身體曲線出現在扎克的面前時,無意間出現的哭泣聲和夢話也叫扎克一併聽到了。
這說明什麼?從不知道愛麗絲就寢模樣的扎克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剛剛告訴自己就絕不會知道,所以說這一切絕不是扎克在夢遊,然而···
“夠了吧,扎克。你要確認什麼?”維吉爾低沉急促的嗓音在帳篷外面催促着自己,這算是最後通牒了,無論如何,這件事情現在行為最異常的就是自己,在這裏如果和同伴鬧僵就很有可能正中下懷。
“沒事,維吉爾。讓你擔心了,嗯···沒事的了。”雖然想要表示肯定,但是扎克臉上的不自在與不安卻逃不過維吉爾的法眼,尤其是相處這麼多年了。
維吉爾稍微扭頭,確認裏面沒有被驚擾到,愛麗絲還在說著夢話,這女孩的枕頭一定濕了一大片;而唯似乎只是微微的翻身哼哼着,這是個極其正常的景象,繼續看下去不正常的就成了自己了,維吉爾是這麼想的。
“總之,我要到換班時間了,你可以跟我來我的帳篷一下嗎?”忽然接到這樣的邀請,扎克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多年來,維吉爾幫助扎克度過難過,彌補損失之後都會將他叫到房間裏對他進行開導。今天應該也是,只不過今天維吉爾沒有什麼能夠幫到扎克的了。
無法拒絕的除了每次的開導之外還有受之於人的恩情。
在這間帳篷里放着一些大箱子,這是扎克帳篷里所沒有的。除此以外,維吉爾總是喜歡將帳篷弄出些熏香,聽他的說法這足夠讓自己清醒些,也能夠冷靜些,但是這些香氣吸的太多卻並不好。
坐在維吉爾的床鋪上,扎克盯着帳篷內的火堆,那上面先前掛着的水壺已經被維吉爾巧妙的接下來正在進行泡茶的最後一步。這個房間到處瀰漫著這樣的味道,讓人不由得產生後遺症將這氣味和維吉爾聯繫在一起,無論是扎克還是阿爾法都說過,但是維吉爾本人卻非常樂意繼續維持這種狀態。
忽然間一條手臂端過泛着光芒的水壺開始往扎克面前的杯子裏倒茶,和一般人不同的是,比起大杯的啤酒飲料,維吉爾更加這茶水的芳香,或許維吉爾本來就與一般人的見解不盡相同吧。
來回搓着金屬杯子的扎克一直在等待,等待從不落空的教育開導,然而今天扎克卻沒有立刻發現維吉爾哪怕一絲的說教之詞。這個帶着眼鏡的紳士維持他一貫的姿勢坐在桌前看書,只是不時的會將眼睛通過鏡片向上瞥視扎克本人。他鎮定的外表不像是安心讀書,更像是在思考和權衡,進行最佳的措辭排布。
過了好一會,直到阿爾法已經在外面守夜睡着為之,維吉爾才完全放下掩護xìng的書本說道:“雖然,很難以置信,但是扎克我還是想要問問你一件事。”這近乎懇求的語氣讓扎克一時不知所錯的只好點頭。“你···出營地幹什麼的?”
“你看見我出營地了,對吧?”扎克的回復有些急迫,或者說這算不上回答的話語更加印證了維吉爾的猜想。與此同時扎克也很開心,自己至少出過門,這樣的事情有一個證人就好辦很多了。但是扎克萬萬沒有想到維吉爾接下來的話語是多麼的耐人尋味。
“當然,我看見了。扎克,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最近很累,所以一個人離開床鋪跑到森林中的月光下這樣是不行的哦,很危險是一碼事,最主要的是你沒有大局···”
“等一下!!您在說什麼,請再說一遍。”扎克的眼睛瞪得老大,這般表情還是在上次復活父母事件時被維吉爾看到的,那個時候奮勇躍過十幾個同僚的身邊像瘋了一樣搶奪施法道具的扎克。而此刻扎克的表情也帶着一點瘋狂甚至是后怕,這讓維吉爾不得不小心應答。
“我說···很危險,叫你有點大局意識···”
“前面!”扎克的話語隨着他僵硬嚇人的表情脫口而出。
“嗯···你一個人出門幹什麼?”當維吉爾說出一個人這個詞的時候,扎克差點想要笑出聲,難道維吉爾沒有看見跟着自己的那個女孩么?那個唯·湯若望無論站在哪個位置,都是不可能被遺漏的呀。“扎克,你認為我在開玩笑?我守夜的能力你不是不知道,就像此刻坐在外面的阿爾法已經睡著了一樣,我是絕不會看漏任何東西的。整個晚上你一個人慢悠悠的走出帳篷,然後邁着小碎步向著林子深處走,我絕對不會撒謊的。”
“什麼?”扎克的質疑聲很大,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維吉爾的言語。為什麼一貫願意幫助自己的維吉爾全然不顧的無視掉一同出門的唯呢?
雖然,有些不願意相信,但是在這二人的心中都有了一個答覆,這個回答能夠同時解開二人的問題,但同時卻又會讓整件事情複雜一倍,甚至數倍。
答覆的關鍵點就是化為亡靈的冤魂具有追隨活人思維而具象化的本領,如果一個人想着某些事情就能看見的事情換做另一個人就是處在看不見的另一個世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