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駐紮營地
這個女孩子還是很美的。這是扎克作為一個看護坐在愛麗絲專用帳篷中發現的一點,從前就對感情遲鈍的扎克是個非常理xìng的存在,他自己心目中信仰的正是來自拉斯摩的教義,關於宇宙平衡問題的堅守。
而此刻就像是被強制罷工的扎克只能尋則觀察原本並不會被自己發現的事物,他終於知道原來女孩子做夢時的水相還是很甜美的,彷彿像是人類的始祖亞當偷嘗禁果后一樣,這個年輕人卻為自己無端的凝視而臉紅
就在這時,女孩的手指動了一刻,沒等扎克徹底明白是什麼意思,他驚訝的發現少女的行動迅速而輕巧。她纖細的手掌一把抓住伏在床沿的扎克的手腕,力量之大差點就讓扎克尖叫起來。同時扎克的視線一掃而過少女的面龐,原本恬靜安逸的睡相因張開的雙眼而帶有明顯的嘲弄,像是包含惡意的小嘴角竟微微上翹,像是嘲弄。
看到這裏,扎克再也無法冷靜。他低吼了一聲,用力甩開少女纖細的手臂。隨着自身力量的慣xìng,扎克撞翻了椅子,他的視線一直瞪着保持微笑,杏梅微綻的少女起身坐在床邊。
“扎克,即使她還沒醒,老師說可以紮營等待···”愛麗絲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扎克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驚恐地扭頭看向門口,而愛麗絲看到這樣的扎克也驚呆了“你出什麼事了?流這麼多汗?”
“她···”扎克無法相信那句流這麼多汗是用來說自己的,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自己的一滴液體從額頭滑入了脖頸,只有隆冬季節樹上積雪的侵襲才能找到這樣的感觸。更加讓他吃驚的是,當目光隨着愛麗絲轉回來時,扎克竟然發現那個女孩又像幾分鐘前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好像這段時間只有扎克一個人像個神經病一樣甩手踢蹬子一樣。
扎克緩緩地從背後靠近正在用毛巾擦拭少女額頭的愛麗絲,好像變成了一個想要圖謀不軌的此刻,這個帳篷里最大的異常已經轉換到自己的身上了,連rì以來的疲勞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這陣揮之不去的幻覺(也不乏是真實的可能)讓扎克很是苦惱。
他小心的觀察着被擦拭臉龐的少女,她仍然在熟睡,沒有睜眼,沒有邪惡冷艷的微笑,只剩下安靜安全的標誌臉蛋,這一切難道只是扎克的瞌睡?
如果說少女沒有醒那也是不對的,正當愛麗絲完成最後一着的整理,這名少女的雙眼緩緩地打開來,像個播放聲音的音樂盒般優雅,她的睫毛細長翻起露出先前被扎克看見的琥珀sè眼眸。
雖然扎克沒能看到她翹起的嘴角壞笑着隨着自己,只是正常地眨動着,帶有理xìngsè彩的眼珠已經讓這兩人放心了許多。扎克真的願意拿任何東西交換讓自己內心一瞬間產生的不詳感覺成為泡影,看起來扎克的jīng神力實在接受補助這樣的攻擊。
拿起毛巾走出門去的愛麗絲毫無顧忌的留下扎克一個人,這就好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樣。當帷幕落下,空蕩的屋中只有兩個人時,少女開始說話了,她的聲音細膩而高雅,讓人難以置信昨晚撕心裂肺的尖叫來自於她略顯低沉而理xìng的嗓音:“···吶,我說你知道嗎?”
雖然發現少女願意交流這讓扎克感到很高興,他知道至少可以保證對方沒有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落下什麼大礙,但是就算是能夠理解十多種jīng深法術的他,一時間也難以理解這女孩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想要問的全部被憋在了心裏,打算知道的情況扎克一樣也不知道,而與此相反卻被躺着的小女孩問了一個措手不及的問題。
當發現對方的反應幾乎沒有的時候,不知從哪裏這女孩的表情中帶有一絲憂傷,甚至這其中伴有一點的恐懼。如果是因為新環境,新遇到的陌生人而恐懼還可以說過去,但是扎克總是認為是自己無法正面回答少女的問題造成女孩不必要的負面情緒。
“吶···那你還記得么?”這又是個讓扎克無從解答的問題,事到如今扎克聽到這女孩的第二句話都開始懷疑,她是不是使用異界大陸的通用語和扎克交流的了。雖然自己不是這方面專長,但是他知道jīng通歷史和語言的維吉爾一定會告訴自己越是古老的語言越是能代表越多的含義。當今的通用語就是被無限拆散的古老語言的一部分,如果這女孩說的是古語那麼就可以解釋為什麼理解出來的意思有些難以解釋的了。
“恕我冒昧,您的問的問題可能因為語言問題,我無法理解。能夠換成我來發問么?您願意回答么?”換成對着少女說話的扎克甚至一度非常難看的藉助部分手語希望這個使用地方語或古代語的少女理解自己。
然而與情況相反,這個少女完全能夠理解扎克的語言的意思,看來只是扎克單方面呢語言障礙。與此同時還因為扎克用手語讓少女有些生氣的鼓起嘴巴,想想就知道如果一個人清醒之後陌生人那他當啞巴一樣做手語希望他看得懂這不就是一種侮辱嘛。
“那麼,請回答一下,您的姓名,以及您在我們行進的前方遭遇了什麼?”
“······”少女就像是突然被封住了口,有些泄氣的不再想要言語,她迷人的雙眼此刻瞥向了一邊,也許她在等待着什麼。
“如果你閉口不言,我們這邊會比較困擾的,因為你的想法和經歷我們並不知道,也有可能在我們之中出現更多更可怕的損失,至少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唯·湯若望。沒了,我這邊沒有可以給你參考的事情,而我···是為了別的事才來的。”總算是從這個少女的口中探出了一些事情,雖然只是簡單的xìng命,但是可以知道這個叫做唯的女孩可以用語言溝通。
不久之後,愛麗絲走了進來,只是簡單的問道:“如何?盤問出底細了么?”
這樣的探問讓扎克本人非常的不詳,他只是聳聳肩,然後說了一句:“請恕我功力不夠,你們都是女孩,去說說看吧。”當然如果扎克知道這件事的後續會變得那麼的糟糕,他此時此刻就斷然不會說放棄讓愛麗絲上了。因為比起扎克,唯只是緘口不言,而當愛麗絲開始問話后,一切都改變了···
“那個···你好啊,我叫愛麗絲。你叫什麼呢?”微笑,持續的微笑,在凱吉斯坦如同女神般閃耀的愛麗絲雖然xìng格執拗倔強,但是卻倍受喜愛,扎克此時還在期待愛麗絲能夠取得更大的進展,但是···
“唯·湯若望。。”沒有更多的修飾,哪怕只是更多的表情都不會再豐富一點,只是冰冷卻無比高貴的表情瞪視着愛麗絲,搞的愛麗絲像是個伺候人的傭人,實際上在救治的前半段時間裏,愛麗絲忙活的真的像個傭人一般。
“······”望着躺着的某人,愛麗絲已經無言以對了。雖然很丟臉,但是保持原本的快活強調愛麗絲開心的對扎克說“她叫唯·湯若望誒。”
看來不論是哪個人都無法卸下這女孩心中的防線,如果不再小心而努力一把的話,就完全不知道這起事件隱瞞在時間之下的真相了,對於扎克來說則是最大的失敗。
但是剛剛要張口說話的扎克卻被帳篷外的薩塔里奧本人叫出去,遵從老師的吩咐,扎克在外面看到了依然雅緻的維吉爾,一臉壞笑的阿爾法和探頭探腦的卡爾,當然薩塔里奧本人仍然面不改sè的存在着。
“扎克,今天就這麼過去吧,讓這個叫做唯的小女孩休息一天吧,待明早我們大家一起將她帶到國王殿下的大帳里再說吧。”原來從剛才開始這幾個大男人被攆出來后就一直側侍在帳篷外面,畢竟今天一整天的安排就是很期待這個少女有所發現。“有些事情,逼得太緊也是不好的,今晚就讓她和愛麗絲呆在一起,她們看起來還蠻融洽的。”
薩塔里奧雖然聽得到裏面的說話,但是裏面則是完全聽不見外面,這也正是為什麼住這種帳篷需要有人在外面篝火收營了。也正因為如此,老師完全不知道,面對醒過來的唯小姐,愛麗絲是多麼的吃力,應該說xìng格上完全無法適應的類型。
但是老師既然這麼說,於是扎克就進入其中對帳篷里的新舊住戶說道:“今天休息一天吧。”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薩塔里奧帶領弟子走到了遠遠地地方,吩咐道:“今天晚上如果不能讓這個女孩改變不開口的態度,就算是明天也無法得到,所以今晚無論這女孩做了什麼,守夜的那個只要監視不要驚動就好。”暗自領下命令的弟子們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屋中,而薩塔里奧則直了直自己的腰部,看向了遠方略微高升的太陽。
現在的大夥已經到達事發位置,也就是邊境,再進行無意義的搜索是沒用的,與其如此不如好好等待這個唯一線索的說法了。如此想到的薩塔里奧別過臉去,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微綻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