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發
面對鄒晨與徐瀾的輪番嘴炮，秦雨並沒有表現出心動的感覺，只是安靜地聽着。
秦雨突然開口。
“不好意思，我對你們的研究不是很感興趣，所以你們還是另外找人吧。”說完就準備起身離開，鄒晨見狀急忙把手壓在秦雨的肩膀上，把他給生生壓了回來。
徐瀾發現這樣打動不了秦雨，用腳在桌下輕輕的踢了一下鄒晨，示意他快想辦法，如果再這樣下去，帶秦雨去西部的計劃肯定泡湯了。
鄒晨似乎一點都不着急，拿出口袋裏的香煙準備點上一根。徐瀾指了指牆上的禁煙標誌，鄒晨只好無奈地放下手中的香煙與火機。
“秦雨，這裏太嘈雜了，我們出去說吧。”鄒晨一臉誠懇地看着秦雨說。
秦雨心想你莫不是想抽煙才說出這種話吧！
徐瀾聽了急忙附和，“對，我們找個清凈的地方再聊聊。”說完便起身拉着秦雨的衣袖，示意他跟着。
看着死纏爛打的兩人，秦雨回頭看看還在躺平的鑫哥，無奈地搖搖頭，叫了一個waiter把他們老闆撫去了裏面。
三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走出酒吧，秦雨走在兩人中間，感覺自己像被押的犯人一樣。
美食天街是這座城市夜生活最繁榮的一帶，不僅地處市中心，臨近大江的獨特位置也是人們喜歡在炎炎夏日來這裏消費的理由，誰不想勞累了一天，與自己的三五好友、坐在江邊、江風輕輕飄過、吃着美食、吹着不切實際的牛……
三人來到江邊的一處亭台，路燈的光透過茂盛的樹葉能穿透到這裏已經很少了。秦雨看着滾滾流淌着的江水，腦袋裏回想起那天發生的事，不知道小雅現在怎麼樣，應該和跑車男在一起吧。
鄒晨和徐瀾並沒有說話，看着秦雨落寞的背影，他們不免覺得有些可憐。
秦雨打破了寂靜，“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找上我，你們的理由太扯了，但是我也不是不能答應你們。”
聽了秦雨的話，鄒晨與徐瀾並沒有露出開心的表情，他們心裏清楚，如果g1信號真的是秦雨發出的，那麼以後迎接他的可能是無邊的黑暗，就像奇點一樣，在地下15層的天囚內，永遠見不到光明。
鄒晨看着秦雨的背影說：“我們深思熟慮過了，你就是最好的人選，你不相信我們，我們也能理解，但我們是真的需要你。”
秦雨轉身看着鄒晨與徐瀾，特別是鄒晨真誠的目光讓秦雨內心有些動搖，說：“不管怎麼樣，謝謝你們，至少讓我覺得自己還被需要着。你們挺好玩的，與你們一起，也不一定是壞事。”
鄒晨笑着拍了拍秦雨的肩膀並沒有說話，徐瀾同樣沉默着。
“加個聯繫方式吧，出發之前我會通知你。”鄒晨說。
鄒晨與徐瀾分別添加了秦雨的微信，便說先回去準備後面的事情，道別後就離開了，留下秦雨獨自一人站在亭台看着江水。
“鄒大隊長，你說他這麼一直看着大江，會不會是……想不開了吧？”徐瀾貓在鄒晨的後面，觀察着秦雨。
兩人原來並沒有離開，而是待在一旁的陰暗處默默監視着秦雨。
鄒晨用白眼回應了徐瀾，說道：“你看他像要尋死的人嗎？”
“像！”徐瀾點着頭說。
鄒晨搖搖頭，不知道徐瀾是怎麼進的行動組，雖然各項數據都非常優秀，但這智商確實不太聰明的樣子。
徐瀾感覺鄒晨好像在嘲諷自己，揮了揮拳頭，“那我們這幾天還監視他嗎？剛剛我請求傅隊用鷹眼探測器對這片區域進行了全覆蓋搜索，沒有感應到g1信號。”
鄒晨想都沒想回答道：“不用了，剛剛與他接觸時我就用布蘭德塞給我的這個新發明……叫啥來着，反正他說可以探測周圍有沒有奇點。”鄒晨拿出一個手機大小的方盒給徐瀾看，“沒探測出他身上有奇點，不過他這玩意兒靠不靠譜還不知道。”
徐瀾一臉吃瓜地表情看着鄒晨，“布蘭德還不知道你弄壞他發明的事嗎？”
“你還好意思說，出發前他找到我，痛罵了我一頓，要不是我說承包了他一個月的早飯，他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鄒晨心有餘悸地說。
徐瀾發現秦雨轉過身來走了，連忙捂住鄒晨的嘴，害怕聲音被秦雨聽見。
鄒晨也配合著徐瀾，一動不動，等到秦雨走遠后，兩人眼神同時撞在了一起，氣氛突然有些微妙。
徐瀾急忙拿開自己的手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鄒晨則是一副撲克臉，也看不出他是在害羞還是尷尬，“我們剛剛和他的距離他不可能發現我們，除了你的大嗓門。”
徐瀾頓時想一腳踹飛這個該死的鄒晨，一天只知道說自己壞話。徐瀾直接踏出腳走了，鄒晨知道她又生氣了，不過也習慣了，畢竟從相識到現在，雖然時間不長，但他們就是這樣吵吵鬧鬧的……
兩天後
“嗯？你倆逗我呢，機票上幾個大字明明白白地寫着是去呼和浩特，你們之前說的可是去西部，西部！內蒙古是西部嗎？搞得我以為是去新疆，饞了幾天的缸子肉！”
此時秦雨、鄒晨、徐瀾三人正站在江北機場的t3航站樓里，秦雨正張牙舞爪地抱怨着，非常想把兩人胖揍一頓。
那天的交談結束后，鄒晨與徐瀾回到組織，上交了行動申請。第二天行動組的會議上，將目的地改為了內蒙古，徐瀾給出的理由是內蒙古有着許多游牧民族，更貼合理由是去調查人文文化。其實就是她自己想吃烤全羊，倒不如借工作的借口把目的地改為內蒙古。
“嘿嘿嘿，沒事，都一樣的，我們去內蒙吃烤全羊，不香嗎？”徐瀾一邊說一邊兩眼放光，好像烤全羊已經擺在了她的面前。
秦雨聽徐瀾說吃烤全羊，這不比缸子肉更帶勁兒。立馬服服帖帖說：“兩位老闆說去哪就去哪！”
鄒晨對這倆吃貨真的無話可說，不過話說回來，烤全羊！香得很嘞！
鄒晨看了看時間，馬上要值機了，本想催促着秦雨和徐瀾去值機口，結果兩人看見超市便馬不停蹄地沖了進來，對零食區掃蕩一番。
徐瀾提着一大包零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鄒晨，鄒晨只好無奈地掏出手機付了款，心裏卻感到肉痛。上次行動的報銷都還沒下來，這次又得大出血，以前有個徐瀾已經夠錢包受的了，現在多了個秦雨，這不得存款空空。
上了飛機，三人坐在一排，秦雨原本以為以“揍人”教授這麼高級的人物，肯定是坐頭等艙的，沒成想坐商務艙，不過也沒啥，畢竟就當包吃包住去旅遊一次，何樂而不為呢？
“鄒仁教授，我們這次是去哪裏調研呢？”秦雨這才想起自己都還不知道要去哪。
鄒晨從背包里掏出一張內蒙地圖，指着畫紅圈的地方說：“這兒，內蒙古赤峰市阿魯科爾沁旗巴彥溫都爾蘇木草原。”
秦雨試着重複了一遍，“阿盧科……巴什麼爾草原？”
坐在靠窗位置的徐瀾正吃着薯片，聽見秦雨重複的話笑了起來。鄒晨隨即一個“暴梨”敲在了徐瀾的頭上，徐瀾委屈地撓着頭。
飛機在跑道上開始加速，巨大的引擎聲響徹在秦雨的耳邊，感覺身體出現了傾斜，飛機開始爬升。秦雨轉頭看向窗外，建築一點點消失，天空很快佔據了整個窗戶，不知道是不是留戀着什麼，秦雨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