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揭露
紀南喬都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回到家裏的。
強撐着走進家門的一瞬間,整個人就好似再也撐不住了一般,跌倒在地,眼淚如注。
趙晉鵬死了。
真的死了。
她剛剛被崔叢雲逼着在趙晉鵬的屍體前跪了好久,被她撕扯打罵了好久。
可是身上的痛再痛都抵不過心底的那份痛。
尤其是在蓋在趙晉鵬身上的那塊白布被崔叢雲在激動之下一把扯開。
當她那麼清晰而又直接地看到趙晉鵬的屍體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那種痛苦,前所未有。
這些年,她跟趙晉鵬一直都沒有聯繫,可是這並不代表她就不在意這個兒時的玩伴。
如今看着這個自己自小當成親哥哥一般的人橫屍在自己面前,那麼凄慘,那般鮮血淋漓,這種感覺真的讓紀南喬崩潰到了極致。
想着他那殘破的身軀,紀南喬的情緒再一次陷入到了崩潰的絕境之中,一個人蜷縮在牆角,任由眼淚不住地流淌而出。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陸宥言做的,紀南喬就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了。
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陸宥言,更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面對崔叢雲夫婦。
趙晉鵬出事之前,一直都在很努力地告訴自己那些被自己遺忘的事情,原本自己都沒準備去相信趙晉鵬,可是他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事了。
紀南喬越想越亂,雙手狠狠揪着頭髮,整個人被心底的這些情緒折磨得不成樣子。
—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一個人在牆角縮着待了多久,一直到屋門被人推開,外面的晨光跟着走進屋內的人一起傾瀉進來,紀南喬這才緩緩抬頭,看了過去。
一眼看到牆角的紀南喬,看着她慘白的臉色和上面不滿的乾涸眼淚,陸宥言心疼得無以復加,不由得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將她一把抱入了懷中。
他心裏很清楚,昨天那種情況之下,自己被帶走了,要紀南喬一個人面對崔叢雲夫婦,她是肯定要受委屈的。
所以他動用了手段,才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
“南喬,你還好嗎?”
這麼抱着紀南喬,陸宥言小心翼翼地出聲問道,眼底的心疼滿滿的幾乎要溢出來。
“真的不是你,對嗎?”
紀南喬沒有回答陸宥言的話,而是抬頭看着他,特別認真地出聲問道。
她已經一個人蹲在這個角落想了一晚上了,最後她還是決定相信陸宥言。
現在只要他說,她就信。
“不是我。”陸宥言看着紀南喬,表情很是認真。
紀南喬看着陸宥言此刻的樣子,跟着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這麼說著,眼淚卻還是忍不住滾落了下來。
在得到陸宥言肯定的答覆之後,紀南喬還是沒忍住,整個人好似瞬間支撐不住了一般,整個身子狠狠搖晃了一下,然後整個人就被這麼墜落了下來。
“南喬!”
陸宥言被紀南喬此刻的樣子嚇得不輕,急忙伸手一把抱住了她,然後扶着她到了樓上去休息了。
看着躺在床上臉色慘白一臉憔悴的紀南喬,陸宥言眼底的心疼瞬間就凝聚成了濃濃的寒意。
這一切很明顯就是衝著他而來的,而他昨天在看到那條信息的時候腦海之中就瞬間閃過了那一日看到的蕭詣一閃而過的背影。
會在這裏這麼針對他的人,除了蕭詣,還能有誰?
垂眸看了一眼紀南喬,陸宥言知道這件事情拖不得,所以他起身走到了外面的陽台處,撥通了一個電話。
“查到了嗎?”
“查到了陸總,對方很小心,聯繫趙晉鵬的時候用的都是一次性的電話卡,但是我們追蹤了南城售賣這個電話卡的所有點,找到了那個人。”
“現在購買這種卡的人不是很多,所以也不難查,那人叫白灼,是蕭家的人。”
果然如此。
聽着對方的彙報聲,陸宥言眼底的冷意越發洶湧了起來。
“陸總,證據要移交警方嗎?”見陸宥言許久沒有說話了,對方這才再次試探着出聲問道。
“不急,先發給我。”
“是。”
聽着陸宥言這麼開口,對方很快就把查到的所有資料全部都發到了陸宥言的郵箱之中。
掛斷了電話之後,陸宥言沒有猶豫,直接撥通了白灼的電話。
接到陸宥言的電話的一瞬間,白灼還是有些詫異的。
雖然知道自己的這些手段要想瞞過陸家不容易,他也沒指望靠着這個就能給陸宥言定罪,只是希望能離間一下陸宥言和紀南喬之間的感情。
知道陸宥言早晚會查到自己這裏,但是這麼快就被查到了,白灼還是沒想到的。
“出來聊聊?”陸宥言站在陽台上,輕靠着一側的牆,語氣之中帶着明顯的不屑和痞意。
“陸總?”白灼卻還是在努力裝作並不認識他的樣子。
“陸總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這麼一個無名小卒?”儘管心裏很清楚陸宥言找到自己是因為什麼,但是白灼自然不可能輕易地招認,所以還是這麼裝作不知道一般出聲問道。
“我沒心情陪你演戲,你所做的這一切,會不會牽連到蕭詣,就看你配不配合了。”
陸宥言的語調很是輕緩,話語之中不帶半分威脅的意思,卻已經能讓白灼臉色泛白了。
心裏自然清楚陸宥言肯定是有了十足的證據才會給自己打這通電話,所以他便也沒有再繼續這麼掙紮下去了,“哪裏見。”
陸宥言報了一個地址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回到房間,看着床上的紀南喬,陸宥言一身的戾氣頃刻之間消散。
緩步走到紀南喬床邊,陸宥言俯身輕輕在她額間吻了一下,“南喬,好好睡一覺吧,睡醒了,事情就都解決了。”
“等我回來。”
說完這些,陸宥言便起身下了樓。
—
餐廳內,陸宥言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白灼,眼神犀利。
將手中的證據緩緩推到了白灼的面前,陸宥言一字一句出聲問道,“蕭詣指使你做的?”
白灼在看到那份擺在自己面前的證據時,臉色就已經慘白如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