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替嫁長女(7)

第 88 章 替嫁長女(7)

莊嚴輝煌相府內充滿了壓抑的氣氛,府內的下人還不知道具體情況卻被主人家陰鬱的脾氣嚇得連口氣都喘不過來。

“這個孟尚書平日裏像個老烏龜一樣,幹什麼都悶不做聲,果然會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於銘文捋了捋稀疏的鬍鬚,眼裏帶着几絲嘲諷,語氣平淡,卻將手裏的信件裹成一團隨手扔到一邊。

“老爺在書房嗎?”李晴媛面色糾結,有些心虛地詢問守在書房門口的門童。

“回夫人,老爺在書房”

知道女兒離家出走後她開始是有一些擔心的,但是後面慢慢的就害怕了起來,抗旨拒婚這可是要殺頭的大罪。

這些天老爺也對她橫眉豎眼,各種指責她,她也是連話都不敢說。慢慢的她竟有些埋怨女兒的不懂事,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解決這迫在眉睫的婚事。

“進來。”見她一直在門口扭扭捏捏不肯進來,於銘文直接開口把她給叫了進來。

“什麼事?”於銘文連看都不想看她,他閉眼想着如何安排自己那個素未謀面的大女兒。

李晴媛知道自家老爺向來是個喜歡整潔的人,特別是書房這種他經常呆的地方更不會隨意亂扔東西了,可見他最近脾氣有多不好。

她撿起地上揉作一團的信紙,有些怯怯地說:“老爺您消氣了些嗎?”

接着她又問了一句:“明熙和太子的婚期近了,這事該如何是好呀?”

“哼,如何是好?你問我如何是好?”於銘文冷哼。

“你自己看手裏東西,看看孟尚書說了些什麼?”事到如今於銘文也不打算瞞着她了。

李晴媛皺眉,心裏有些打鼓,看着這個和她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她突然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攤開手中皺作一團的信紙看了一眼后,一時間她竟覺得天都塌了。

信裏面竟然說平日威嚴正直的相爺是一個拋妻棄女之人,並且想用這件事情威脅於銘文將丞相的位置讓出來,推薦孟尚書上去當。

不僅如此他還在信里提了於銘文這個鄉野長大的女兒勾引了他的兒子,如果於銘文同意退下來舉薦他,不僅於銘文拋妻女這件事他就當不知道,還能幫忙隱瞞,甚至能給那個女兒一個正妻的位置。

雖說這算是一封提親的信,卻是處處帶着要挾的意味。

於銘文讓門童喚來自己心腹,當著李晴媛的面告訴心腹去回復孟尚書,他答應推薦他做丞相了,但是婚事就算了,不久他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從今往後於秋婉才是於家唯一的嫡女,你的親生女兒,因為從小體弱被寄養在老家。至於明熙,她在前不久已經突發惡疾不幸去世了。”李晴媛想要說什麼,卻被於銘文死死盯住。

“要都是你教的好女兒,一點都不顧於及家裏人的安危,做出這種事情,我也不會做出這種安排。”指着她於銘文大聲罵到。

“現在不僅沒了太子妃的位置,連我丞相的位置要丟,只有那個於秋婉還有一些利用價值。”

於銘文連女兒都不屑去叫,完全把自己這個大女兒當做一個可用的棋子,涼薄至極。

李晴媛紅着眼睛,微抿着嘴,滿腹委屈和傷心,一時間腦袋也變得空空蕩蕩的,不知道該說些。

看見她這幅傷心欲絕的模樣於銘文有些厭煩,讓她離開了書房。

這件事情不能拖下去了,他讓自己的手下陳斌帶着幾個壯碩的家丁去把人給接回來。

陳斌皮膚黑呦,又高又壯,相貌平平,可是那一身腱子肉隔着衣服也能知道他健壯的體格。平時做事也踏實,並且對於銘文非常的忠心。更不用說父母和妻子都是陳家的下人,他是於家生子,生死都掌握在於銘文的手裏。

於銘文按了按有些疼痛的頭,要接的是女眷,總不能全部都是男子,他也不想花很多心思在那個女兒的身上,就直接讓李晴媛再下去安排兩三個丫鬟和婆子。

相信他這位夫人知道怎樣安排的,畢竟她沒有選擇至於她會安排怎樣的人他是一點都不在乎,他量她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他只要那個女兒能活下來就行,反正都沒什麼感情,或許吃點苦頭還會讓她乖一些。

“這位公子你離開吧,我這輩子都不會嫁人的。”

女子的聲音清泠好聽,一塊柔軟的白綢遮面只露出一雙動人的杏眸,似玉的肌膚竟比絲綢還要白皙細膩。

孟浩遠除了自己母親很少與女子接觸,更不知道該如何去討心上人的喜歡,他只能直白地介紹自己和自己的家中情況並真誠坦露了自己想要娶她的想法。

“請於姑娘相信在下,在下是真心的。”乾淨俊秀、談吐斯文的書生確實能引起大多數女子傾慕,更何況是一個孤苦伶仃的孤女,可是於秋婉並沒有任何想法和感受。

對她來說生存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哪裏還有時間去浪費在那些虛無縹緲的感情上。

虛弱不堪的身體和頭腦的遲鈍讓本來情感就不豐富的她更加難以理解那些複雜的情緒,更何況她都不認識眼前這人。

於秋婉聽皎月提起過這人,說起來他還算幫過自己忙,雖然是無用功,但是好歹也算是伸過援手,所以他登門拜訪她也沒有拒絕。

可是她聽了這人說的一大通更多地是覺得莫名其妙,沒有想到這人竟然是求婚的。

很多時候她的情緒都是淡淡的,即使面對這樣的事情她也沒有一絲怒意,只有一種近乎冷漠的淡然。

這些時日她醒來的時間是越來越短了,一天的時間最多只能醒兩三個時辰,大部分時間神智還是昏昏沉沉的,有時候她都懷疑自己是否是真實活着的。

美人輕皺柳眉沒有言語,孟浩遠還以為她在思考,只有皎月知道不是這樣的。

和自家小姐生活多年,自家小姐一直都是歲月靜好,溫柔淡漠的模樣,很少有反應很大的舉動,就像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一樣,只有小姐身體難受的時候才會其他表情。

皎月推開這個沒有自知之明的男子,跑過去摻着她。

果然,入手一片冰涼,羊脂玉般細嫩的手心點點濕潤,是冷汗。

衣袖下的小手纖細不可思議,分明的骨節彷彿一握就要斷了似的,如果一般人是這樣枯瘦的身體絕對是像鬼一樣的可怕,也是這時孟浩遠才發現於秋婉是那麼的瘦弱。

可是的別人看着她的時候總是先被她獨特的氣質所吸引,然後被她美麗到窒息的外表所着迷。烏黑的鬢角總有一兩絲柔軟的散亂着,臉上白色的綢布裝飾着這份破碎的美感。

“小姐,你快坐下。”皎月心裏慌亂不已,趕緊扶着她坐到專門為她特製的輪椅上。

“婉婉,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孟浩遠十分擔憂地說道。

他家有錢有勢,他爹一直把他當繼承人手把手教導,家族的人脈資源對他都是敞開的,就算治不好婉婉的病,弄些稀有的滋補的藥材吊著她的命也應該不算難事,可是他還是低估她身體差勁程度。

現在的住處倒是沒有什麼貴重的藥材,京城那邊府里倒是有不少庫存,可是這遠水解不了近渴。

孟浩遠想起一個之前和他玩的近的同窗,他家裏是經商的。他和誰都能說得上幾句話,雖說和那人沒有太多交集一些淡薄同窗之誼還是有的,他打算去問一下那人有沒有這方面的渠道。

雖說當朝並不明令禁止商人的子女科舉,可是家裏是經商的就像是默認的低人一等,那個同窗也經常想要拉攏他們這種書香門第出來的學子,想必那人不會拒絕自己的示好。

“婉婉,你等我一下,我會再來的。”

於秋婉突然眼前變得昏暗起來,頭也昏蒙蒙的,明明聽得見有人說話,就是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類似低血糖一樣,可是她知道不是,那種來自靈魂的虛弱感、消散感她在遇到祂之前就曾體會過。

孟浩遠沒有得到回應也不氣餒,前不久寫的信估計已經送到父親手裏了,這些天他都在等消息,這幾天還是要把婉婉的身體調養好一些不然成婚對她都是一種折磨。

至於她剛剛的拒絕,如果她的身邊只能依靠他,那她喜不喜歡自己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信確實已經送到他父親手裏,他做好很多打算,他所有的打算圍繞着婉婉,卻沒有想到自己會把心上人變成一個籌碼給送出去。

太子已經回朝了,在那麼多的鐵證面前,自然是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除了繼后的兒子只是被圈禁,繼后一黨全部被絞殺,連太子的外公都受了牽連,他在大殿上自責自己沒有盡好教養之責然後撞柱而亡。

皇帝當然惱怒繼后所做的一切,但是同時也記恨上了當眾扒他底褲的太子。

二兒子是他從小帶到大的,他之前都不讓繼后管孩子教養問題,可以說二兒子和他呆的時間比和他母后還多。二兒子什麼都不知情,卻被太子聯合大臣彈劾,為了避嫌和更好地維護二兒子他只能把二兒子名為圈禁實則保護了起來。

可是這樣周全的打算二兒子還是不見了。除了太子還有誰恨不得他死,更何況二兒子還對太子未婚妻下手了。

是太子未婚妻自己要跟二兒子的又不是他強迫的,皇帝自然認為二兒子沒錯。

“無辜”的二兒子不見了,太子外公原來的位置被太子手下。繼后通敵、謀害皇嗣按理說應該誅九族的,結果因為司雲儀這個老傢伙在大殿之上的自裁,還有太子的求情變成了株三族,司雲儀的兩個曾孫得以留下了性命。

現在太子勢力如日中天,偏偏他又是自己現在唯一的孩子,真讓皇帝整得有些鬱悶。

好在終於逮到了一個讓太子吃癟的機會,於銘文的嫡長女居然不是於明熙,而是一個被送到鄉下養病的不知名的野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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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所有人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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