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二大爺
“你少嚇唬人了，就一個下午！能貫？你怎麼不去搶啊！”武元慶此時已經被逼到絕路，不管是真還是假，他必須要嘴硬狡辯。
“哼！既然你不信，不然你和我一起進宮讓宮裏的貴人們來做個證人？”長孫問冷笑一聲說道。
這時之前被武元爽嘲諷過的太監上前，對着長孫問恭敬的說道。
“侯爺不必麻煩，這點小事怎麼能麻煩宮中的貴人？奴才就可以證明，每次的收入賬目也是清清楚楚。”
長孫問看向對方，笑道：“還未請教兩位公公，尊姓大名？”
“不敢當，不敢當，奴才姓張，您叫我小張子就是了。”
“奴才叫做小林子。”
“早就聽聞陛下派了兩位得力的內侍來商會幫忙，今日一見果真如此！”長孫問見這位小張子還比較懂事，不由誇獎道。
“侯爺過獎了。”
“真是折煞小人。”
兩人有些不好意思說道，見長孫問沒有因為他們是太監瞧不起他們，還誇他們，心中不由生出好感。
“我說你們兩個到底賠不賠償？”長孫問見武家兄弟一直未回話，便有些失去耐心道。
“賠償？不可能！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武元慶非常硬氣說道。
武元爽這時也是附和道：“有種你就殺了我們啊！”
武元慶與武元爽也還沒有蠢到無可救藥，畢竟他們再不濟也是朝廷封的應國公。料定了長孫問不敢真的殺他們，所以才如此有恃無恐。
“哼，真是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是吧？”
長孫問又不屑的說道，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武家兄弟所想。其實他也的確不能殺他們，但是打一頓缺胳膊斷腿還是能夠承受的。
“好！夠硬氣不愧是老應國公之後。”
武家兄弟聽后，面露得意之色。看來這冠軍侯也就如此吧，徒有其表。
“來人，去打斷他們雙腿，讓他們以後別出來作惡！”
周圍的護衛聽后齊齊上前，但是被賀蘭越石的家將親衛擋住。商會中的護衛氣勢也不弱，大多是戰場上淘汰下來的老卒。
“這些將士是豫州的地方軍吧？”
長孫問看着賀蘭越石，毫無頭緒的問道。
“沒錯，這些都是我豫州兒郎。雖然沒有侯爺訓練的神機營強悍，但是對上一般的普通精銳還不成問題的。”
“呵呵——”
“你笑什麼？”賀蘭越石見長孫問輕笑，以為是笑他不自量力與他的神機營作比較。
“你別誤會，我只是笑你膽子真大。敢在長安城裏動刀兵，上一次怕是陛下還是秦王的時候吧。”
長孫問話音剛落，在場眾人瞬間臉色一變。
因為他們都知道長孫問說的是什麼事情，那可是長安城中最忌諱，最不敢提的事情。
賀蘭越石此刻也是惶恐，有些有些心中發虛的對着長孫問大聲辯解道。
“你胡說！他們只是保護我的家將而已。”
“剛剛我問他們是不是豫州軍卒，你說是。現在又說他們是家將？賀蘭參軍你這把朝廷的軍卒收編為家將，看來圖謀不小啊。”
“你……你放屁，你這是污衊！”
“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長孫問揚了揚頭，示意你這些所謂的家將正在長安城中行兇。
賀蘭越石此時面色陰沉，考慮兩邊的得失。
最近異姓王才反叛沒多久，朝廷此刻還在敏感時期，尤其是他們這些在外為官手中還有兵權之人。
雖然朝廷不會為此真的殺了我，但是難免會遭到打壓。尤其說不定還能連累到他父親與賀蘭家，畢竟前不久他才把他的嫡母娘家人全族送走。
“還等什麼？動手！”長孫問冷聲說道。
商會護衛聽后得意的看了看賀蘭家的家將，然後神氣的從他們身邊走過。
來的武家兄弟身前，將他們拿下！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們！”
“長孫問你敢！我可是朝廷封的一品國公，我定要去皇上面前參你一本！”
咔嚓——
“啊！——”
隨着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和兩道慘叫聲，幾乎同一時間響起。
在場一些圍觀之人，心中不由一陣痛快，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膽戰心驚。
這好歹是位國公說斷腿就斷腿，這樣太殘暴了吧。
“還有一隻了，快點。”
此時長孫問聲音再次響起，但是在武家兄弟耳中就如同惡魔一般。
“不要啊，饒了我們吧。”
“冠軍侯，我們也在不敢來搗亂了，你就放了我們吧。”
武家兄弟，此時倒在地上不斷哀嚎。
嘴中時不時吐出求饒之語，周圍圍觀之人不知怎麼竟然還為他們生出同情之色。
“冠軍侯，你難道就不怕被御史台參嗎！”賀蘭越石見到兩人凄慘的模樣，知道他是在殺雞儆猴。
“多謝關心，參我的人有很多不只是御史台。”長孫問無所謂道。
此時武順、武瞾、武小妹三人，已經吃驚的不敢說話。
他們沒想之前還讓她們母女四人活不下去的兩位哥哥，如今在別人的幾句話功夫，就是如此慘樣。
武順望向長孫問，又看向在地上哀嚎的哥哥們。心中不知為何會，生出他如此做難道是為了自己的想法？
隨後就連忙掐斷自己的心中妄想，有些不敢再看那人。
此時的武瞾看向長孫問雙眼中充滿了火熱、慾望，一種對權利的慾望。
要是我也有這種權力，一種巨大到能一言斷人生死的權利。自己母女就不會讓人欺負，讓人威脅……
長孫問絕對想不到會因為自己，打開了武瞾追求權利的慾望。
“住手！”
就在護衛準備斷武家兄弟另一條腿時，一道老邁又渾濁的聲音響起。
只見兩道蒼老的人影，錦衣華服，走了出來。
其中一位老者繼續激動道：“快住手！”
長孫問皺了皺眉，猜想着這兩人的身份。
賀蘭越石見到來人不由眼前一亮，連忙上前喊道：“爹，叔父，你們怎麼來了。”
原來其中一名老者是這賀蘭越石的父親，賀蘭師仁。他叫另一個人叔父，難道也是賀蘭家的人？
長孫問暗暗想到。
和賀蘭師仁一起來的老者，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武家兄弟。然後怒其不爭的走到長孫問身前，大聲呵斥道。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隨意毆打當朝國公，還是開國功臣後人！不要仗着自己有幾分微薄功勞，就恃寵而驕，目無法法紀……”
一頓說教讓長孫問很懵逼，疑惑道：“老頭你誰啊，敢這麼和我說話。你很勇嘛，你怕是知道朝堂上的那些老頭被我懟的啞口無言、甚至噴血吧！”
“你……你……我是誰？我是你二大爺！”
老頭明顯是被長孫問氣的不輕，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混賬話，甚至大喊罵街道。
長孫問聽后不氣，反而一樂。
沒想到這老頭居然還當場罵街，這是他來到這個異界頭一次碰見。
“我是你大爺！老頭說話就說話，居然還敢罵街！都這麼大年紀了，脾氣不要這麼暴躁！小心哪天一激動，直接嗝屁了。”
“你……你……你這個混賬，你知道老夫是誰嗎？”本來他是想來教訓一下長孫問的，只是沒想到自己快被氣死了。
“你倒是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一來就罵街！”長孫問翻了翻白眼。
這時小張子悄悄的走到長孫問身邊，略帶一些遲疑的在長孫問身旁說道。
“那個……冠軍侯……”
“何事？”長孫問詫異的瞥了一眼小張子。
“其實這位老大人剛剛可能沒有罵街！”
“沒罵街？”
另一旁的小林子也小聲說道：“這位好像是薛國公長孫順德，皇後娘娘的堂叔，若論輩分他的確是您的二大爺！”
這時現場氣氛就比較尷尬了，周圍圍觀之人也是多少能隱約聽見一點點。
“那你剛剛怎麼不提醒我！”長孫問也些抱怨道，存心想讓我出醜是吧！
太監小張子苦笑道：“我的侯爺哎，這位薛國公長時間在外地任職。只有前幾年小的在宴會上見過幾次，一時半會兒才想起來。”
長孫問沒有在意，臉上表情瞬間一反常態，笑臉相迎道。
“原來真是二大爺啊，還請不要見怪。所謂不知者不怪，還請大爺見諒。”
“哼！算了你之前也沒有見過老夫，不認識老夫也情有可原。”見長孫問態度好轉，心中苦悶也消散了許多。
長孫問見老頭，沒有得理不饒人。
連忙走上前去，扶着長孫順德說道：“來來來，您老難得回京，晚輩帶您去樓上嘗嘗這裏的美味佳肴。”
不等他分說，長孫問就扶着長孫順德向四樓雅間走去。
“他們……”長孫順德指着武家兄弟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長孫問直接打斷道。
“放心，看在大爺的面上，不和他們計較。”隨後對着金不換說了一句：“把他們丟出去！”
“你！”
“您老稍安勿躁，等下聽我解釋。”
走到樓梯口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一般，轉身對着場中的客人道：“各位今天有間商會出現這種事情，實在抱歉，我決定今天全場物品全部打八折！”
說完長孫問便繼續和長孫順德上樓，留下所有人一陣歡呼。
賀蘭師仁看了一眼賀蘭越石有些恨鐵不成鋼，隨後還是說道：“你去把武家那兩人送回去，說完也跟着上樓了。”
一時間眾人見人都走了，便也都散了。
金不換走到武順三人面前，說道：“今日讓你們受驚了，等下讓庫房給你們每人十貫錢，做精神損失費。”
“精神損失費？”
三人不解道，其中武瞾有些警惕。這不明不白就給錢，莫不是有什麼陰謀。
金不換繼續解釋道：“這是侯爺定下的規矩，商會的員工，若是在工作期間受了傷，或者出現意外都會給予相對的補償。”
“當初和你們簽契約的時候不是上面有寫嗎？”
三人看着金不換一副“很正常”的表情，也是有些木然，當初契約裏面的確是寫了這一條。
可是當初本以為只是做做樣子，沒想到他還真的給。這也讓她們明白了為什麼，那些回家過年的員工滿臉糾結。
又想回去，又不想回去。
“好了，你們繼續去工作吧。這幾天都是三倍工錢，好好乾！”金不換鼓勵了幾句后便離開繼續去忙去了。
三人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后，也來到自己的工作位置繼續工作。
畢竟不是哪一家店鋪招人會因為員工自己賣出去東西後有提成。
這也不得不說長孫問把前世那一套銷售體系搬到這裏，還真的有用。
能力強弱也一下子就體現出來了。
武瞾站在自己的銷售位置，看着上樓的樓梯，眼睛中充滿一種堅定和火熱！
四樓，雅間內。
“二大爺……”
怎麼叫起來這麼彆扭啊。
“你換老夫叔公也可。”長孫順德不愧是老練成精，一眼就看出長孫問的難處。
“好，叔公是何時回的長安啊？”
“昨日與賀蘭家的世侄一同回來的，子玉可否為老夫解釋一下剛才的事情。”
長孫順德臉色有些不快，畢竟他這個薛國公與那位先應國公可都是太上皇時期的權貴。
自從新皇登基，他們這些老臣是貶的貶，外放的外放，還有去世的去世。
見到故人的之子，遭遇如此噩耗難免有些激動。
“叔公有所不知，這武氏兄弟當真不為人子。先應國公才走沒幾天，他們兄弟就把先國公遺孀趕出府邸任其自生自滅。聽說如今人家遺孀楊氏已經是重病不起，她的三個女兒便四處找活計。”
“剛好有間商會招人，她們姐妹三人來應聘。掌柜子見她們可憐便收留了她們，這日子剛有點起色。這不！那兩兄弟把府上的積蓄敗光后，又打起來這三姐妹的主意。”
“想要把她們許配給賀蘭越石，說許配是好聽，不過就是想把人賣了換一些銀錢逍遙快活……”
長孫問把一些知道的說了出來，長孫順德不由怒目圓瞪直接大罵道。
“混賬！他們怎敢如此！那楊氏不管如何也是他們父親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們的嫡母。還有那三個女娃，可是他們同父的親妹妹啊！”
“還有那賀蘭越石……”
說到這倒是想起了旁邊的好友賀蘭師仁倒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哎，是老夫教子無方，慚愧，慚愧。”
不知是真慚愧還是虛心作假，倒是有模有樣。
“對了，不知叔公為何來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