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曹操此人，乃大漢第1蠢材
“……”曹操按捺住給任震一拳的衝動，給程昱使了一個眼色。
程昱立即站起身來，找到一旁暗中保護曹操的呂虔，讓他派人幫任震收攤。
任震很滿意，這才笑着問：“兩位想讓在下陪聊哪一方面啊，隨便提？”
曹操一愣，反問道：“怎麼，任老闆知道的還挺多嗎？”
“那是自然。”任震一臉得色，“天上地下，古往今來，七大洲四大洋，咳咳……”
“簡單點的，就說大漢吧，那些個諸侯，像曹操啊，袁紹啊，劉備啊，公孫瓚啊，劉表啊等等，在下無不了如指掌，更可以一句話評價到位。”
原來是個吹牛貨，曹操一陣掃興，聊天的興趣一下子就沒了，淡淡說道：“既然如此，這裏是兗州，你就先評價一下兗州之主曹操吧。”
“沒想到夏先生跟在下是英雄所見略同啊，先選曹操。”任震毫不客氣地拿起最後一串外腰，放在嘴邊擼。
曹操心中得意，那是當然，當今天下，若論英雄，除我曹操之外，也就是……
程昱心中暗暗好笑，任震在主公治下，肯定會對主公歌功頌德一番。
任震翻了翻白眼，一句驚人：“曹操此人，乃大漢第一蠢材。”
曹操一聽，手中的酒杯差點沒掉落下來，兩眼圓睜。
什麼，這小子竟然敢罵我是蠢材？
而且是大漢第一蠢材？
如果我曹操是蠢材，天下還有誰不是蠢材？
程昱也驚呆了，在兗州的地盤上，當面罵曹操是蠢材的，任震絕對是第一人。
擔心曹操會發飆，程昱急忙解釋道：“小兄弟不可亂講，這裏畢竟是兗州，萬一這話傳到曹使君耳中，必然會招來大禍。”
“亂講？”任震一陣冷笑，問程昱，“切，難道你就是那個蠢材？”
程昱慌亂擺手：“非也，非也，在下姓程，名德，如何會是曹使君。”
“看身材也不像，據說曹操是個短短粗，只有五尺高，長相也很猥瑣，哪有程先生這樣的儒雅氣度啊。”
“再說了，就算你倆認識那個蠢材，找他通風報信，領取獎賞，但在下完全可以不承認，再告你們一個栽贓嫁禍之罪。”
“……”曹操氣得直翻白眼。
短短粗，五尺高，長相猥瑣？
曹操承認任震說得沒錯，但看破不說破，還是好朋友。
這小子很壞，很姦猾。
姦猾的人干生意，就是奸商啊。
這小子烤的肉，不會有問題吧，今晚回去會不會拉肚子？
程昱可沒想這麼多，他得為曹操正名啊：“任老弟此言差矣。”
“董卓亂政時，曹使君欲行刺董卓，為天下除害，卻為呂布所阻，功敗垂成。”
“之後，曹使君在陳留散盡家財，招募義軍，率先起兵，號令天下英雄，共同討伐董卓，並擔任奮武將軍一職。”
“董賊兵敗，諸侯聯軍各懷心態，不肯追擊。曹使君再次挺身而出，引三千兵馬追擊，卻因兵力懸殊，兵敗汴水。”
“曹使君雖敗，卻向天下人證明，天下間若還有一人不懼董賊者，唯曹使君耳。”
“初平二年，曹使君再次起兵東郡，大敗於毒、白繞、眭固、於扶羅等，被袁紹表為東郡太守。”
“初平三年，兗州黃巾再起，刺史劉岱被殺，濟北相鮑信迎曹使君入兗州。”
“曹使君不負厚望，設奇伏，晝夜奮戰，
成功擊敗黃巾軍，獲降卒三十萬，人口百餘萬，威震兗州。”
“接着，曹使君又幫助袁紹大敗劉備、單經及陶謙諸軍。”
“今年春，曹使君又在匡亭大敗袁術、黑山軍和南匈奴，追擊六百里。”
“徐州刺史陶謙率軍攻打兗州任城，曹使君再次揮兵迎敵，擊敗陶謙，更是連克徐州十餘城。”
“眼下，曹使君在兗州根基穩定，一邊穩於內政，一邊勤練兵卒，更已經派人去將老太爺和家人接到兗州。”
一口氣說完曹操的豐功偉績，程昱微微喘幾口氣，繼續說道：“如何，任兄弟，現在你了解了吧，曹使君乃真英雄也。”
任震大笑道：“程先生，難道是曹孟德把妹子嫁給了你，你竟然這麼賣力替他到處宣揚，刷威望值？”
程昱差點沒噴了，這叫什麼話，主公沒有妹子好不好。
再說，昱比主公年長十四歲，就算要娶，也只能娶主公的姐姐，怎能娶妹子？
還有，威望就是威望，怎麼還有威望值，怎麼刷？
曹操差點被氣得蹦起來，強忍住怒火，問道：“看來，任兄弟對此有所異議，不如說出來，讓夏某二人也長長見識？”
“好吧，看在你們花錢請在下陪聊的份上，在下就教教你們，什麼叫做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必須要看本質。”
“第一，曹操刺殺董卓之事。天下人都知道，西涼軍殘暴，桀驁不馴，唯獨服氣董卓，聽從董卓之命。”
“若董卓真被曹操殺死，曹操那廝固然難逃一死，但西涼軍必然會亂作一團，無人能夠約束。”
“西涼軍大亂，最遭殃的莫過於當今皇上和百官，弒君屠百官為董卓報仇的事，西涼軍絕對能做得出來。”
“如此，天子駕崩，百官盡歿，其罪自然在曹操，曹操便是漢室之罪人，遺臭萬年。”
“……”曹操一陣無語，貌似任震說得很有可能。
“再說第二，曹操追擊董卓軍，吃了敗仗，跟兵多兵少有關係嗎？”
“人家是倉促撤軍，曹操是乘勝追擊。”
“怪只怪那曹操不會用兵，也不打聽一下，人家負責斷後的是身經百戰的西涼名將徐榮，豈能不設伏兵？”
“若在下是曹操，必然會向公孫瓚將軍借白馬義從三千，繞到徐榮伏兵前面，突然殺出。”
“西涼軍必然大亂，然後在下再揮軍殺出，兩下夾擊，則西涼軍必敗。”
曹操眼睛一亮，對啊，前後夾擊，此計絕對是上上之策啊。
“第三是曹操起兵，在東郡大敗於毒、白繞、眭固、於扶羅等人吧，這不用說了，就算是頭豬，也絕對不會打敗仗的。”
豬？
曹操的額頭登時密佈黑線，豬會打仗嗎？
“第四跟第三差不多，黃巾軍中無賢才。”
“但不得不說，曹操的狗屎運真好。”
“不然，劉岱不死，曹操到現在還是個東郡太守呢。”
“還有啊，曹操的身份是東郡太守，而且是袁紹封的，不是朝廷封的。”
“東郡太守就東郡太守吧，偏偏又佔據了整個兗州，這叫什麼，這叫造反，這叫擁兵自重，割據一方。”
“人家袁術啊，陶謙啊，都是朝廷封的官，名正言順，過來打曹操這個造反的傢伙，叫師出有名。”
“結果呢，曹操領着叛軍把朝廷軍隊打敗了，還攻入徐州境內，更以此沾沾自喜。”
“哎呀，連在下都替曹操那老小子丟臉啊。”
“這老小子也算是有腦筋的人，手下也養了幾個不純屬吃閑飯的謀士，竟然一個個都看不出問題來。”
“以在下看，這樣發展下去，曹操早晚完蛋。”
“……”程昱直翻白眼，這小子說話太陰損了。
不過，說得也有道理，我確實忽略這一方面了。
曹操更是心中一驚，不錯，名不正言不順，沒有朝廷敕封，上不能容於朝廷，下不能盡附黎民百姓。
任震嘿嘿一笑：“還有最後一點，曹操將會是個大大的不孝子，不容於天下。”
曹操被罵得幾乎抬不起頭來，老臉紅得不能再紅，還好剛才喝了酒，能勉強掩飾住。
前面那些，曹操不得不承認，任震分析得很有道理。
可最後這一罵，曹操卻是不服氣，問：“雖說那曹使君佔據兗州，名分不正，但畢竟有此實力。”
“既然曹使君守住兗州不是問題，將老父接來鄄城享福，如何會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