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奶乎乎的小糰子
“咱們趕緊把燈閉了,這樣一來就能安全一些。”
“若他們早就發現了我們這裏的院子有亮光,我們現在閉燈,不就是在明着告訴他們我發現了這些竊賊的存在了嗎?”白羽笙同樣心急如焚,因為白羽笙現在也不知道這些竊賊的來歷,自己有沒有危險。
思慮一番后,白羽笙對青荷說:“與其這麼坐以待斃,倒不如主動出擊。咱們就這麼待着怕是也會躲不過這劫。你現在找個信任的人,馬上去興順大酒店送信,讓他們趕緊回來。”
“興順飯店那麼遠,這可怎麼辦是好啊?”
“沒關係。只要消息能送到就行。”
隨後,白羽笙從自己的衣櫃下面拿出了一支手槍,果斷的說道:“你給我引路,我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是幾個人。”
“小姐,這不可啊。”
“為何不可?難道就要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來路不明的竊賊在沈家如此肆無忌憚去不管嗎?你放心,我不會衝動行事,走。”
“您真的禁不起這麼折騰啊,小姐。”
白羽笙瞧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低喃道:“折騰不起也得折騰,事情發生了就得想辦法解決,走!”
漆黑的宅院裏,越是往後門方向走,這一路上橫七豎八的屍體越多。
死的下人都是被一刀割喉……
是竊賊沒有槍?還是怕弄出動靜來惹人注意?
基本可以確定的是,竊賊不是攀爬而入,是從後門進來的,不知道是誰開了後門。
二人對於宅院比較了解,知道怎麼可以安全藏身。
路過的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唯獨許久沒人住過的琉璃居有些亮光。
白羽笙站在隱蔽處,一點一點的觀察着。
大概……三個人……
自己一隻手,一把槍,確實是對付不了。
但又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竊賊大搖大擺的離開。
在不知道這幾個竊賊的手中有沒有槍的情況下,白羽笙決定賭一把……
正當她回頭想要和青荷說話的時候,青荷卻不在自己的身後。
白羽笙覺得奇怪,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走:“青荷……在哪呢?青荷?”
沒有回應。
她在一片昏暗之下繼續向前摸索的時候,突然有一雙手從後面用力的掐住了她的脖子,野蠻的將她向後拖拽。
那一定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白羽笙用力的在掙扎,同時掏出了藏在腰間的那把手槍,在男人打算出刀的同時,抵住男人的腹部直接開了三槍,男人瞬間倒地不起。
巨大的槍響給了其他的竊賊一個警示,他們意識到需要趕緊撤離。
白羽笙驚魂未定間,極快的做出了反應,將琉璃居的大門鎖得死死的。
一把鐵鎖還不夠,白羽笙順手在地上撿起了木棍子用來閂門,把門關得死死的。
縱然他們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過琉璃居的高牆。
幾個竊賊意識到了被關在了裏面,瘋狂的朝着大門衝撞,甚至是拿石頭摔砸。
白羽笙不知道外面是不是還有竊賊的同夥,也不知道這道門能困住他們多長時間。
她希望能挺到沈家的人全部回來,直接回來瓮中捉鱉。
白羽笙發現了青荷已經昏迷在了角落,前去查看后發現青荷只是被打暈,暗自慶幸着。
可她沒辦法把青荷帶回去……
因為自己現在已經覺得自身難保,肚子開始一陣接着一陣的疼了。
白羽笙邁動着緩慢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這期間,她感覺到肚子越來越疼。
實在走不動了,白羽笙坐在亭子裏歇一會。
這時,外面有動靜,丫鬟跑來悄悄的說:“二少奶奶,肖小姐回來了,您要不要去接一下。”
白羽笙忍着疼痛,低喘着:“你趕緊讓他們來找我,快!”
“是。”
肖雅終於將小鈴鐺從車站接了回來,詭異氣氛的沈府他們也覺得很奇怪。
“姐!”
小鈴鐺飛奔到了白羽笙的身邊,許久不見的思念早已在小鈴鐺的心裏瘋長。
白羽笙見到了兩人更像是遇見了救星,她拉緊了小鈴鐺的手,說:“沈家進了竊賊,被我強行鎖在了琉璃居,我不知道能關住他們多久,你能不能幫幫我,拖住他們,沈家馬上就會回來人了,我不確定沈府里還有沒有壯丁,我……”
沒等白羽笙說完,小鈴鐺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姐,你放心,交給我。”
“青荷暈倒了,你一會兒找人將她救起來。”
“好。”小鈴鐺這就跑去。
肖雅看出了白羽笙的虛弱,關切的問:“我看你怎麼不太對勁兒,是不是不舒服?”
白羽笙沒有多說什麼,慢慢將自己的手舒展開來。
全是血。
肖雅一瞬震驚:“這……這怎麼辦?”
一陣一陣的疼痛和下身流出來的血水已經讓白羽笙心裏有數,她本人比肖雅都淡定極了。
她對肖雅說:“你先把我帶回房,然後我告訴你去哪兒找穩婆,你幫我去找,我估計是挺不到去醫院了。”
“醫生呢?沈家不是有備醫生的嗎?”
“前兩天沈宴之說家裏之前請的醫生不太牢靠,總想換個更好的,結果人還沒來呢,誰曾想出了這樣的差池。”
肖雅只感覺到白羽笙越來越虛弱。
肖雅艱難的將白羽笙攙扶回了房裏,白羽笙扶着肚子,拖着劇痛無比的身子躺在了床上,等待着產婆的到來。
最氣定神閑的產婦非白羽笙莫屬。
過了一會兒,三個穩婆到了之後便開始忙裏忙外的準備。
這個長夜,足以讓白羽笙此生難忘。陣痛一次比一次強烈,疼得她滿頭是汗,雙手死死的抓着被褥也得不到任何的緩解。
“你幫我看看開到多少了?”白羽笙還有心思問穩婆。
穩婆比白羽笙都慌,說道:“二少奶奶您是頭胎,開得太慢了。又沒到日子呢,我怕……我怕……要不去醫院吧。”
“我都不怕,你們怕什麼怕?”白羽笙卯足了力氣喊道。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醫院還真沒有家裏安全……
這時,外面傳來了動靜,是沈家的人回來了。
沈宴之一聽家裏出了事,第一個趕了回來。
他原本以為白羽笙會平安無事,不曾想一會到家裏,便看到了正在床上疼得死去活來的妻子。
沈宴之懊惱又自責,不顧他人阻攔硬生生的闖了進去。
“老婆,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很疼?我現在帶你去醫院吧。”沈宴之不顧形象的跪在床前,摟住了疼得差點哆嗦的白羽笙。
“廢話,誰家生孩子不疼?我沒事兒,你快去看看那些竊賊,把他們都抓住,你快去!”
白羽笙喘的上氣不接下氣兒。
“這都什麼時候了?我守着你,哪也不去。”沈宴之看着她極度難受的樣子,哪有心思去干別的事情。
“我不要你守着我!”
“老婆,再等會兒醫生就來了。”
白羽笙都快要聽不清沈宴之到底在說些什麼了,只能聽到穩婆在不停的對自己喊着。
席捲而來的陣痛越來越強烈,白羽笙盡量憋住氣息,不讓自己在喊叫上消耗掉一點點的力氣。
“你快點出去!我讓你出去!”
白羽笙總覺得沈宴之在自己的旁邊,讓她有些分散了精力。
她不想讓沈宴之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
最終,沈宴之終於被白羽笙攆了出去。
等在外面的沈宴之依舊心急如焚。
她又不喊出聲來,總是在強忍着,沈宴之更加心疼。
看着那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被端了出來,沈宴之快要崩潰了。
白羽笙生到了最後,力氣逐漸在消耗殆盡。
渾身上下使不出力氣來,又覺得胯骨被硬生生的撐了開,好疼好疼。
“不行了,我沒勁兒了,沒勁兒了。”
白羽笙小臉煞白,不停的喘着粗氣……
“二少奶奶,您再用些力氣啊,馬上就要出來了,馬上!”
“是啊,我幫您,您再使使勁兒,孩子的已經露頭了啊。”
生了這麼半天,結果才剛剛露頭……白羽笙真是不知道自己該喜該憂。
為了孩子,筋疲力盡的她選擇奮力一搏,聲嘶力竭般的凄厲一聲……
那一瞬間,全身都回歸於輕鬆,疼痛也在慢慢的減弱。
響亮清脆的嬰兒哭聲,穩婆門的報喜聲……
白羽笙迷迷糊糊的問:“男孩兒女孩兒啊啊?”
“二少奶奶,是位小姐呢。”
白羽笙心滿意足,可在瞄到了那孩子紅紅的小身體的時候,白羽笙“哇”的一聲哭了:“怎麼那麼丑啊!像個耗子一樣。”
孩子怕是聽到了媽媽的吐槽,哭得更大聲了。
“不醜,不醜,漂亮得很呢。”穩婆趕緊將孩子處理好,打算先抱下去清洗一下。
沈宴之這時候剛好沖了進來,一門心思撲到白羽笙的床邊,來不及看孩子一眼:“老婆,怎麼了?是不是還疼?”
結果白羽笙拽了拽自己的被子,比沈宴之設想的虛弱無力完全不搭邊,閉目養神道:“你女兒太丑了,我先睡一會兒,太累了。”
沈宴之還以為她這是要昏迷的前兆,用力拍了拍她的臉蛋兒,阻撓道:“老婆,這個時候不能睡,千萬不能睡。”
“我這麼辛苦的給你生了個女兒,你都不讓我睡會兒?”
“真困?”
“當然了。”
“睡吧。”沈宴之有時候真對這個女人無話可說。
隨後,穩婆們將一切都收拾的利利索索。
白羽笙睡得很沉,她發誓,這是自己幾個月以來睡得最舒服的一次。
等到白羽笙再次倦怠的睜開了眼睛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沈宴之靠在自己的床邊坐着睡著了。
“宴之……宴之……”她小聲小氣的叫了他。
“嗯?你醒了?還疼不疼?”沈宴之隨之醒了后,緊緊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到唇邊親吻了一下。
“不疼,孩子還好嗎?”
“挺好的,就是沒足月稍微小了點,很健康。”
“那你抱來給我看看?”
“好。”
沈宴之將穩婆抱在懷中的嬰兒接了過來,襁褓里的嬰兒睡得很香,不哭也不鬧。
沈宴之小心翼翼的將孩子護在懷裏,一再提醒白羽笙:“不許說她丑。”
“快讓我看看。”
沈宴之將孩子放在床邊,白羽笙來不及要看看自己的心肝寶貝,附身過去好好的看看自己的女兒。
看着這個肉乎乎的小糰子,白羽笙很難相信這是自己生出來的孩子。
她的膚色照比其他的孩子都要白一些,在白羽笙看來一點兒都不像個早產兒。秀氣的眉睫,高挺的小鼻樑依稀有了雛形,櫻桃般的小嘴兒,嫩如蛋白般的臉蛋兒顯得圓乎乎的,特別可愛。
“她可真好看,和我剛才看到的耗子一點也不一樣。”
“就因為你那一句話,她哭了好一陣子才停下來。”沈宴之道。
“我那就是隨便說說而已嘛。不過,她長得真的好像你啊,一點都不像我。”
“那當然了,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女兒。我女兒渾身上下都是香噴噴的,不信你聞聞?”
沈宴之忍不住親了一口女兒的額頭。
他就料到了白羽笙看在一旁會吃醋,不忘對她心懷感恩道:“老婆,我得謝謝你給我生了個這麼乖巧的女兒。”
“你少來。”
“有你這麼和自己女兒爭寵的嗎?”
“當然了,原本呢,她要是長得像我一些,我還能多些滿意。可如今她卻像極了你,這心裏本來就有些不平衡。”
沈宴之臉皮賊厚的說:“只有像我將來才能是美人胚子,好嗎?”
“切。”
白羽笙嘴上說著不滿意,可心裏卻對這個寶貝喜歡極了,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怎麼看都覺得喜愛,輕輕的拽着孩子的小手,親吻的同時又怕將孩子弄醒。
“對了老公,你給孩子取名字了嗎?不會真叫沈宴乎吧?”
沈宴之白了她一眼,並說道:“我取了好幾個,你看你喜歡哪一個?”
“說來聽聽。”
只見沈宴之從兜里掏出了一張紙,上面亂糟糟的,可見他為了孩子的名字煞費苦心,下了極大的功夫。
“沈允安,沈君竹,沈靜凡,沈靈溪,沈思諺,你就喜歡哪一個?”
“都不錯啊,不太好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