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那便是答案
溫家書房。
四人各自找了座位坐下。
溫南臻將一沓文件袋拿出來放在了面前的小茶几上，“這裏面是我調查出來的遲家所有動產、不動產、期權、股權等。”
“包括遲家目前所有合作對象，集團所有大項目，一些保密項目的大致方向類別。”
“以及遲氏集團目前的資金流動情況，遲董事長個人流動資金，遲家其他人流動資金情況。”
“另外，遲董的稅、務問題，詳細都在裏面。”
“根據這些資料，如果沒有資金重新注入，遲振耀也許還能支撐一個月，屆時只能申請破產。”
“不過在此之前，他已經被相關部門扣押，在調查清楚之前，他的人身自由受限。”
“我已經對遲董說過我的提議方案，在申請破產前接受溫氏的注資，被溫氏融資吞併重組。”
現在擺在遲振耀面前的選擇，要麼走投無路，申請破產，要麼選擇溫南臻的提議方案...
留給他的時間其實不多，畢竟他已經被有關部門調查。
能在外面進行運作的，只有遲夫人和遲時寒。
而且因為相關部門的調查，遲氏集團的集團賬戶，包括遲振耀個人、配偶遲夫人、兒子遲時寒的賬戶都會被凍結配合調查。
在調查清楚之後，遲夫人和遲時寒的賬戶才會解凍。
這個時間不會太長，畢竟主要調查的是有沒有不合法的資金動向。
但遲振耀的個人賬戶，就算調查清楚也是會被一直凍結的，除非他把欠的稅繳清。
想得有些遠，也不過是幾秒之間。
溫南臻看着對面的溫酒，眉宇微動。
有一說一，溫酒確實長得很好看。
如今身體調理好后，唇紅齒白的嬌俏模樣，且五官過於深邃精緻，能瞬間就給人強烈的第一印象。
細細看去，他們兄妹之間在某些角度上是有些相似的。
溫酒只是瞥了眼這沓文件袋，並沒有打開翻看。
溫南臻出手，他的能力溫酒當然清楚，沒什麼可意外的。
相反若是他辦不好，才會讓她意外。
溫酒說，“不用看了，你辦事我放心。”
溫南臻，“。”
這話說得，瞬間就把他的身份降低了層次。
聽着就像他是溫酒的下屬，奉命行事，還必須把事情辦得漂亮后得到了老闆的嘉賞。
溫南臻此刻想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話又說回來，當初是誰表現得對報復遲家沒什麼想法的？
這做派，分明就是幕後黑手的慣有姿態。
當然，也就是想想。
溫南臻能感覺到，此刻的溫酒對於遲家確實沒有多大的想法。
如果說先前談合作時，溫酒還對遲家有着一絲不能輕易放過它的想法在，那現在連這一絲想法都沒有了。
為何變化這麼大？
是因為遲家破產已成定局，還是因為她那不想趕盡殺絕的善心又在作祟？
在視線對視下，溫酒說，“都不是。”
溫南臻恍然微驚，又一次被對視后讓她讀懂了他眼中的想法。
很厲害的洞徹目光啊！
“如果非要找一個解釋的話——”
“親愛的好大哥，好二哥，我才是真正的溫酒哦。”
“——！！！”
溫南臻猛然怔愣，眸中閃爍着不可置信。
什麼叫我才是真正的溫酒？
言下之意，她一直都知道他在懷疑她！
不僅如此，這話中的深意似乎是在說，以前那個溫酒反倒不是他們真正的血緣妹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裏面到底隱藏了什麼隱情？
溫南臻陷入了沉思。
相對於溫南臻的驚訝，溫北湛就顯得頗為平靜。
似乎不管是什麼樣震驚的消息，都不足以讓他吃驚。
這種平靜的樣子反倒顯得異常。
溫酒眸光微轉，看向平靜的溫北湛，“嗐呀，好二哥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呢。”
“也是，應該早就猜到了吧。”
溫北湛聳了聳肩，“猜到不至於，一個人前後變化如此之大，多少會引起懷疑。”
“何況你也沒有遮掩這份巨變，要是不深入細想，那也對不起你這麼大咧的露出這些變化，對吧？”
溫酒點頭，“有理。”
溫北湛說，“不管你說出你是真正的溫酒，還是另一個溫酒，這對我來說意義其實並不大。”
“我和以前的溫酒本就沒有多少交際，說是同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也不為過，唯一的牽扯不過是血緣上那一層淺薄的樞紐。”
“我沒想過要取得以前的溫酒的原諒，但和我一直接觸的是現在的溫酒，不管是被你當做棋子也好，還是成為劊子手也好....”
“都不能否認的是，我在這一次次的算計中，心甘情願的淪為了你的棋子。”
“你到底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認識的是你，這就夠了。”
說到這，溫北湛話鋒一轉，“只是你這話也確實出人預料，原來你才是真正的溫酒。”
“也是，以前的溫酒可不像溫家人的基因。”
以前的溫酒，可不像面前的溫酒智商卓越，既聰明手段還果決。
且就性格方面來說，很顯然也是面前的溫酒更讓人喜歡。
溫南臻冷聲問道，“那麼，以前的溫酒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大哥，你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說完這話后，溫酒一聲輕笑，“把你的所想進行對調，那便是答案。”
溫南臻，“。”
他以為的以前的溫酒是親妹妹，實則現在的溫酒才是親妹妹，想法對調——
以前的溫酒才是鳩佔鵲巢的入侵者！
“所以，在遲家這件事上，好大哥以後就不要再用你替[親妹妹]報仇這種借口來說事了。”
“你的目的，替[她]報仇只是順手，遲振耀想要做空溫氏集團，想要吞併溫氏集團，才是你出手的主要原因。”
溫南臻沉默。
所有心思都被溫酒揣摩得透徹，堪稱無所遁形。
但其實這才是最能證明她才是真正溫酒的證據。
毋庸置疑，溫南臻在最初的驚訝和難以置信后，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真相和事實。
溫南臻所想到的東西，所腦補出的東西——
此時此刻，沒有人清楚。
但不管是溫南臻，還是溫北湛，都沒有再揪着這個話題不放。
他們有着自我說服自己的那一套理論說辭。
如溫北湛，他其實在溫酒說出那番假設后：如果我不曾改變，我還是那個溫酒，等待我的將會是什麼局面？
那時的溫北湛就已經有過猜測，溫酒的推演能力很強，溫酒對於人心的把控太精準，溫酒太可怕等等...
可隱藏在這些下面的那個微弱的猜測，在隨着真相公佈之後，似乎也逐漸壯大起來了。
那個微弱的猜測便是：溫酒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