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紀晨的條件，至少兩期
“我想問問，你們有聽過江靈筠的歌嗎？”
紀晨語氣冰冷，目光直指副導演梁楚。
“阿晨...”
江靈筠委屈巴巴的抬頭，說實話，此時的她心裏不難過肯定是假的。
原本說好的兩期變成一期，《蒙面歌手》節目組屬實欺負人。
不過看到弟弟為自己出頭，心裏卻不由得浮現出一絲欣喜。
“當然。”
接過話茬的，是市場總監沈月。
她四十齣頭，典型的中年職場女性穿戴，白襯衫配修身西褲，專業且嚴肅。
“江小姐之前也曾是小有名氣的歌手，我記得那是在三年前吧，她的兩首歌當時賣的很好。”
沈月像是知道些內情，停頓了片刻后，嘴角飛速掠過一絲揶揄：
“《昨日盛夏》，還有《鄰居家的怪小孩》，應該是這兩首吧，由當時國內頂尖的青年詞曲人黎子明作詞作曲，江小姐那時候使用的是藝名——江上月。”
黎子明？
紀晨微微皺眉，這個名字他從未聽姐姐說起過。
低頭看了她一眼，只見江靈筠低着頭，看不見表情。
沈月則收回目光，臉上恢復了禮貌的笑容：
“後面的事我也不多嘴了，要是江小姐能再唱這兩首歌的話那肯定好，只是可惜，聽說江小姐已經沒有這兩首歌的表演權了是嗎...”
她雖不多說，但字裏行間都像在暗示些什麼。
“我不會唱的。”
江靈筠忽然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倔強的強調道：“我是不會再唱這兩首歌的。”
紀晨清楚，江靈筠實際上是個外柔內剛的人，她這句話說的很重。
於是他緊接着開口：“不是這兩首歌，是她前兩天才唱的那首《黃昏》，吡站熱門的那個。”
“《黃昏》是江小姐唱的？”
副導演梁楚一愣，仔細的辨識了片刻后，當即臉色大變：
“還真的是！”
作為音樂綜藝的副導演，梁楚對於市場潮流是極為重視的。
吡站、徽博、逗音等平台也是經常刷。
在看見《黃昏》那個視頻的時候，他就立刻判斷這首歌會火。
當時還以為是哪個公司的炒作，是想要捧某位藝人出道。
只是畫面實在是模糊了些，酒吧里燈光昏暗，只能隱約看見歌手的面部輪廓。
要是紀晨不說，他們還真認不出來。
“江小姐要是能在台上唱這首歌，一定能有非常好的效果。”
梁楚無比興奮。
這個視頻的熱度還沒過去，全網都在找視頻里的歌手。
要是能在《蒙面歌手》上首發，肯定能吸引一大波流量熱度。
“先等等，為什麼江靈筠非要在你們的節目上唱這首歌呢？”
紀晨面色平靜，冷冷的哂笑道：“就因為你們出爾反爾將她的兩期換成一期嗎？”
氣氛剎那間變得尷尬起來。
弟弟君乾的漂亮！
白潔嘴角微微勾起，扶正了自己的眼鏡，頓感解氣。
身旁的江靈筠則悄悄伸手拽住弟弟的衣角，低着頭沒有說話。
“呃...這件事的確是我們做的不地道。”
梁楚是老江湖了，反應很快，臉上擠出來一絲笑意：
“我們願意給江小姐更多的補償，這樣吧，江小姐的酬金可以從十萬漲到，如何？”
一口氣又加。
梁楚自認為算是爽快了，但對面青年臉上的表情依舊是似笑非笑。
“兩期是不可能的。”
沈月不耐煩了，直接挑明道：“海天傳媒那邊已經簽好協議了，只能削減別的藝人的上場機會，否則我們就是違約，我們也很難做啊。”
這個理由半真半假。
實際上沈月與即將參賽的某位歌手關係不錯。
她是市場總監，在決策層有一定話語權，於是當初在商議削減別的藝人期數時，跳過了那位與她關係很好的歌手，轉而削到了江靈筠頭上。
這件事，副導演梁楚與另一位藝人總監秦升都是知道的。
“那我也有句話放在這裏，不是兩期，江靈筠不會簽約。”.
紀晨冷笑了一聲，甚至懶得看那沈月，輕輕拍了拍姐姐的肩膀，故意大聲說道：
“去錄音室錄歌去，錄《黃昏》還有你上次寫的那首《體面》，你們李總說這兩首歌都能上榜，特別是《體面》，有登頂的潛力呢。”
江靈筠“哦”了一聲，丟下面面相覷的梁楚等人，被紀晨推着出了會議室的大門。
走了幾步，忽然回過神來：
“這兩首歌不都是你寫的嗎？為什麼說是我寫的...”
“上次就說送給你了。”
紀晨沒好氣的說道，又湊到姐姐耳邊，小聲提醒：“看後面。”
感受到耳畔傳來的熱氣，江靈筠的耳後根忽然像是被火燎了一般，嫵媚的俏臉上陡然閃過一絲局促和扭捏。
她假裝不經意的回頭，只見梁楚等人也從會議室出來了，正被白潔領着，就跟在不遠的身後。
對方明顯是對紀晨最後的那番話產生了興趣。
一首《黃昏》不夠，那我就再來一首！
能登頂各大榜單的歌，他不相信急需攫取流量熱度的《蒙面歌手》會選擇放過。
這和他們邀請那位“玉女”楊瑛是一個道理。
“等下好好表現啊，大歌星。”
紀晨垂下頭，又是一陣低語。
只是姐姐的不說話的樣子好像有點奇怪。
隨即詫異的探過頭來，不解道：“你臉怎麼這麼紅？”
“還不是你害的...”
姐姐氣呼呼，羞赧的給了他一拳，眼中泛起了薄薄的水霧。
臉上紅撲撲的，像熟透了的蘋果。
紀晨：[ヘ?]
聯想到腦海中的某些特殊場景，他遲疑了片刻，似是惡作劇一般，又偷偷在她耳後吹了口氣。
“......”
讓人沒想到的是，江靈筠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胸口起伏着，身體在顫抖。
咬了咬嘴唇，似是哀求道：“別，回家...回家后再...可以嗎？”
姐姐好像真的害羞了！
紀晨撓了撓後腦勺，這不符合江靈筠平時表現出的老司姬人設啊。
難道她的弱點真在耳後根？
他瞬間陷入了獃滯。
尷尬之餘，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姐。”
過了好久，江靈筠才回過頭，眼睛紅紅的，氣呼呼的在他手上掐了一把。
“死紀晨，你就害姐姐吧...”
錄音室內，李輕盈安排的工作人員早就到位了。
出於剛剛產生的愧疚情緒，紀晨主動擔任了鋼琴伴奏的工作。
江靈筠深吸了一口氣，將所有的悸動情緒暫且收斂，隨着伴奏，開始演唱《黃昏》。
依舊優美動聽，姐姐的嗓音天賦的確是第一檔的。
紀晨心中默默做出評價。
江可可也要成為明星了，她讀的還是在全國都赫赫有名的東大藝院，但她的聲音天賦卻要比江靈筠差上不少。
姐姐屬於是老天爺賞飯吃的那種。
只是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是什麼導致了江靈筠被封殺，被迫退出歌壇去酒吧唱歌。
剛才沈月的話似乎是在暗示什麼。
《昨日盛夏》、《鄰居家的怪小孩》以及詞曲人黎子明。
紀晨掃了眼站在不遠處聽歌的梁楚等人，忽然沒來由的有些煩躁。
一曲唱罷，他熟稔的開始變奏，轉而彈起了《體面》的前奏。
江靈筠緊接着開始演唱，聲音婉轉悅耳。
系統給的這首歌，原唱就是女生。
姐姐的表現更是無可挑剔。
“這首歌是江小姐寫的？”
跟了一路的梁楚難以抒發心中的驚喜與激動。
聽到副歌部分時，他甚至要忍不住鼓掌起來。
這首歌，質量太高了！
剛才對方所說，有登頂的潛力，一點不假！
加上江靈筠的神級演奏，他敢肯定，這首歌一旦面世就會點爆整個市場。
《蒙面歌手》太需要這首歌了。
這是火出圈的契機啊！
不單單是他，此時的藝人總監秦升，甚至市場總監沈月，都聽出了這首歌的分量。
“怎麼辦？”
秦升是個沒主見的，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轉而詢問身邊的沈月。
對方的臉色並不好看。
她看得出來，梁楚已經心動了。
無論她怎麼說，只要梁楚給導演和台里一個電話，合同的事就不是她能指手畫腳的了。
剛剛沈月還在說兩期不可能，此時卻有一種被打臉的感覺。
“那個，江小姐，我們還是來商量一下合同的事吧...”
等到江靈筠唱完，梁楚迫不及待的提議道。
沉默。
白潔明顯發現氣氛有點怪怪的。
之前膩歪的姐弟二人此時甚至沒有對視。
過了好一會兒，只見鬆開琴鍵的紀晨站了起來。
他稍稍清了清嗓子，面向梁楚等人，俊朗的臉上恢復了淡漠。
“一期，至少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