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你得過什麼獎
無論如何,這件事,都引起了大範圍的震動。要知道,從北大和京大走出的人才,數不勝數。全國的各個領域,都有他們的身影。就算在世界範圍內,也擁有極大影響力。所有人都看出,這兩所大學是真的要發力推動民族音樂的進展,而那些進入培訓班順利畢業的人,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無數記者的湧入,讓環大的學生們大為驚訝。而當他們看到張貼在公示欄上的聲明和培訓班成員名單后,更是吃驚不已。
這麼大的動作,環大這是要飛啊!
名單中,鄧文萱作為聲樂系最具魅力的系花,自然毫無疑問的入選。沒人會對此表示異議,畢竟鄧文萱除了人美,琴藝也相當了得。放在其它學校,擔任聲樂系老師也不在話下。除了她之外,聲樂系還有一人入選,但因為性別原因,直接被眾多男同胞忽略了。
北大佔據了天時地利,卻只有兩人入選,由此可見培訓班的成員篩選多麼嚴格。讓一些人不解的是,當初在校慶上出了風頭的趙天,竟沒能入選培訓班。就他那古琴造詣,為什麼會漏掉?
有人覺得,可能他只會那一個曲子,綜合實力不夠。
也有人覺得,或許相比之下,其他人比他更勝一籌吧。
在看到名單的時候,鄧文萱也有些愣神。她在生日會上聽到趙天拒絕加入培訓班,心理已經有所準備,只是如今親眼看到事實,仍覺得有些失落。原本期待已久的培訓班,頓時變得少了幾分興趣。
隨後,校領導召集了全部培訓班成員,共同出席媒體問答環節,同時也互相認識一下。看着那一個個在媒體鏡頭前或興奮,或緊張的人,鄧文萱不由把他們和趙天做比較。越是比,她就越發現,趙天擁有着遠超同齡人的成熟和沉穩。
而此時的趙天,還在洗臉刷牙。陸臻在旁邊不停的嚷嚷着:“你這麼好的琴藝,怎麼能不入選呢?憑什麼啊!鄭老頭腦子有坑嗎?”
趙天吐出嘴裏的泡沫,有些無奈的看着他,說:“能讓我安靜的把牙刷了嗎你個小胖子……”
“我說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一點都不急啊!聽說培訓班還有一個空額,你趕緊想想辦法,說不定還有機會!”陸臻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能進培訓班,就等於前途無量,多好的機會啊!”
趙天拿起毛巾擦臉,一臉無所謂的說:“那就把前途讓給別人吧,我不太需要這個。”
“你……”陸臻渾身顫抖,指着他一副快要吐血的樣子。可無論他怎麼說,趙天都不願去找校領導商談這事。最後沒辦法,陸臻只好帶着恨鐵不成鋼的念頭離開。而在離開前,他告訴趙天,趙曉霞退學了。
這個消息,讓趙天有些沉默。想到那個曾與自己花前月下的女孩,他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不過從趙曉霞親口說分手的那一刻,兩人就已經不是同一路。
把臉盆里的水倒掉,趙天轉過頭,看着熱鬧的校園,然後微微搖頭。就像之前用來拒絕老校長的那句話,他有太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蘇文柏一大清早就來找,說店鋪已經裝修好了,就等他去取名開業。
這事一直放在趙天心上,能夠開辦自己的私人診所,他有信心賺到大量的金錢,從此不再受制於人。相比之下,培訓班這種小事,如果不是陸臻噼里啪啦一頓說,他根本就懶得問。
第一天開業,趙天也想討個吉利,特意洗了個澡,看起來精神許多。不過等他下樓的時候,卻發現鄧文萱已經等在那裏。她旁邊,還站着幾個頗為帥氣的年輕人。
趙天微微皺眉,並非因為那些男人,而是已經和鄧文萱說過不要來這裏等,他不喜歡被人當猴子圍觀。見趙天皺眉,鄧文萱心裏有些發顫,她清楚趙天不喜歡自己沒事往男生宿舍跑,但關於培訓班的事情,還是想再問問。
趙天走過去,見她低着頭不敢說話的樣子,也不忍心再訓斥,便說:“不是在開記者會嗎?怎麼有時間來這?”
那溫和的口氣,讓鄧文萱鬆了口氣。她微微抬頭,解釋說:“已經開完了,我來是想問問你,真的不加入培訓班嗎?”
趙天微微搖頭,說:“我沒時間。”
“嗤……”一名站在鄧文萱身旁的年輕人滿臉冷笑,說:“口氣好大,搞的好像有時間就能加入一樣,你以為是去菜市場賣菜嗎?”
“就是,你在哪個名牌學院學的琴?老師是哪個?獲得過什麼獎項?”又有人一臉敵意的問。
這時,一名穿着唐裝的年輕人走上前來,伸出手,帶着滿臉的傲氣:“我是賈慶飛,來自江浙省古琴研究協會,不知道兄弟你曾在哪所著名機構呆過?”
趙天抬抬眼皮看他,根本懶得搭理。這些傢伙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沒事跑來跟自己叫什麼勁?得獎?著名機構?關我什麼事……
鄧文萱怕他誤會,連忙解釋說:“他們都是新加入培訓班的成員,大部分都是外校來的……”
趙天隨意嗯了一聲,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他抬腿邁步,從這些人身邊離開。看着他那穩健的步伐,鄧文萱輕咬朱唇,她很想追過去,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賈慶飛哼了哼,不屑的說:“這麼沒禮貌的人,怎麼可能進得了培訓班。”
“對啊,鄧小姐,你幹嘛非跑來找他啊,難道很熟嗎?”有人問。
“狂妄自大,別說就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鄭教授看到了,肯定第一個把他批下去!”又有人說。
聽着耳邊的話語,鄧文萱心情更加不好。她抬頭掃視周圍的人,恢復了那清冷高傲的態度,說:“如果他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們又算什麼!”
而後,她也不管這些人如何去想,轉身離去。幾個剛剛加入培訓班,自信心爆棚的年輕人互視一眼,都有些搞不明白情況。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學生,連培訓班首期名單都沒資格進,鄧文萱幹嘛開完記者會立刻跑來他?
想來想去,估計以前兩人一起學過琴吧?不過既然沒資格進名單,以後雙方就是兩路人了。
幾個年輕人沒把趙天放在心上,而是再次互視一眼,都對對方有了些敵意。在他們看來,能與自己競爭鄧文萱這種才貌雙全的佳人,只有培訓班的這些成員了!
離開學校后,趙天先去出租屋找了洛雪,見她正忙着給妍妍做飯,便沒要求立刻去店鋪。告知店鋪具體位置后,趙天才下樓,打算先去看看情況。
見趙天似乎沒有因為陳志達的到來而對自己有所變化,洛雪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望。她忍不住摸了摸臉上的疤痕,然後嘆息一聲。
蘇文柏早已等待多時,見趙天來,立刻上前相迎。趙天客氣的和他打了聲招呼,然後走進鋪子。店鋪的裝修已經完成,並做過空氣凈化。因此走進來沒有聞到任何難聞的味道,反而周圍擺放的幾盆新鮮花草,散發著陣陣清新的氣息。
店鋪的前半部分,放着不規則形狀的石桌,上面還放有茶具,旁邊擺着幾張石凳,再配上青磚上的山水畫,倒也稱得上古色古香。趙天溜達一圈,很是滿意的點點頭,說:“多謝蘇總幫忙,否則的話,還不知道多久才能開起來。”
見趙天滿意,蘇文柏也放下心來,笑着說:“只要你別忘了去唐叔的店裏做雕刻就行,今天周六,剛才他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問我情況。您要再不來,我都打算關機了。”
兩人笑談了一會,蘇文柏一拍腦門,說:“差點忘了正事!”
他走到那扇巨大的黃金屏風前,伸手在某個位置按了下,原本好無縫隙的屏風,竟打開了一扇門。蘇文柏走進去,然後抱着一塊長將近兩米,寬有半米左右的木板出來。見他累的滿臉通紅,趙天便走過去,單手抓起那塊木板,將之放在石桌上。
蘇文柏擦了把額頭的汗,頗為佩服的看着趙天,說:“沒想到大師力氣這麼大,這塊牌匾可足足有七八十斤重,是我托一位朋友專門搞來的整塊柚木。”
趙天微微點頭,看了下放在桌上的木材。通體金黃,拋光面很光滑,但邊緣卻附帶着原本的滄桑樹皮,使得它看起來不像那塊黃金屏風一般充滿世俗感。這種木材本身含有天然的柚質芬香,能夠有效凈化空氣,而且含油量高,在各種環境下都不易變形,開裂。據說當年鄭和下西洋所用的樓船,就是用柚木來製作的。
因此極其昂貴,像眼前這塊,怕是沒個幾萬塊拿不下。
蘇文柏又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筆墨,笑道:“正宗的遼東狼毫,存放超過三十年的歙縣徽墨,民國初期的硯台,不知大師是否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