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請你自重
歌子卿勾了勾唇:「自作多情。」
「我這張臉,怕是用不到這個詞。」
歌子卿毫不客氣:「在我這裏,你用得上。」
川敘白一頓,這才仔細看了一眼她,她今天的打扮與之前不同。眼尾微微上挑,有種近妖的魅惑,偏生氣質冷淡,兩種美相對卻不相斥。
淺紫色錦裙搭配深紫色腰封,更顯得那腰身不盈一握。
他眸底微微一深,側開視線。
因為等不到對方,歌子卿轉身下山。
川敘白要慢一點,在歌子卿看不到的地方,他目光如鷹,犀利落在某處。
那處,幾名黑衣人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川敘白揮揮手,黑衣人全部消失。
他們看到有人來,本想出現看是不是要做生意,沒想到主子竟也跟來了。
最重要的是,竟然是跟着一位女子。
主子可從來不讓女子近身的!
而另一邊,星河發現歌子卿不見之後,連忙尋找,尋找無果后,慌張回府彙報。
「子卿不見了?!」歌淮面色冷沉。
子卿她去哪裏了,是不是有人掠走了她。
一想到這個子卿有可能會受到傷害,歌淮感覺自己都要瘋了,「你們剛剛去了哪裏?」
星河流着淚把歌子卿在錦雲坊受委屈的事情說完,歌淮心口一陣抽痛。
他急忙就要出去找人,兩個梨花帶雨的姑娘撲進來:「淮哥哥……」
「大哥。」
周玉容一把抱住歌淮,委屈的道:「那個鄉下女欺負我,你要替我教訓她!」
歌淮看一眼旁邊紅眼睛的歌小柔,低頭又看看周玉容,面色一凜,猛地將她推開。
前世,周玉容對他窮追不捨,歌淮為了歌小柔,對周玉容還算好,只是她心思也着實陰毒。
他猛地將周玉容推開,冷聲道:「郡主,請你自重。」
「淮哥哥……」周玉容驚愕。
以前淮哥哥對自己很溫柔的,現在怎麼這樣冷淡。
不過,想到最近事多,許是淮哥哥太忙碌,心情不好。
她委屈道:「淮哥哥,那個鄉下女欺負我,你一定要幫我教訓他。」
「是啊。」歌小柔也在一旁幫腔,「子卿罵郡主沒教養沒腦子,還對郡主動手。」
歌小柔心裏得意。
今日她特意不顧歌淮的命令偷偷出府,就是為了散播歌子卿失了清白和讓人針對歌子卿。
果然,沒讓她失望。
看大哥怒氣沖沖的樣子,歌小柔心裏一陣得意。
歌淮盡量壓着氣:「鄉下女?不知道郡主在說誰,我們府里只有一個假小姐和回來的真千金。」
「子卿是我的親妹妹,郡主以後再說她是鄉下女,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歌淮冷哼一聲離開。
周玉容瞠目結舌,不可思議地看向歌淮的背影。
歌小柔同樣臉色發僵,手指緊握。
回到歌府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歌子卿剛走進洛水閣,就看到星河和清夢正在抹眼淚。
她停下腳步,「誰欺負你們了?」
「沒有人欺負我們,小姐還是找不到……嗯?小姐!」星河和清夢見是她,又驚又喜。
清夢急急朝外跑大聲喊着,小姐回來了之類的。
星河紅着眼睛拉她袖子,「小姐,你去哪裏了,大少爺和三少爺找了你一天,擔心死奴婢了。」
歌子卿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沒多久,歌淮匆匆而來,帶着一身寒氣,眼神在看到歌子卿時變得溫柔寬慰。
幸好,她沒事。
「子卿,你今天去哪裏了?」
「我不喜歡被人跟着。」歌子卿沒有解釋直去哪裏了,只道出自己的不喜。
歌淮一愣:「我是擔心你在外面遇到危險。」
「不需要。」
生硬拒絕的話,讓歌淮心口鈍了下。
歌子卿道:「我累了。」
嗓音疏離又淡漠。
前世歌子卿去世后,他悔恨不已,經常想起子卿剛回府時那個時候他們對她很冷漠,子卿似乎也不知道怎麼和他們相處,看着也不甚親近。
只是後來漸漸的,子卿的關心與感情才滲透進來。
他不由聲音更柔,「那你好好休息,想要什麼你說,下人會為你安排妥當。」
歌淮又囑咐幾聲方才離開。
歌子卿躺到溫泉池中,溫熱的水打濕如玉肌膚,銀紗一般的月光鍍在身上,美的不似凡人。
她閉眸,洗去一身疲累。
想到今日遇到川敘白,她就感覺到一陣頭疼,這個男人,有點陰魂不散。
「小姐?」在一旁服侍的星河猶猶豫豫開口。
「嗯?」
星河有些難以啟齒,小聲道:「小姐,少爺們對你很好哎。」
歌子卿不語。
「你都不知道,這洛水閣原本是給小柔小姐建造的,你回來了大少爺就讓你住,還斥責了小柔小姐。」
歌子卿不耐的閉眼:「洛水閣是建造給歌家小姐住的,我住是應該的。」
星河聽到這話,也覺得是,可是少爺們可都是把歌小柔捧在手心裏的。
「可他們……」
歌子卿看向星河,敲打一番:「你是歌淮安排過來的,我不管你來是有什麼目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知道,既然做了我的人,那麼就只能是我的人,你若三心二意,我不會留你在身邊。」
星河和一旁沒有說話的清夢身體都猛地一震。
歌子卿也不逼她,等着她自己做抉擇。
歌淮安排她們過來,必然也有其他原因,這些她可以不計較,但她們必須要確定要做誰的人。
良久,星河和清夢一齊跪下,喚道:「小姐。」
歌子卿嗯了一聲。
惜柔院。
「那賤.人回來了?」
歌小柔打翻桌上的杯盞,小臉有些壓不住的恨。
「是……小姐。」
「她怎麼沒死在外面。」歌小柔柔弱的臉上閃過狠意。
自從歌子卿回來以後,一切都變了。
以前三哥有什麼好的東西都會給她送來,不想,她不過出去一天,那成箱的東西都搬進了洛水閣。
足足有。
她又氣又惱,下定決心三哥今日來了絕不理他。
沒成想,那把自己捧在手心裏的三哥壓根沒來找她,聽說是知道歌子卿不見了,出去找了一天。
難不成,他們都不疼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