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元夜寒不行
元夜寒冷聲道:「你不用裝傻,煙兒脖子歪着疼了一宿,全城的大夫都看不好。楚樂,你到底要害煙兒到什麼時候!」
「我害了她?」楚樂詫異道。
元夜寒道:「那日你將針扎進了煙兒脖子,本王可看的清清楚楚!」
聞言,楚樂當即勾了勾嘴角,聲音清脆,「我想起來了,那一針就是我扎的。」
元夜寒勃然大怒!
楚樂又幽幽說道,「那日王爺對我心存怨念,在我給煙兒救治的關鍵時候按到了我的傷口,我一不注意,好像就扎到了她的脖子。」
聚集起來的怒意被堵在了喉間,元夜寒捏緊雙拳,眸光淬着毒。
「一不注意?好一個一不注意,楚樂,你分明是在給自己找借口!」
楚樂輕飄飄地掀起眼帘,「那我倒問問王爺了,你突然被人抓住傷口會不躲?」
見元夜寒臉色微沉,楚樂笑了,聲音驟冷:「既然王爺都做不到,為何要求我做得到!當日王爺的手指都快鑽進我皮肉里了,不允許我躲開豈不是太過分了!」
元夜寒心頭一震。t.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涌了上來,他狹眸微眯,站在那裏盯着楚樂不語。
見狀,楚樂翻身蓋上被子,冷冷的聲音丟了出來,「當日若不是我救了煙兒,她怕是現在連哭的機會都沒有,王爺要是真心疼她,就趕緊去找大夫,而不是在這兒對着我發脾氣。」
元夜寒什麼時候走的,她不知道。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淺溪雙手杵着下巴的模樣,兩根小紅穗兒晃悠在她髮髻下,靈氣的很。
她眨眨眼,笑彎了眸子。
「我家淺溪還挺可愛的。」
雖然這一覺睡得斷斷續續,卻也補回來了一些精氣神兒,就是身上還疼的厲害。
淺溪被誇得臉紅了,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臉,「王妃娘娘心情這麼好,該不會是已經知道了煙兒小姐的事吧?」
說起這個,楚樂倒是想起來了,「你可是知道了什麼消息?」
昨個兒元夜寒雖然來興師問罪,可是卻沒說清楚煙兒的癥狀。她總覺得煙兒應該更慘一些才對。
那個穴位也是她研究了許久才發現的秘***位,只要輕輕一紮,就足以讓人疼上十天才會好,而且無葯可治。
淺溪來精了神,「今個一早奴婢就聽說了,煙兒小姐脖子歪了,昨天晚上哭嚎了一宿,疼的齜牙咧嘴的,床都被她弄塌了呢!」
楚樂飛快地眨眨眼。
「床塌了?」
淺溪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這下楚樂憋不住了,笑的錘着被子,「元夜寒跟她夜夜笙歌那麼久,床都沒折騰塌了,這才一晚上就被她錘塌了?看來元夜寒平日還是不太行啊!」
淺溪覺得楚樂說的很形象,臉紅着笑了起來。
楚樂笑的肚子痛,笑夠了之後才深吸了一口氣,好奇問道:「後來怎麼弄的?床塌了之後睡在哪兒?我記得王府好像沒空房。」
砰一聲,門被震開,淺溪驚恐地看着門口,咣當一聲跪在了地上。
一道強風襲來,元夜寒眸光陰冷地站在床邊,咬牙道:「睡你這裏!」
他已經在門口聽了好一會兒了,特別是那句他不行,當時他差點把楚樂的門砸了。他還沒有過,楚樂怎麼敢輕易說他不行!
楚樂杵着頭的手一滑,眼角不自覺地抽動一下。
這麼巧?該不會聽見了自己剛才的話吧?一個真正的男人最忌諱別人說他不行...
可萬一元夜寒不忌諱呢?萬一他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男人呢?
楚樂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王爺可真會開玩笑。」
眼睜睜瞧着元夜寒眼底墨色漸濃,楚樂笑容一凝。
「你認真的?」
一盞茶的時間之後,幾個下人風風火火地把楚樂丟在塌了的床上,楚樂被摔得四腳朝天,她扶着腰坐了起來,踉踉蹌蹌地追了出去,氣的跺腳。
「元夜寒,你不是個男人!要真給煙兒找地方住,乾脆讓她和你住不就行了?非得搶我地方?」
元夜寒負手而立,聲音譏諷薄涼,「煙兒一直在本王身邊,本王怕把床弄塌!」
「呸,就你?!你行么你!」楚樂也乾脆撕破臉皮了,沒見過這麼搶人東西的!
元夜寒咬牙,「楚、樂!」
楚樂口快,「你姑奶奶在此!」
話落,她神色一變,飛快地關上了門。
元夜寒氣的吐血,抓起石桌上的棋子飛快投出,啪地一下砸在了已經關好的門上,棋子劈了啪啦落了一地。
楚樂拉着淺溪靠在門口,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她靈光一現,「不知道百花宴佈置的怎麼樣了!」
元夜寒忽的頓住,百花宴,見皇上...他眯起雙眸,氣的拂袖而去。
外面徹底沒了動靜,楚樂這才打開門縫看了看,偌大的院子裏面沒一個人,她鬆了一口氣,靠在門上喘息起來。
一旁的淺溪小臉兒被嚇得慘白,「王妃娘娘,您剛剛,好像罵了王爺。」
楚樂緩了過來,剛才她純粹是氣急眼了,有的話也不過腦子。
不過,好在有皇上這條大腿!
「別慌,他不是走了嗎?」楚樂低着頭,眸光落在了在地上爬着的小葵蟲,心中一喜。
這個蟲子可是毒蟲,不能致死,但毒性發作時,卻能讓人生出跟上火一樣的癥狀,起滿嘴大泡。
楚樂拿出手帕,將小葵蟲卷了進去,丟給了淺溪。
淺溪一臉驚恐,捧着那蟲子顫顫巍巍,「王妃娘娘,您這是...」
「磨成粉末,日後有用。」
聞言,淺溪立刻將手帕收好。
楚樂站了起來,身上雖然疼的厲害,可眼下卻也沒地方躺了。
既來之,則安之。
環顧一周,楚樂感嘆了起來,「不得不說,沈容煙住的地方是真好。」
比她的清歡院好了幾十倍不止?
淺溪神傷,「除了王爺的廂房外,她住的可是全府最好的廂房榮樂閣,這間房本應該是留給王妃娘娘的,可她卻...」
楚樂坐在了椅子上,好整以暇地杵着頭,睨着屋內的東西。
「既然這院子已經物歸原主,就沒有再給出去的道理吧?」
淺溪一愣,「王妃娘娘的意思是?」
「這裏的任何東西,他們以後就別再想拿回去了。」楚樂笑眯眯地說著。
淺溪點點頭,看着那塌了的床又犯了難,「可您晚上睡哪?」
「不是有下人房嗎?淺溪,我們關係這麼好,擠一擠沒問題吧?」
沈容煙矯情,可她楚樂不矯情啊!前世她是孤兒的時候都在天橋底下睡過呢。
淺溪震驚,「您可是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怎麼了?王妃娘娘也是人呀。」楚樂攬着淺溪的肩膀要走出去。
哪知剛出去,就兩個下人趾高氣昂地攔住了,「王爺可說了,不準王妃娘娘離開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