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你帶我進這裏真的可以嗎?」

會議室外的喧囂與白羽綾希無關,她揉着哈羅毛茸茸的腦袋,沖坐在自己對面的諸伏景光眨了眨眼。

諸伏景光唔了一聲:「你指的是什麼?」

「公安,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的吧?」

公安部在警視廳里算是最神秘的一個部門,和經常出現在公眾場合面前的刑事部等部門不同,公安部的高層為了身份保密,幾乎不會出現在公眾視野之中。

但就是這個神秘部門擁有的權限,卻遠高於刑事部。

所以當公安的人跑來刑事部要人時才會那麼的強硬與趾高氣揚。

白羽綾希當時生怕藥師寺涼子一個脾氣上來,直接與公安的人翻臉,結果涼子女王今天也不知道吃錯什麼葯,聽說來的人是公安又詢問了她的意思后便隨意放行了。

不對勁。

白羽綾希覺得這事從頭到尾都透着一股古怪。

「你的話不要緊。」

諸伏景光給白羽綾希倒了杯烏龍茶,又拿出一盤點心遞到白羽綾希的面前,一副招待客人的樣子。

白羽綾希可不記得公安的人什麼時候這麼通情達理了。

就算諸伏景光為人溫和有禮、哪怕當年面對她的無理取鬧都百般容忍,白羽綾希也不會覺得公安的人都和他一樣。

反倒是剛才一見到她就一臉陰沉,彷彿她是什麼無惡不作現在傻乎乎地自投羅網的罪犯一樣的青年,才是公安的常態。

「是嗎?那真是我的榮幸。」

面對着多年不見的諸伏景光,白羽綾希的語氣很是輕鬆。

不僅僅是語氣,她的坐姿和表情都很自然,彷彿自己不是在公安的辦公區域,而是在午後街角一家能沐浴到日光的咖啡廳一樣。

可她接下來說出來的話語卻是暗潮湧動:「說實話,我剛才還以為你們會把我直接送進審訊室里。」

諸伏景光勾起嘴角,露出一個令人安心的表情。

「沒有的事,只是聽說你來了警視廳,擔心你出事罷了。」

保護好白羽綾希、別讓刑事部的人欺負了她。

這是諸伏景光對發小今早那番交代的解讀,至於風見是怎麼想的……

讓他自己和zero去確認吧。

白羽綾希眨眨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信了諸伏景光的話。

她在刑事部可不會出事。

在上面決定行動之前,刑事部的人甚至都不知道組織的存在,更不可能知道她和組織的聯繫。倒是公安部的人,因為諸伏景光與安室透的緣故知道她和組織的關聯。

就算要找她麻煩也是公安部先出手。

不過……

她不覺得諸伏景光剛才在說謊。

白羽綾希一手支着臉頰,側着頭滿臉好奇地打量着面前溫和儒雅的青年:「難道公安的高層也有我的粉絲嗎?」

諸伏景光正在倒茶的手頓了頓:「誒?」

「除了粉絲之外,會那麼關心我的行程的人可不多哦。」

諸伏景光沉默着沒說話。

而回應他的,是白羽綾希彷彿狐狸一般狡黠的笑容。

即使是公安,知道她和組織有聯繫的人也不多。

諸伏景光就算擔心她的安危,也不可能貿然地跑到刑事部去搶人,這不是他的風格。至於剛才那個一臉陰鬱的眼鏡青年,從他剛才聽說諸伏景光說要帶她來會議室時的表情來看,也不像是擔心她會被刑事部欺負的人。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公安的高層里有人知道她加入組織的真相、卻不知道她和刑事部的關係。

那個人擔心刑事部察覺到她的存在、對她進行審問。於是讓諸伏景光或者剛才那個青年盯着刑事部那邊,讓他們一旦察覺到她進入刑事部,便立刻想辦法把她帶走。

粉絲不過是說笑。

但是看諸伏景光的表情,白羽綾希知道自己的猜測應該是正確的。

知道她和組織的關係卻並不對她進行審問,相信她的清白卻不知道她和刑事部的關係。

這位公安的高層可真有意思。

眼瞧着白羽綾希似乎是猜到了什麼,諸伏景光生怕她猜到降谷零的事情,連忙扯開了話題。

「我聽說你們兩個交往了?」

「也就前陣子的事情。」

提起安室透,白羽綾希不由地露出一個溫柔的淺笑:「我前幾天一直在出雲拍外景,今早剛剛回來。也不知道組織的事情結束之後他忙不忙,今晚能不能見到他。」

她盯着面前的人,試圖從諸伏景光的臉上找到些許的破綻。

諸伏景光被白羽綾希盯得渾身發毛,卻還是維持住了臉上的笑容:「這個……說不定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

這會兒降谷應該已經接到了風見的通知,正往這邊趕來吧。

白羽綾希若有所思:「也是,畢竟他只是公安的執行人,應該不會像你們那麼忙吧?」

「……啊?啊對,是這樣沒錯。」

諸伏景光臉上的笑容不變,心裏卻在替發小尷尬。

今早降谷零聯繫他的時候雖然說的不多,但僅憑那隻字片語,他大約也能猜到這兩人如今的處境。

不用想也知道,降谷零肯定還沒有向白羽綾希攤牌,畢竟沒有上級的允許,身為ZERO成員的降谷零不能隨隨便便地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身份。

這個「任何人」中包括家人、朋友。

也包括戀人和未來的妻子。

白羽綾希的情況複雜,又有刑事部盯着,別說上面不會輕易允許他對白羽綾希坦白,搞不好還會發展到最糟糕的情況。諸伏景光也是公安,知道降谷零有自己的苦衷,不會對他加以責難。

但是被當成是公安的執行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Zero你找的借口也太次了吧!

「所以諸伏君,看在我們一起在組織當過卧底的份上,你能告訴我,我們現在是在等什麼人嗎?」

原以為對話已經轉入家長里短,諸伏景光甚至準備好了一堆對白羽綾希這些年近況的問候,卻沒想到她突然殺了這麼一個回馬槍。

諸伏景光怔怔地看着她,半響沒說出一個字。

>>>

向來人人避而不及的刑事部參事官辦公室今天格外地熱鬧。

繼卧底多年終於迎來曙光的同僚、堂而皇之跑來搶人的公安之後,辦公室的門第三次被人從外面推開。

正在整理報告的眾人不約而同地朝門口看去,卻看見進來的是一個穿着鉛灰色西裝、擁有着健康的黑皮和一頭燦爛的金髮的青年。

這人誰啊。

辦公室里的人面面相覷,卻沒人知道青年的身份。

青年的目光在辦公室里飛速地掃視了一圈,最終停留在了那扇緊閉的、與這個略顯樸素的辦公室格格不入的華麗木門之上。

他上前一步,但很快就被人攔下。

「降谷警部,您來這裏是有什麼要事嗎?」

眼見着青年就要闖入藥師寺涼子的辦公室,泉田准一郎立刻起身擋在門前。

降谷零在此前的會議里見過這個青年,知道他是藥師寺涼子的貼身護衛。此刻他擋在那扇門前,顯然是把自己當成了不速之客。

不過降谷零也並不否認這一點就是了。

「我有事要見藥師寺參事官。」「如果有什麼要事可以通過我轉達。」

「是必須和藥師寺參事官面談的要事!」

降谷零和泉田准一郎兩人誰也沒有要退讓的意思,前不久剛恢復平靜的辦公室內頓時又變得火.藥味十足。

眼見着平時好脾氣好說話的泉田准一郎難得表現出強硬的姿態,和這位不速之客之間的氣氛越發地劍拔弩張,其他人頓時手足無措,一時間誰也不敢開口。

就當其他人以為這兩人真的會打起來時,電話鈴忽然響起。

貝冢里美手忙腳亂地接通了內線,在應了幾聲后,轉而看向守在門前的泉田准一郎:「泉田先生,警視說讓這位降谷先生進去。」

泉田准一郎聞言不說話,卻無聲地朝一邊退開了半步。

降谷零見狀對他道了聲謝,冷着臉推門而入。

豪華的木門開了又關,直到聽見鎖舌發出的咔噠聲,辦公室外不知情的其他人這才齊齊鬆了口氣。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貝冢里美驚魂未定地拍拍胸.脯,「我剛才差點以為他會動手。」

泉田一臉淡定:「你想多了,那個人不至於那麼衝動。」

「泉田,你知道他是誰?」

「公安的人。」

泉田頓了頓,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露出一個有些複雜的表情。

其他人已經開始好奇公安的人又來做什麼,而沉默的泉田也像是決定了什麼,對着已經對那個男人並不感興趣的同僚們丟下一個深水炸.彈——

「不過聽警視說,他就是白羽秘密交往的那個男朋友。」

「誒?誒誒誒誒?!!!!」

*

參事官辦公室的隔音效果還算不錯,降谷零剛一合上門,便徹底隔絕了屋外的騷動。

他站在門邊,靜靜地看着那個坐在辦公室后,穿着一身精緻而又昂貴的套裝、對於他的到來渾不在意的女人。她側對着辦公桌,手裏拿着一疊文件,似乎正專心致志地研究上面的文字。

他不開口,對方也不主動搭話。

最終先沉不住氣的還是降谷零。

「藥師寺參事官。」

他冷聲叫着對方的職稱,快步走到了那張華麗到有些誇張的辦公桌前,氣勢洶洶的模樣終於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見那雙琥珀色的雙眸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降谷零深吸一口氣,用盡量平穩的語氣向對方開口道:「關於白羽綾希的事,我想和您談一談。」

「白羽綾希?她不是已經被你們公安的人帶走了嗎?」

藥師寺涼子只當不明白降谷零的話,她冷眼睨着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公安的人好威風,兩個警部補沒有任何的文件,就堂而皇之地跑到我的辦公室來搶人。不如我乾脆去警政署說一聲,明天直接請公安的人來掌管這個辦公室,你覺得如何?」

警政署的人會哭的吧。

藥師寺涼子是警視廳內出了名的問題製造機,要是她真的為了這種事跑去警政署找麻煩,降谷零可以很肯定,明天Hiro和風見就會收到警政署的調令,讓他們俯視這位驅魔娘娘、任她差遣。

從此前途盡毀。

「這是我個人的意思,還請藥師寺參事官不要遷怒他們兩個。」

藥師寺涼子的確不至於為了這種事找兩個警部補的麻煩。

但是她很樂意找面前這個人的麻煩。

「那降谷警部又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想詢問您為什麼要讓白羽綾希來警視廳接受調查。」

降谷零生怕藥師寺涼子再扯到別的地方,他強忍着心中的焦躁與不滿,快速地說著自己的來意:「另外就拒絕對白羽綾希安排的護衛一事,我也想再詢問您的意思。」

「那件事我覺得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還是說是黑田理事官沒有和你說清楚?」

「白羽綾希是潛入組織的卧底,也是重要的證人。現在組織核心成員琴酒下落不明,她隨時可能會有危險。」

藥師寺涼子用手裏的文件敲了敲桌面:「這件事沒有人能證明。」

降谷零忍不住拔高聲音:「我可以證明!」

「我已經說過了,你和她正在交往中,戀愛彙報就夾在你這些年提交的任務報告裏。即使你是公安派去組織的卧底,但關於她的這份證言也不可全信。」

降谷零皺眉:「您覺得我是因為私情在包庇她?」

「任誰看到你現在的樣子都會這麼想的吧?」

藥師寺涼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視線最終停在降谷零那張焦躁的娃娃臉上。

她還記得白羽綾希卧底第一年,就曾站在這個男人現在站的位置,大聲吐槽着娃娃臉的男人不可信。

誰想到風水輪流轉,這個娃娃臉的男人居然為了她如此拚命。

白羽綾希雖然談戀愛糟糕,但看男人的眼光倒還不錯。

這些日子她冷眼旁觀,知道降谷零的確是公安的好苗子,前途無量。

也難怪那位黑田理事官如此維護他。

「降谷,我可以裝作不知道白羽綾希和組織的關係。但她在組織這麼多年,因為組織的命令接觸了不少高管要員,現在刑事部和公安一輪輪口供問下去,這件事瞞不了太久。」

藥師寺涼子換了個相對溫和的語氣:「你也說了,現在你是唯一一個能證明她清白的人,那你就必須要讓你的證言變得可信。」

「你要讓你的證言成為她最有利的保護盾,無論接下來有多少人提出白羽綾希是組織的成員、曾經為組織辦事,你都要讓其他人相信這不是真相,只有你提交的報告才是唯一的真實。」

降谷零攥着拳頭沒說話,藥師寺涼子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只是不願意接受。

她嘆了聲氣,從抽屜里拿出了兩個證物袋,無聲地放在了桌面上。

「那你看看這個吧,這是我的部下在組織總部實驗室附近找到的外套里發現的東西。」

降谷零怔了怔,熟悉的物件讓他瞪大了雙眼。

他拾起那兩個證物袋,從未見過的染血的照片、以及他再熟悉不過的發圈都在訴說著這兩個證物的主人正是……

不對。

這不是白羽綾希的東西!

降谷零立刻否認了這個可能性。

攻陷組織總部的時候白羽綾希不在現場,這個發圈是雖說是她的應援物,但她的粉絲眾多,這批發圈幾年間再販了兩次,根本說明不了什麼。

倒是那張照片……

降谷零攥緊了拳頭。

照片上的白羽綾希一臉驚慌失措,而坐在她身邊的人的臉部被挖去一個洞。那個圓形的洞的周圍有燒焦的痕迹以及血痕,看起來應該是被子.彈貫穿的,即使面容已毀,但憑藉著對方的衣着和那頭銀髮,降谷零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是琴酒。

絕對是他!

降谷零看了眼照片右下角的日期,回想起那應該是自己送白羽綾希回家的日子,他記得那天中午他還給白羽綾希發了短訊,而白羽綾希當時的回答是——

「我被琴酒叫出去了,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原來是這樣。

難怪她會這麼說。

「這張照片還有多少人見過?」

降谷零咬咬牙,他抬起頭,天青色的雙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性,強忍住心中的動搖,冷聲詢問着更多的情報。

不愧是年紀輕輕就能坐到刑事部參事官位置的女人,果然厲害。

「包括我和我的部下在內,一共三人,你是第四個。」

還好,還不算太多。

降谷零閉了閉眼,不過是短短的數秒,再睜開雙眼時,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掙扎:「請再給我半天的時間,藥師寺參事官。另外從明天起,請您為白羽綾希安排護衛。」

「我會派刑事部的人去,公安那邊你請自便。」

藥師寺涼子比出一個「請」的手勢。

降谷零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這才道了一聲「失禮」,然後轉身離開。

他離開的時候明顯心有不甘,不過藥師寺涼子並不在意他還會做些什麼。

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敲了幾下,泉田准一郎接替降谷零推門而入:「警視,降谷警部已經離開了。」

藥師寺涼子聞言點了點頭,而後拿起座機頗為熟稔地撥了一個號碼。

「黑田理事官,是我。你的部下剛從我這裏離開,我想你今晚就能收到那份報告了。」

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藥師寺涼子勾起嘴角,低低笑了一聲:「不必謝我,我也是為了我可愛的部下,那麼之後公安的研修會,還請多多關照了。」

……多多關照。

藥師寺涼子說這話的時候泉田還沒離開。

他看着上司揚着愉快的笑容,說著平時的風格截然不同的話語,只覺得頭皮發麻。

這位任性的警視,到底又在盤算着什麼。

藥師寺涼子一掛斷電話,就看見部下神色複雜地盯着自己,她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撥動着桌上兩個證物袋,忽然發出一聲聽不出真假的感嘆。

「突然覺得我好像也有討厭的大人的潛質。」

您才發現嗎?

泉田准一郎哽了一下。

藥師寺涼子作為警視廳高層人人畏懼的驅魔娘娘,所到之處鬼神退散;而一旦不幸成為她的部下,基本等於前途無亮,而她從前居然沒有意識到自己「討人厭」的特質?

泉田的沉默讓藥師寺涼子輕飄飄地瞪了他一眼:「你剛才在想什麼失禮的事情?」

「為什麼要逼降谷警部和白羽分手?」

泉田准一郎關上門,隔絕了外面同僚聽到的可能性。

他不是不知道藥師寺涼子最近在做些什麼,以他的地位和立場無法制止她。

他實在不明白,白羽綾希和降谷零兩人都是潛入組織的功臣。連他都知道,組織的事情一旦進入收尾階段,這兩人立刻就能得到升職通知,從此前途一片大好。

可藥師寺涼子和警察廳的黑田理事官為什麼要逼迫他們分開?

警視廳和警察廳、刑事部和公安,這兩個組織和立場始終都是對立的,可在讓他們分手這件事上,這兩人卻是空前一致地做出了強硬的決定。

為什麼?

藥師寺涼子語氣淡淡:「正因為前途大好,才必須在這個時候分手。」

泉田准一郎皺眉,似乎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搞清楚。

可是藥師寺涼子卻不願再多說,她將桌上那兩個證物袋收起,起身拎起自己掛在衣架上的包包:「好了,今天天氣正好,陪我出門一趟吧,泉田。」

「去什麼地方?」

「還用說嗎?當然是逛街啊。」

>>>

在公安溫和的諸伏警部補的陪聊下,白羽綾希在公安的會議室里喝了兩杯茶。

「差不多就是午飯的時候了,綾希你想吃些什麼嗎?」

諸伏景光看了看手錶,琢磨着應該一早就收到消息的發小怎麼還沒有過來。

難道是在外面出任務?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應該會先一步告訴他才對。

白羽綾希倒是無所謂,她這些年來節食都已經快成習慣了:「如果我們等的人馬上來的話就不用,雖然我一開始還以為你們會用豬排飯來招待我。」

「都說了不會讓你進審問室的。」

諸伏景光苦笑,忽然想起來白羽綾希似乎熱衷於刑偵片:「而且現在已經不允許給審問室的犯人送豬扒飯了,會被指控有收受利益的嫌疑。」

白羽綾希誒了聲:「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她在警視廳工作的時候,雖然也按照規章在基層磨練了一段時間,但實習一結束就立刻被調任到藥師寺涼子手下,之後就是處理大大小小複雜的、並且嫌疑人還不一定是人類案件。

對於豬扒飯的認知還停留在電視劇階段。

諸伏景光只當白羽綾希發現了現實與刑偵片的差距,他笑了笑,剛想說些什麼,離開許久的風見卻推門而入,手裏還拿着一部手機。

「諸伏,降谷先生有話要和你說。」

「Zero?」

諸伏景光愣了愣,隨後立刻意識到了什麼,扭頭朝白羽綾希看去。

白羽綾希剛拆了一包餅乾,此刻正在試圖爭搶的哈羅講道理,察覺到對方的視線,白羽綾希立刻善解人意地笑了笑。

「你先去忙吧,我沒事。」

諸伏景光這才意識到白羽綾希估計還不知道安室透的本名是降谷零。

他沖白羽綾希點點頭,和風見飛快地交換了一個視線,轉而接過他手裏的電話朝會議室外走去。

風見並沒有離開,而是接替了諸伏景光坐在了白羽綾希的對面。原本正在和白羽綾希爭搶燕麥餅乾的哈羅一見到熟人到來,立刻對他叫了一聲,歡快地搖起了尾巴。

「汪!」

風見從剛才起就認出這隻狗是上司家的。

此刻見它老老實實地待在白羽綾希的懷裏,風見忽然意識到事情好像和自己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難不成這位女明星和自己的上司?

風見想起自己前不久還在詢問上司是不是要把白羽綾希送進審訊室,再想想上司在聽見自己的問題后那冷漠的回答……

終於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說錯話風見不由地打了個冷顫,腦中浮現的是上司那張童顏上露出的陰惻惻的駭人表情。

風見又打了個寒顫,開始悄咪咪地觀察起這個可能和自己上司有一腿的女明星。

而就在風見打量白羽綾希的同時,白羽綾希也在觀察對面的男人。

她掰下餅乾一角,一邊投喂着早就垂涎欲滴的哈羅,一邊狀似漫不經心地開口詢問道:「我大概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因為終於釐清了白羽綾希和上司的關係,風見再開口時已經沒有了對待犯人時的嚴肅。

「這個還要看降谷先生的安排。」

白羽綾希點頭:「這樣啊……」

看來這位降谷先生就是諸伏和對面這人的上司了。

可他留下自己是為了什麼?

而且聽諸伏景光的話,那位降谷先生好像還是那個ZERO的人?

白羽綾希不記得自己和警察廳警備企劃課的人有關,真要說的話,上一次聽到這個部門還是從藥師寺涼子那裏,說是ZERO也派了一個卧底。

難不成那位降谷先生就是那個卧底?

白羽綾希覺得自己好像摸清了一些事情,卻又覺得有些地方說不通。

她又捻下一小塊餅乾,在投喂哈羅的同時悄悄地觀察對面的男人,見對方的態度似有軟化,白羽綾希斟酌了片刻后,終於找到一個突破口。

「說起來,我之前也一直承蒙公安的照顧。」哈羅正在吃餅乾,白羽綾希揉着它毛茸茸的腦袋,一副溫和無害的模樣:「公安的執行人安室先生,也給我提供了不少幫助。」

「執行人?安室先生?」

風見怔了怔,看着白羽綾希的目光有些莫名其妙:「你難道不知道嗎?安室先生不是公安的執行人……」

這話剛一出口,對面的白羽綾希立刻露出茫然錯愕的表情。

風見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他正想說些什麼來挽救,但這時候會議室的門卻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接完電話的諸伏景光快步走了進來,對着白羽綾希笑道:

「綾希,接你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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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卧底結束就逮捕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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