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金薔薇號。
由金色薔薇商會統一打造的商船，可容納百人，上面兩層船艙，下有三層。
阿菲莉亞站在甲板，靜靜吹着海風，她擁有一頭波浪似的紫色捲髮，身穿淺紫色的輕薄連衣裙，氣質妖嬈。
她直立起來的身高有兩米，尋常身高就是一米七。
蛇人和其他亞種不同，下半身完全是蛇身，上半身才是人。
天生的低體溫，加上不太喜歡說話，讓蛇人在洛德大陸的名聲不太好。
膚涼情薄，說得就是蛇人。
她眼眸微微眯起，從港口的人群裏面，一眼找到正在走來的某個男人，嘴角微微揚起。jj.br>
然而，有些人是不會被蛇人的風評影響，選擇靠近。
“凱茲，你來了。”阿菲莉亞扭動着蛇軀，雙手抱住剛登船的他，人類的正常體溫在蛇人這邊，就是一團暖洋洋的火。
“阿菲莉亞。”
凱茲也抱了一下，表情有幾分猶豫。
同行的夥伴打趣道：“凱茲，不要在我們面前秀恩愛，要去就去床上。”
“路德。”凱茲想要訓斥對方。
被同伴一推，“放心，出航的事情交給我們，都是老手，你還怕出事嗎？”
“呃，”凱茲倍感無奈，想解釋，又覺得是要和阿菲莉亞說清楚，自己恐怕不能結婚，便往船艙走。
上面的船艙是他們住所，底下是那群學者，也不清楚是清高還是怎麼回事。
學者們很少露面。
礙於出手大方，凱茲就懶得探究他們有什麼秘密。
到裏面靜謐的通道，凱茲低下頭道：“阿菲莉亞，我。”
阿菲莉亞上前堵住所有的話，蛇人在這方面，具有天然的種族優勢。
蛇的舌頭是細長靈活，且分叉。
凱茲的話被堵住，又不是聖人，轉入一間房。
當一切就要結束時，阿菲莉亞張開嘴，咬在他的脖頸位置，留下自己的咬印。
凱茲並不在意，身軀變得放鬆，“阿菲莉亞。”
“嗯？”阿菲莉亞手撫着他的金色長發。
“我要和伊古娜前往北方行省，參加對抗惡魔的戰爭。”
凱茲翻個身，躺在床上，眼眸低垂，已做好被罵的準備，挨打都無所謂。
這是他應得下場。
阿菲莉亞沒有怒罵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伸手撫摸他的臉，道：“抱歉，你恐怕去不了那裏。”
“？”
凱茲臉上浮現出疑惑，被咬的脖頸忽然呈現麻痹感，眩暈湧上腦袋。
不同於往日的嬉鬧，這次她的小尖牙上有毒。
意識到這一點，凱茲體內青色鬥氣猛地提升。
他是五階戰士，有足夠的時間搶在徹底麻醉前，擊殺眼前的蛇女。
青色的光芒一閃，他伸手抓住阿菲莉亞的頸，只需要一用力……
凱茲猶豫了，他對阿菲莉亞的愛不是假的，只是在愛情前，優先選擇伊古娜作為自己的主君。
短暫的猶豫讓他失去那個機會，身子倒在阿菲莉亞懷中，“你真是一個笨蛋啊。”
阿菲莉亞輕聲說著，又撫摸他的金髮，“不過，我就喜歡你這一點，凱茲。”
黑暗亮起了光。
凱茲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被綁在木樁上，同行的三十人，全部是五花大綁，在不停的方位，嘴裏塞着布。
火盆架在周圍，地面正在開始佈置一個魔法陣。
假如說阿菲莉亞是想要殺害自己這個背信棄義的男人，這樣的場合，未必太過於高調。
看起來更類似於某種等價交換的儀式。
獻上祭品，獲得某種便利。
要知道，他是五階戰士，同行的夥伴也有六名五階戰士，四階戰士十六名，三階戰士八名。
這樣的力量是有資格充滿祭品。
果然被伊古娜說中了。
凱茲心裏嘆口氣，那位的直覺一向很准，總能分出誰好誰壞，“阿菲莉亞，你到底是什麼人？”
“蛇人。”阿菲莉亞爬行而來，一手抓着一盆鮮紅的魔法藥水，一手拿着羽毛筆，“也是惡魔君王，奈菲萊斯的爪牙。”
凱茲呼吸猛地加重，心裏後悔自己先前不應該猶豫，“你們想要幹什麼？”
“以你們為祭品，建立大型傳送陣，奈菲萊斯會率領惡魔大軍出現在這裏，一舉攻佔西西里行省，以沃爾頓為中心，開始南部侵襲計劃。”
阿菲莉亞沒有隱瞞，將所有事情都抖出來，“深淵的惡魔為這次的戰爭謀划五百年。
我們的人遍佈洛德大陸，北方就是一路，東南西三方都會有，要掀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的戰爭。”
凱茲深吸一口氣，只覺得脊背發涼，“惡魔將人類和亞種視為食物，他根本不會善待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不呢？”阿菲莉亞反問一句，面露譏諷道：“人類或亞種，都是需要靠嘲笑別人而讓自身獲得幸福感，從而能心安理得活下去。
我們什麼都沒做，僅僅是天性不愛講話，不愛和人交流，便被視為膚涼情薄之人。
天父奧丁創造我們的價值就是讓我們被嘲諷，以至於那些不嘲諷我們的人，都以為自己對我們有什麼恩典。”
“呵呵，我們背負着惡名，卻什麼都不做，豈不是名不副實。”
“……”凱茲沉默了。
嘲笑蛇人是什麼時候掀起的風俗？
恐怕無人知曉。
只是在不知不覺間，有關於蛇人詐騙、蛇人殺人、學習黑暗魔法等等。
蛇人都不是好人的性質被定下來。
“凱茲，你和他們不一樣，我是真的喜歡你，可你不打算和我結婚，那只有請你去死。”
阿菲莉亞將羽毛筆沾染魔法藥水，打算在他身上紋獻祭的符文。
凱茲苦笑道：“我現在還能改口嗎？”
阿菲莉亞溫柔道：“可以啊，只要你開口，我就會將你麻醉，等到事後我們繼續結婚。”
“……”
凱茲不說話了，與其苟且偷生，背負着愧疚和罪孽度過餘生，不如在這個時候，和兄弟們一同赴死。
“真遺憾，你活不過後天了。”
阿菲莉亞嘆氣，最遲十九號下午，大型的傳送魔法陣就會建好。
沃爾頓將迎來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