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二零二零年八月二十六日
立秋,烈日的陽光始終照耀在大地上,對這個大地顯現出無盡的眷戀。
靜安市一片繁華,白日車流鼎沸,夜晚燈紅酒綠,日新月異的變化讓這裏一躍成為了中國最大的一線城市。
不管是教育業還是各類生活體系都名列前茅,引得眾多青年紛紛躍躍欲試,要來靜安市試試自己能不能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
靜安市高鐵站里人來人往,各種各樣的人絡繹不絕。
陸知意一踏下高鐵,便感覺到一陣熱浪撲面而來。
“都九月份了,怎麼還這麼熱?本星人都快要融化了。”
“真的要熱成狗了,我都要懷疑后羿丫的射的到底是不是太陽了。”
一些路人有的搖着小扇,有的拿着可隨身攜帶的小電扇,紛紛發出此類抱怨。
陸知意是個孤兒,從小無父無母,十歲不到就進了孤兒院,好在天資聰穎,在讀書這方面頗有造詣,年僅二十一歲,不僅是自由搏擊出身的世界冠軍,還早已從心理學碩士研究生畢業。
陸知意依舊不滿自己的學海生涯止步於此,她想更進一步深究心理學知識,替那些身在混沌中的人,打開大門。
便向中國排名第一的清北大學,遞了博士申請,清北大學一見此學生的學歷,以及種種的優秀經歷,二話沒說,便將其錄取。
她天資聰慧,智商超高,雖入學比同齡孩子晚了四年,但卻擁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上初中時便自主學完了所有高中的課程,十五歲便被暖州當地最好的大學錄取,二十歲碩士研究生畢業,如此聰慧的學生,無論是哪個學校都不會將她拒之門外。
她擁有一副神顏,一頭黑色齊肩短髮,燙成了羊毛卷,明眸似春水,又似星辰,精緻的臉龐嵌着一張櫻桃小嘴,鼻樑高挺鼻尖小巧,不但膚白貌美,還傾國傾城。
十八歲那會兒短視頻崛起,人們開始注意到了中國各個對外的賽事,其中就包括自由搏擊。
她在擂台上的英姿颯爽,紛紛被各大營銷號傳播,尤其是那張驚為天人的臉,更是成了不少男孩子心目中的女神,她被親切的譽為最美搏擊女神,當然,這個稱號,她當之無愧。
神童,學術天才少女,搏擊女神這些形容詞,對於陸知意來講,早已經聽膩,她沒有驕傲沒有自滿,雖然光環加身,一直堅信做好自己即可。
她穿着白色緊身露臍小弔帶,外搭着一件長款黑色防晒衫,下身配着一條純黑色闊腿褲,將若隱若現的馬甲線襯托的淋漓盡致,闊腿褲下搭配着一雙簡約的白色帆布鞋,一米七三的身高,這樣的穿着剛好露出了纖細的腳腕。
精緻的臉上帶着一副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滿臉都寫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但是生人勿近,以及高冷女神,是大家對她最大的誤解。
好友曾對她說過一句話:好好的一個女神,愣是長了張嘴。
讓陸知意笑到抽搐,滿地打滾。
暖州到靜安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近,即使是坐高鐵也需要近六個小時,不過這可比從前的綠皮火車舒服多了,有舒適的座椅,有溫度正好的空調,還有乘務人員悉心的照顧每一個乘客。
陸知意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時間還算富裕,當即決定買杯快樂水快樂一下,她左手拿着快樂水,右手推着行李箱,肩上還背着一個不知名的斜挎布包,慢慢悠悠的坐到了高鐵站出口的長凳上。
前腳剛坐穩,後腳便聽到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着一聲聲的呼救聲。
“快跑啊。”
“救救我!”此起彼伏。
高鐵站有兩個出口一個朝南一個朝北,朝南的是一出口,朝北的是二出口,一陣陣呼喊聲從南側傳來,聲音尖銳,帶着嘶啞。
陸知意循聲望去,有大十幾個人從一出口那邊急匆匆的跑過來,黑壓壓的一片,人潮湧動,與其說他們是在趕路,不如說是在逃命,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驚恐和害怕。
陸知意不明所以,伸出食指將架在鼻樑上的墨鏡刮到鼻尖處,露出半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四處張望,扭頭竟看見一男一女在不遠處,女的手上拿着一把手槍,男的則拿着一把大砍刀,面目猙獰,見到人就砍,已經有好幾個無辜的路人中了刀,血跡順着刀刃,滴落在地上,處處鮮紅,鮮艷到能刺痛人的眼睛。
“嗚啊嗚啊嗚啊”
一陣陣警笛聲從兩側傳來,這種大型的刑事案件,勢必出動了特警突擊隊,以及市局重案組,特警突擊隊全副武裝井然有序的排開並包圍了一出口,重案組組員手持手槍也將二出口全全包圍。
陸知意站在二出口側面的長凳邊緣,旁邊還站着幾個速度太慢,沒跑出去的路人,她們擠成一團,有的瑟瑟發抖,有的驚恐萬分,躲在角落裏,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歹徒手裏的手槍擊中。
陸知意倒是鎮定,面無表情,泰然自若的看着行兇的一男一女,兩個出口之間還有一些距離,特警突擊隊的其中幾人,速度飛快的追上前去,女歹徒有些慌亂,連着朝着後方開了幾槍,全部放空,一聲聲槍響震徹了整個高鐵站大廳,響在了每個人的耳邊,恐懼之意,頓時涌在了每個路人的心頭。
特警隊隊員靈敏的躲開了前幾顆子彈,便加快了速度,其中一個領頭的特警隊員一個箭步邁出,一個飛撲過去將女歹徒按在了地上,反扣住她的手,手槍也隨之被她甩出去好幾米遠。
正在女歹徒掙扎之際,男歹徒快速撿起手槍,欲朝對方開槍,手槍在手,更是助長他的囂張氣焰。
陸知意皺了皺眉,再怎麼說她也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花骨朵,她怎麼能坐視不理讓歹徒傷害守衛國家,帥氣逼人的警察叔叔呢?
她歪了歪脖子,將快樂水放置在長凳上順帶摘下了墨鏡,正當歹徒要扣動扳機時,不管是在場的路人還是各個警察都屏氣凝神,特警隊的其他隊員早已飛步向前,欲將歹徒撲倒,可是距離太遠,無論怎麼爭分奪秒,也快不過歹徒手裏的手槍。
就當眾人都覺得這個特警隊員難逃一槍時,陸知意摘下挎包,用盡全力,將挎包扔向了歹徒,縱是知道這遠遠無法對歹徒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但卻足夠能讓他分心並轉移注意力,這個時間對於陸知意來說,夠了。
歹徒果然愣了一愣,暫時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轉頭望向了挎包飛來的方向,眼神中帶着無比的憤怒。
陸知意沒有給他時間反應,她單手撐着凳緣,一個飛身躍起,對準歹徒拿槍的手,將他手裏的手槍踢飛了出去,還沒等歹徒回神,陸知意又是一記迴旋側踢,將歹徒也踢翻在地。
周圍的特警以及重案組的人員們,見如此身手,紛紛都驚掉了下巴,有些警員從業那麼多年,也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一個一米八大高個的持槍人犯,居然就這樣被一個小姑娘踹倒在地上。
幾個特警隊的隊員互相對視了幾眼,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個小姑娘還真的有點東西。
歹徒被踹倒在地一臉的不可置信,一旁壓着女歹徒的特警趁男歹徒倒地,立馬將女歹徒拉起,拷上了手銬,並向陸知意投去了一個感謝的眼神。
就是這一眼,讓他愣了半秒。
男歹徒手中的手槍早已被一旁衝上前來的特警隊員撿起,拆除了子彈。
男歹徒賊心不死,怒火中燒,手持大砍刀向陸知意砍來。
陸知意眼神犀利的盯着他,一言不發。
隨即邁出步伐沖向前去,騰空躍起,在空中使出一個飛踢,男歹徒被踹的連連後退,被牆抵住,手中的大砍刀重重的砸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震的他虎口發麻,陸知意又快速沖向前去,握住他的手腕,用力向外一折,大砍刀隨之掉落在地上。
她又用手肘給了歹徒胸口一個用力一擊,他靠在牆上,被重擊,胸口一陣痛楚,撫着胸口,嘴角也隨之流出一行鮮血。
男歹徒抬手擦掉嘴角的鮮血,微微眯起了眼睛,緩緩開口:“你找死。”
只見他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小匕首,陸知意後退了幾步,扶額,這男歹徒衣着單薄,破破爛爛,居然還能藏住武器,這不禁讓陸知意有些好奇,他們不顧一切代價,瘋狂報復社會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這兩個人不問來歷,不問原因,見到人就砍,見到人就開槍,一臉的憤恨,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可是高鐵站都是匆忙趕路的路人,不可能會招惹這麼兩個人,陸知意是學心理學的,對微表情也頗有研究,從表情上就能看出來,這不像是精心預謀要殺某個人,而是隨機挑選路人,隨意下手,兇狠惡毒。
這男歹徒朝着陸知意揮着匕首,陸知意腳下一轉,便躲開了男歹徒揮過來的匕首,她一瞬間就來到這男歹徒的側面,男歹徒見自己揮空,氣急敗壞又朝着陸知意的臉揮過去。
匕首近在咫尺,離陸知意的小臉就差那麼幾毫米,匕首尖端劃過她的眼眸,陸知意快速向後下了一個腰,手撐着地板,向後抬腿起身,起身的瞬間又給了這男歹徒一個腿擊,男歹徒被掀翻在地。
她又就地向前滾翻,凌空躍起,婀娜的身姿在空中形成一個圓形的弧度,速度快的讓人晃神,重重的砸在這個男歹徒的胸口,男歹徒嘴角再次流出一行鮮血,連帶着牙齒都是一陣猩紅,他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再無起身的氣力。
特警突擊隊見這男歹徒已掀不起任何波瀾,迅速的將這男的制服,抓捕歸案。
陸知意慢慢悠悠的起身,撿起斜挎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塵,重新背在了肩上,臉上絲毫沒有那種剛剛經歷劫后重生的慶幸感,反而更多的像是隨手解決了一件普通小事一樣,輕鬆愉悅。
正當陸知意轉身想回到長凳邊歇一歇時,身後卻傳來一陣磁性又低沉的聲音:“姑娘,你身手很不錯。”
陸知意扭頭看了看來人,他身着特警制服,胸前寫着大大的sat,雖帶着面罩,無法看清他的長相,但單看眉眼,就能看出,他的長相絕對不斐。
楚西洲望着面前的女孩,微微愣了愣神,她膚白凝脂,明眸皓齒,許是因剛剛才經歷一陣打鬥,額間還有幾滴汗珠,精緻的面容,如是一陣微風,輕輕拂過他的面龐。
真的是她?
楚西洲瞳孔微微震了一震。
陸知意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是對於帥哥這玩意兒,可是貪戀至極,倒也不是單純的犯花痴,只是她從小就對軍人和警察有着特殊的好感,她曾經的夢想就是考警校或者軍校,當一名警察或者軍人,不過她的身份審查不過關,至於為什麼,她自己也是懵懵懂懂,興許是跟自己的身世有關,她沒有去深究。
陸知意露出一抹笑,眉眼彎彎,棕瞳像是浮上一層光影,她開口回應道:“謝謝。”
眼前的特警隊員又是一愣,語氣低沉:“真的要好好謝你,不然現在躺在救護車上的人就是我了。”
陸知意伸出食指隨意撩了撩頭髮:“不用感謝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老師從小就教導我們要樂於助人嘛。”
還未等對方回應,便又走來一個特警隊員,對着他開口道:“楚隊,兩個歹徒都已經被重案組帶走了,受傷的人也都已經全部送醫院就醫了,無一死亡。”
這個被喚楚隊的特警,微微的點了點頭,轉頭又對陸知意開口,語氣溫潤:“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