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土匪窩
顧初心沒搭理霍修熠這句,跟着爹娘挺直腰桿走到離土匪兩米遠的地方,「放了他,我們跟你走。」
「別……」霍修熠要說話,被土匪用力一踩,再也發不出半個字。
顧初心不忍地瞥了一眼,便將目光移向了大漢。
短暫的沉默后,刀疤男點了頭,他身後的人立即上前捆住了一家三口的雙手。
顧初心也沒掙扎,沖霍修熠道:「霍公子,還請幫我轉告其他人,稍安勿躁。」
霍修熠看着一家三口被土匪壓走的背影,並沒有如顧初心所期望的那樣回去傳話,而是忍着身體的疼痛悄悄跟了上去。
一家三口頂着烈日被土匪連拉帶扯的,繞過了三道彎五道拐后,來到一處高聳的峭壁前。
本以為會是是繞路或是怎麼的,哪知刀疤男扯着她的胳膊便是幾個閃身,速度快得連看眼爹娘的時間都沒有。
風聲響徹耳邊,伴隨着的還有夫妻倆焦急的聲音。
「閨女……」
「閨女……」
堪堪站定后,顧初心回頭,伸長脖子想要看看下邊的情況,另外的土匪也扯着夫妻倆的胳膊上了頂。
「爹,娘!」
顧初心喊着,人也撲了過去。
舒韻將人接住,摟進懷裏,還沒來得及開口,土匪的大刀便架在了她脖子上。
兩輩子加在一起,脖子還是第一次距離刀口那麼近,舒韻整個身子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顧有糧也和她差不多的情況,可一想到自己是媳婦兒和閨女唯一的依靠,便壯起膽子,強迫自己恢復了理智。
顧初心看着爹娘脖子上的大刀,勃然大怒,猛地轉身看向刀疤男,狠聲道:「我是打不過你,可我爹娘要是少了一根頭髮,我保證你所想一分都成不了。」
刀疤男冷眼看着她,眼底升起一抹嗜殺之意,好似想到什麼,又快速消失,咬着牙,出口的聲音里也帶着幾分陰森,「我的事要是做不好,你就等着給他們收屍吧。」
顧初心聞言,緊握着的雙手總算是鬆開了一些,心底也跟着大鬆了一口氣。
有所求便好!
這樣她也能有時間來想辦法改變現在的局面。
回頭雙手各自搭在爹娘外側的胳膊上,安慰道:「爹,娘,你們別擔心,好好休息一會兒,我辦好事就去找你們。」
「閨女……」舒韻顫抖着的聲音里飽含着擔憂。
顧有糧看了娘倆一眼,握緊了雙手,對刀疤男冷聲道:「雖然我沒啥本事,但你若是傷了我閨女,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也是會給討回來的。」
刀疤男眼底充滿不屑,抬起腳便往前走去。
一隻手都能捏死的秧雞子,還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詞,呵!
兩個土匪動了動手裏的大刀,壓着夫妻倆去了另一個方向。
顧初心只看了一眼爹娘,便被另外兩個土匪往刀疤男離開的方向推了一把。
迅速穩定住身形,甩甩袖子,往刀疤男離開的方向快步而去。
暗地裏將一路上比較有特徵的地方全部記下來,顧初心很快便被幾人帶上到一處屋子前。
土匪頭子先一步推開大門,大步一跨便走了進去。
顧初心只遲疑了一下,就跟了上去。
臨進門前回頭望了一眼,見剛才壓她過來的土匪恭敬地站在距離她身後五米遠的位置,心裏大致有了猜測。
快步走進屋裏,一穿着煙青色長裙,頭戴金簪的女子正靠在刀疤男懷裏抽泣。
刀疤男這會兒倒是好脾氣,輕拍着人的後背,好聲好氣地哄着,「雪兒乖,我找到大夫了,你的傷很快就能好了。」
雖然早已有了猜測,可真正鬧明白自己被抓的原因,顧初心的心底還是止不住地想罵人。
她是認識草藥不假,畢竟上輩子整日與草藥材為伍。
可讓她治病,那不是鬧着玩呢嗎?
不過話說回來,一群傷天害理的土匪而已,她難道還要和他們講究仁心仁術不成?
他們都敢喝,她還有啥不敢開的?
瞥了一眼窩在刀疤男懷裏要死要活的女子,顧初心轉身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一點開口的意思都沒有。
有句話咋說來的,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態度,不是么?
響聲驚動了刀疤男,人轉過頭見她一幅悠然自得的模樣,頓時怒氣叢生,「你爹娘的命是不想要了?」
「不想要的話,我還能坐在這兒看你們膩膩歪歪?」顧初心邊瀏覽資料庫邊嗆刀疤男,「我這不是怕打擾你們嗎?」
「你!」土匪頭子眼底怒火更甚了幾分。
要是換作以往,他早就將人拖出去砍了。
可懷裏的女子沒日沒夜喊疼的聲音,猶如尖刀利刃般刺進他的心臟,讓他呼吸不得,坐立難安。
眼前的丫頭片子膽兒肥脾氣倔,卻是他眼下唯一能找到的大夫。
暫且忍了她吧,等他家雪兒的傷好了,看他不捏死她。
發作不得的刀疤男冷笑一聲,「雪兒的傷若是一天之內沒有好轉,我就剁掉他們的手指頭。」
「呵!」
顧初心心底冷笑,到時誰剁掉誰的手指頭,還真不一定呢。
起身,踱步到兩人面前,看着女子問道:「傷在哪兒?」
刀疤男將人輕輕往外推了推,掀起她右胳膊上的衣服,一段約七八厘米長的潰瘍創面赫然出現在眼前。
顧初心垂眸仔細看了看創面周圍的情況,抬眸問女子:「被燙的?」
女子連連點頭,「對,對,對,燒水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鍋,當時就起了水皰,一時半會兒的也沒找到大夫,慢慢的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大夫,你能給想個有用的招嗎?我實在是太疼了……嗚嗚嗚……」
顧初心看向刀疤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能治,但我有條件。」
「嗯?」刀疤男森冷地目光悠地射向她,「你知道上回跟我講條件的人怎麼樣了嗎?」
「墳頭草長了三丈高了唄。」顧初心頭偏向一側,朝屋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給她治傷期間,我要跟我爹娘在一起。」
「山哥,答應她。」
刀疤男還未開口,他懷裏的女子便急切地說道。
刀疤男垂眸看向她,一雙盈滿淚水的雙眼裏,七分希冀,三分祈求,心一顫,頓時就軟了態度,「雪兒的傷勢一旦有好轉,我便安排人送你過去。」
「那可不行。」顧初心態度堅決,「我可以在短時間內緩解她的疼痛,可讓傷處好轉,沒個三五日的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若是三五日才能見着他們,我娘的眼睛怕都得哭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