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眾矢之的
傭人當然不知道江染的心裏想法,連忙走近幾步,靠近病床,檢查着周邊儀器。
發現沒什麼問題正準備鬆口氣的時候,眼睛一瞥,看到了旁邊放的杯子。
瞳孔瞬間放大,拿起杯子來聞了聞,見沒什麼味道又開口問道:“太太,您給先生喂什麼了?”
質問的語氣顯而易見。
聞言,江染莫名覺得有些可笑。
她這是。。。。。。名聲得有多差勁啊!
“你別擔心,只是水而已。”江染開口解釋着。
聽到她的解釋,傭人半信半疑:“太太,先生這邊有我們這些下人照顧就行,您要是有事的話可以先忙自己的。”
聽到這話,江染挑了挑眉。
自己的事?她又沒工作,每天閑得要命,哪有什麼自己的事情?
這逐客令下的。。。。。。
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嗯。”
思忖間,江染點了點頭,準備轉身離開。
就在傭人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又看到江染頓住了腳步,卻並未轉身。
“他渴了,想辦法喂點水吧。”
說罷,逕自出了房間。
傭人看到江染離開,看了看司衍梟,面露疑惑。
她怎麼知道先生有沒有渴?
等到江染回了自己的房間,才卸下剛才端出的一副假象。
伸手輕撫在自己的心口處,回想起剛才司衍梟唇動的那一幕,心上竟然有了一絲的悸動。
想到這裏,江染不由輕笑出聲。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幾十年來不近男色,接個吻就春心萌動了?
呵。。。。。。
無奈的搖了搖頭,盤腿坐在床上,心念通達,神魂清明,將身體內的所有雜念摒除,進入一種忘我的境界。
調息運轉體內靈力,隨着靈氣運行的路線漸趨穩固,漸漸的,一絲絲暖意從四肢百骸中擴散開來。
與此同時,紗布下包紮好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快速癒合着。
江染下意識的在調息時逕自略過司衍梟的房間,畢竟剛剛才不問自取了人家的靈氣,現在實在沒必要再去占這個“便宜”。
所以,她也就沒有注意到司衍梟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緊閉的雙眼也微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
隨即又恢復了平靜,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等到靈氣在體內過了個三周天後,江染這才緩緩睜眼。
接着伸手將幫好的紗布解開,果然看到傷口已經完全癒合。
忍不住微微莞爾,卻又有些遺憾。
這要是換做之前,只需一周天就和復原,何必浪費這麼長時間?體內的靈氣也消耗巨大。
不過轉念一想,這個身體還在磨合期,能復原已經是極好了。
想通之後,江染又將紗布重新纏了回去。
她傷口復原的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她可不想被別人當作是異類來看。
江染穿越而來,已成定局。
為今之計,只能先暫居這具身體內,以現在這身子虛弱的狀況來看,她還很難離開面前的男人。
江染輕嘆一聲,所以,目前就只能暫時先與這個男人和平共處,若是能把兩個孩子掰正,那是更好不過了。
抬眸看向窗外,彎月高掛,銀輝點綴着夜空,夜風吹拂而過,樹枝微微搖曳,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江染緩緩伸了個懶腰,接着下床打開房門,迎面看到從司衍梟房間裏出來一個膚色白皙,十分清秀的男人。
看着有些眼熟,正想着是誰的時候,只見那男人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緊接着冷嗤一聲,十分不屑。
見狀,江染略顯無奈。
他這什麼意思?自己就這麼不受人待見?
驀地,江染腦海中閃過了一個人名。
“是他?”
周謹言,醫學界年輕一輩的領頭人,因為和司衍梟是好友,所以承擔起了他的家庭醫生。
難怪他對自己的意見那麼大。
而專門負責司衍梟房間的那個傭人,在看見江染后,面上露出了幾分不好意思。
江染倒是毫不在意,只是撇了撇嘴,頓時覺得自己拉這麼多的仇恨有點無辜。
周謹言每周三來看望司衍梟的身體狀況,很顯然,不是今天。
而他現在出現在在這裏看樣子是被臨時叫過來的,大概率是因為今天的那杯水吧。
雖然說著不在意,可被人這麼明目張胆的提防,江染還是覺得有些不爽。
冷眼旁觀他們將周謹言送走後,逕自又轉身回了房間。
她站在窗前,雙手環胸看着窗外樹枝搖曳,陷入了沉思。
司衍梟作為帝殤,身懷“帝氣”,命格使然,怎麼可能會發生這麼嚴重的車禍?應該不會發生這種意外才是。
再者而言,她今天無意中看到的那一幕,現在想來還讓她覺得心驚。
江染修行玄學也是有所成的,既可以觀過去,也可以推測未來,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想到這裏,她微微擰眉,一團黑霧。。。。。。
只隱隱能看到一個輪廓,發生了什麼也一概不知。
而且還有後面的那一團血紅色的霧氣突然襲來,又是預示着什麼呢?
她第一次感覺到事情脫離了自己的掌控,掐指一算,卻算出了無解。
“真是個麻煩。。。。。。”江染輕聲呢喃着。
閉上眼,想起當時司衍梟的身側好像還有一個女人。
江染接收着原主殘留下來的記憶,恍惚想起,當年司衍梟出事也是佔據了頭條的,而一同出事的還有白竹薇。
他那所謂的青梅竹馬。
依着她之前看的那些話本子,再聯想到兩人之間的關係,江染腦部出了一場大戲。
兩人情根深種,本來已經私定終身,卻不巧出了車禍,陰陽兩隔,所以司衍梟自我麻痹,不願意蘇醒,不想面對現實。
這麼一想,江染覺得自己確實有些多餘。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隨意胡編的卻在後來一語成讖。
與此同時,帝都網吧里。
“你又輸了。”司左琛背靠在座椅上,緩緩開口。
司右霖眉心一蹙,不服輸的說道:“再來。”
聞言,司左琛搖了搖頭,微微側身面向司右霖,開口說道:“你有心事,心不在焉,再來幾次也是輸。”
聽見哥哥戳破了自己的心思,司右霖垂了垂眸,低下了頭。
見他這副模樣,司左琛嘆了口氣:“從你今天一進來整個人就不對勁,玩個遊戲輸了一下午。”
“怎麼了?是不是那個女人又打你了?”說話間,語氣中又帶着一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