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為兒女 父母情深意長】
那天,他倆玩到很晚才回家。
那種zìyóu輕鬆的感覺讓楚誠似乎又回到了童年時代——那些美好的無憂無慮的生活。不過,回不去了。路只能往前走。
“喜馬拉雅城的夜真美!”在回家的路上,楚誠若有所思,禁不住由衷的感嘆道。
“是嗎?比我美嗎?”瑪雅轉過身面對楚誠笑着說。
瑪雅是個美麗的姑娘,這一點她自己也很自信。因為氣候的變化,喜瑪拉雅已經變得氣候宜人。就象五百年前的江南水鄉一樣。他們也不再象五百年前過着游牧生活,由於世界各國的人們都爭相移民到這裏,這裏已經全然是個多元化的現代特大都會,引領世界cháo流的發動機。在瑪雅身上再也找不到古代藏民族的一絲痕迹。她潔白的皮膚光滑細膩,大大的眼睛,飄逸的長發,高挑的身材……更可貴的是她的美由內至外——自信活沷開朗的xìng格成就了她特有的氣質。
楚誠望着瑪雅,說:“你的美像清澈甜美的泉水,他的美像……”
說到這裏楚誠仰起頭,望向深邃的天空。
“是什麼?你快說呀!”瑪雅不停的追問着。
“流星!”楚誠鄭重的說。
“怎麼會像流星?一點也不像!”
停了一會兒,楚誠接著說:“你知道流星是什麼嗎?”
“這當然知道,就是天上的一些小石頭落到地球大氣層,高速燃燒形成的唄。”
“所以我這樣想呵,流星的美是瞬間的,壯烈的。這就像我們的喜馬拉雅,最壯美的瞬間過後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幹嘛想這麼多?至少我們這個瞬間還是很長的嘛。我們一起白頭到老一定不成問題。”瑪雅一邊責備楚誠一邊試探他的想法。
“……”楚誠沉默着,沒有說話。
“那我們到底誰漂亮?”
“當然是你啦,傻丫頭!”
……
很快,就到了瑪雅的家。這是一座dúlì的半山別墅,韓式風格的兩層小樓。有草坪、花園,用高高的圍牆圍着。楚誠小時候也在這裏生活過,那時候楚誠的媽媽在瑪雅家做家務。因為沒有去處,瑪雅的母親便安排她們母子住在花園旁邊的一間小屋子裏。屋子雖然不大,但也乾淨整潔,一應俱全。楚誠在這裏生活了兩年時間,後來隨母親搬到了離這裏不遠的一個zhèngfǔ提供的免費小區。
回到家裏已經是很晚了。楚誠怕影響母親休息,輕輕的沒有洗漱就上床睡覺了。不過還是沒有逃過母親聰銳的耳朵。
“是誠誠回來啦?”母親輕輕的敲了敲楚誠的房門,關切的問道:“吃過飯了嗎?沒吃,媽媽給你做去。”
“吃過了,媽,您快休息吧!”
雖然肚子的確有些餓,但楚誠不願勞煩母親。他知道母親身體不好。
楚誠的媽媽陳秀梅——一個飽經磨難而又非常堅強女人。年青的時候她生長在一個名門望族。家族擁有一份世代相傳的產業——從汽車一直做到了飛行器。到她們這一代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公司還擁有一座宇航基地。楚誠的父親叫楚正雄是一位太空人,專門從事航天探索工作,為人類尋找新的宇宙空間。十八年前,楚正雄乘座着他岳父公司的宇宙飛船離開了地球。後來又發生了那次人類歷史上空前的災難。一切都來得那樣突然那樣殘酷!公司的航天基地被移為平地,楚正雄的宇宙飛船也失去了聯繫。一晃十八年過去了,楚正雄仍然下落不明。那次海嘯帶給人類的災難是空前的。奪去的生命無以數記。楚誠的家族也只有母親和楚誠倖存下來。當時對楚誠母親的打擊可想而知,不是因為年幼的楚誠,她是絕沒有勇氣生活下去的了。
後來,母親就帶着楚誠離開了沿海地區,來到喜瑪拉雅。不僅因為過去的傷痛也因為想要給楚誠一個更好的生存環境。但由於內心的傷痛和生活的艱辛,楚誠母親的身體衰老得很快。四十齣頭的年紀卻已是百病緾身。
“誠誠,這些天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兒?能跟媽媽說說嗎?”楚誠母親早已察覺到楚誠最近心理上的變化,她知道孩子想要的是什麼,自己卻無能為力,還要讓孩子為生活所累,她的心彷彿被螞蟻撕咬着一樣難受。
楚誠知道媽媽難過了,他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但還是強忍住:“媽,門沒鎖,您進來吧!”
他想和媽媽說說心裏話,卻又害怕媽媽會更加難過。
楚誠起身坐起來,媽媽推門進來坐在楚誠的床邊。
“怎麼了,孩子,跟媽媽說說。”楚誠媽媽把手搭在楚誠的膝蓋上關切的望着楚誠。
“沒什麼,媽媽,您不用為我cāo心,我很好。”楚誠只想好好安慰媽媽,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媽媽,是我不好,上您cāo心了。”
楚誠望着媽媽佈滿眼角的皺紋、流海中的絲絲白髮。到嘴邊的話生生的咽了回去。他想要繼續爸爸的事業,這本是多麼平常悉松的事情。在此卻是對媽媽再次無情的傷害。他怎麼能這麼想,怎麼能夠這樣自私?
“媽媽,只要有你在,我什麼也不要!”楚誠握住媽媽的手微微的笑着說。
“誠誠,你騙媽媽,是不是工作不順心?”
“沒有,您別瞎想了,快去睡吧!”
“好吧,那我去睡了,你也早點兒休息吧!”媽媽拍了拍楚誠的肩膀起身離開。
瑪雅回到家,發現父母都正襟危坐的在客廳等着她。
“這麼晚幹什麼去了?”瑪雅父親嚴厲的說。
“沒幹什麼……晚上上自習……”瑪雅吞吞吐吐。
“胡說!你根本沒去上學!”父親氣急敗壞。
“知道了,還問?”瑪雅反而理直氣壯起來。
“你今天幹什麼去了?不說清楚別想進這個門兒!”瑪雅父親生氣的大吼。其實他也能猜個仈激ǔ不離十,知道她不去上學一定是找楚誠去了。以前是孩子小,自己也忙。讓她和楚誠在一起只是讓孩子好有個伴兒。但現在他們都長大了,這樣下去是會出問題的。他不得不拿出點真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