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北心臟病發
“傅慎言,我求求你了,地下室陰冷,小北身體弱,他受不住的,你把他關回原來的房間行嗎?你對我做什麼我都認了,我只求你別這樣對小北。”
蘇秦笙眼睛哭得紅腫,黯然無光的眸色透着乞求。
傅慎言泛着逼人的寒意,眼眸中閃爍着蘇秦笙從未見過的陰鷙。
“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難道還要我說第二遍嗎?”
蘇秦笙戰戰兢兢站在那。
她知道,自己真的觸碰到傅慎言的底線了。
就因為她說他的白月光沒資格做傅太太。
蘇秦笙渾身控制不住地發抖,心如刀絞的痛讓她身體發軟。
而事實上,抱着蘇小北的她也的確踉蹌跌坐在地上。
她的腦子嗡嗡作響,腫瘤的那個位置像是衍生出很多魔爪,狠狠地拉扯着她的神經。
周圍的一切瞬間像是沒了聲音一樣,她只看見幾個保鏢衝上前要拽起她,而她只能死死抱住小北。
抬起眼眸,撞上的是那張森寒得不帶一絲感情的臉龐。
還有站在他身旁目睹着一切,暗自揚起陰冷笑意的趙煙茹。
絕望瞬間籠罩着蘇秦笙全身,她心如死寂地閉上眼。
最終,他們還是被關在了地下室。
“媽咪,媽咪,你沒事吧?”
迷迷糊糊間,蘇秦笙耳邊傳來了蘇小北擔心抽泣的聲音。
她睜開眼,眼前還是漆黑無比,沒有一絲光芒。
周圍還瀰漫著一股十分潮濕的惡臭味。
她才知道,剛剛自己似乎失去了一段時間的意識。
“媽咪沒事。”蘇秦笙十分虛弱地張嘴說著,身子又朝小北那靠了一下。
她的身體已經無力到抬不起手來了。
蘇秦笙有氣無力地問,“小北,媽咪昏睡多久了?”
“已經很久了。”小北抱住了蘇秦笙,奶奶的聲音透着害怕。
蘇秦笙一開始還擔心蘇小北身體受不住這地方,沒想到最終是她先倒下。
她不能在留在這裏。
不能讓小北跟他一起受傅慎言折磨。
蘇秦笙努力支撐起身子,突然想起自己身上還帶着手機。
她掏出來,最終顫顫地打通了楚湛風的電話。
“喂?是楚師兄嗎?”
電話那頭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是…………是秦……笙……發……什麼……事?”
蘇秦笙臉色發白,她看了一眼手機,發現這裏的信號很弱。
“楚師兄,你能不能……嘟嘟嘟。”
蘇秦笙話還沒說話,手機直接斷線了。
原本的一格信號都沒有了。
“媽咪,我……我好像有點難受。”
蘇小北突然弱弱的一句話,讓蘇秦笙心一顫。
她打着手機電筒,這才看清蘇小北的臉色發青,他的小手正捂着心臟的位置。
“小北,你是不是心臟難受了?”蘇秦笙瞬間慌了。
蘇小北不僅有罕見的白血病,他還遺傳他親生父親的先天性心臟病。
他之前一直堅持治療了整整四年,心臟病情一直很穩定,這次複發可能是最近幾天受的刺激有關。
“救命啊!有沒有人!”蘇秦笙使勁全身的力氣吶喊着,發抖的身子一直緊緊抱着捲縮成一團的蘇小北。
很快,外面看守的保鏢聽到響聲打開了門。
刺眼的燈光照射進來,映襯在蘇秦笙白得毫無血絲的臉蛋上。
“救救你們,告訴傅慎言,小北心臟病犯了,他需要立刻送往醫院。”
蘇秦笙撕心裂肺地沖他們乞求着。
兩個保鏢見這情形,遲疑了兩秒后,其中一個保鏢於心不忍道,“你去跟傅先生說一聲。”
語畢,另外一個保鏢便離開了。
他急沖衝出去,結果剛出地下室便撞見了前來的趙煙茹。
“什麼事?”
趙煙茹見保鏢慌慌張張,直接擋在前面。
“那個孩子心臟病發了,得送去醫院,我要跟傅先生說一聲。”
趙煙茹杏眉一挑,柔聲道,“你回去看着那孩子,別讓他出事了,我去跟慎言說吧。”
保鏢見狀點頭,轉身又回去了地下室。
趙煙茹嘴角卻不經意勾起微妙的弧度,去找傅慎言。
此時的傅慎言正在書房,站在窗戶邊,緊鎖的眉頭下,目光放遠。
明明是為了替趙煙茹出氣報復那個女人,但是他的心卻依舊覺得堵着一塊,沉悶又煩躁。
“慎言。”一聲柔弱的聲音傳來。
傅慎言回頭,趙煙茹已經來到了他的身旁,敞開手從他後背抱住了他。
“謝謝你,慎言。因為有你在身邊,我最近幾乎很少再做被囚禁時那可怕的噩夢了。”
“慎言,我看你還是別關着秦笙了,她曾經囚禁過我的事情也就算了吧,再這樣下去,我擔心她又得做出什麼傷害你的事情。”
趙煙茹軟軟說著,語氣中透着擔憂。
聞聲的傅慎言卻冷眼直視前方,開口,“不行,我答應過你,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的,放心,我不會對他們怎樣,只是關上一天讓蘇秦笙長長記性罷了。”
“好,那就都聽你的。”遲疑了一下,趙煙茹把臉靠在了傅慎言的後背,緩緩上揚起嘴角。
另一邊,蘇秦笙懷裏的蘇小北已經難受到整張小臉蛋都扭曲了。
蘇秦笙瘋了似的大喊,“來人啊,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求求你們了。”
保鏢聞聲再次進來,緊皺的眉頭,一臉不耐道,“已經通知過傅先生了,但是沒有收到傅先生的應允說可以帶孩子離開,你別喊了。”
蘇秦笙渾身僵硬着,淚水打濕了她的臉頰。
“求求你們,不要那麼殘忍,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死的。”蘇秦笙已經接近崩潰邊緣了。
蘇小北早已陷入了昏迷狀態,身子也開始越發的冰涼。
而她自己也因為腫瘤的發作而越發難受。
蘇秦笙極力壓抑着劇烈的疼痛,捲縮在身子在黑暗的角落裏發抖。
她死死咬着泛白乾結的嘴唇,一股強烈的血腥味流入舌尖。
下一秒,她直接一口腥甜吐了出來,昏死了過去。
晚上,保鏢奉命過來送飯的時候,由於燈光太暗,並沒有看見蘇秦笙吐的血,還有她們母子倆人早已發青的臉色。
他們只是把飯放下后,就出去了。
直到第二天,昏迷了一整晚的蘇秦笙意識恍惚地睜開眼。
依稀能看見一個身影。
是剛巧下來地下室的傅慎言。
蘇秦笙看不清他的神色,卻能感覺到籠罩在他周圍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