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燙傷
蘇秦笙死死看着她得意地笑,緊繃的身子顫慄哆嗦着。
“身子抖成這樣,看來這病是不輕啊。”趙煙茹獰笑兩聲,“真可憐,那你以後就再也不能跟我搶慎言了。”
蘇秦笙極力地握緊雙拳,她轉過身,裝作什麼事都沒有一樣慢慢彎下身子,繼續收拾着地上的玻璃碴子。
趙煙茹見她一聲不吭,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她眸光忽地閃過一絲狠毒,瞧准了蘇秦笙的手,抬腳似要狠狠踩去。
沒想到這時,傅慎言竟上來了。
趙煙茹急急收住腳,又變回那個人畜無害,柔弱清純的模樣。
“慎言。”她聲音軟軟地喊了一聲,轉而來到他身旁依偎在他懷裏,撒嬌道,“我喜歡溫柔一點的風格,要不把我們的房間床單被子都換了行嗎?”
“可以,都依你。”傅慎言還是一貫地溫和說著,他的目光無意間滑過蘇秦笙。
蘇秦笙還是不作聲,這個要求,曾經她也跟傅慎言提過。
她是那般的小心翼翼詢問他意見,但是傅慎言想都沒想便直接一口回絕。
蘇秦笙強忍着內心的心酸,收拾完房間后,回到了雜物間,騰出來一張破爛的床。
陳媽想過來偷偷給她幫忙收拾,卻被蘇秦笙制止了。
“陳媽,你回去吧,要是被他看見,指不準會怪罪你了。”
陳媽一臉心疼,想了想朝她說道,“小少爺你別擔心,他在樓上的房間待着,傅少爺沒有對他做什麼,只是把他關在房間裏而已,我去送飯的時候看到他很乖,就是有時候哭着吵着要見你,我知道他身體情況,叮囑過他小心,他說他會保護好自己,這是跟你的約定。”
聽到這,蘇秦笙眼眶又濕了,點頭,懇求陳媽一定要幫她多照看一下蘇小北。
陳媽點頭答應便離開了。
蘇秦笙抹去眼角的淚珠,收拾着雜物間。
打掃完一邊后,身子已經筋疲力盡了。
身體的疲憊讓她腦子有點嗡嗡作響,她呼吸開始有些急速。
蘇秦笙無力地癱坐在床上,臉色冒着點點汗珠,她把奧希替尼的葯跟維生素藥丸調換了瓶子,然後又吃上兩顆。
還沒緩上一口氣,管家便又來催促她。
“傅先生喊你過去。”
“知道了。”蘇秦笙低低地應聲。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抹去額頭的冷汗,起身出去。
客廳里,趙煙茹和傅慎言一起坐在沙發上,趙煙茹環着傅慎言的手臂,樣子好不親密。
“慎言,以後她真的要留在這裏,我有點害怕,萬一她……她對我……”
趙煙茹眸光閃過膽怯,壓低的聲音不大不小。
不遠處的蘇秦笙卻也全然聽見。
“放心,她不敢。”傅慎言輕聲打斷了趙煙茹的話語,結實的大手拍了拍趙煙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趙煙茹像是有些遲疑地“嗯”了一聲,看向蘇秦笙的目光滑過一絲得逞的笑。
蘇秦笙與她目光對上,眉頭不由微微蹙起。
“小茹身子弱,你給她燉個葯膳的湯吧。”傅慎言深沉的目光落在蘇秦笙身上。
蘇秦笙點頭,應聲后便往廚房去。
身後的趙煙茹卻忽地出聲,“葯膳湯?我聽說這個湯最好使用陶瓷的小鍋,柴火控制火候慢慢熬三四個小時才是最好的,用別的會不會影響功效?”
傅慎言聞聲,若有所思點頭,冷眼盯着蘇秦笙背影叫住了她。
“別用天然氣做湯了,去後院,弄點木柴慢慢熬吧。”
蘇秦笙步伐一頓,回頭應了一聲,“知道了”后便往後院走去。
雖說現在已經是秋季,但是最近正午時,外面溫度還是挺高。
蘇秦笙一直在後院那邊用木柴熬制着葯膳湯,熬了足足三個半小時才弄好,就連中午飯都沒吃上。
所以,蘇秦笙有點低血糖。
剛起來,便發覺腦子一陣昏沉,眼前瞬間黑了一下。
她穩住身子站在那,依靠在牆角上站了一分鐘后才用厚布包住滾燙的小鍋往客廳裏面去。
剛進門,她便聽到趙煙茹欣喜的聲音傳來。
“燙熬制好了嗎?我看看。”
“當心,燙。”蘇秦笙蹙着眉頭抬頭,眼前的趙煙茹嘴角似乎微微勾起了一下。
“啊!”隨着趙煙茹的一聲尖叫。
鍋里的燙劇烈晃動了一下,蘇秦笙死死咬着唇,緊緊地穩住了手中的鍋。
但是滾燙的湯水還是澆了一點到趙煙茹手背上。
“小茹!”傅慎言急切的聲音傳來,看着趙煙茹微微發紅的手,黑眸頓時眯緊,衝著蘇秦笙便嗔怒道,“那麼燙的湯,不知道小心點嗎?”
傅慎言烈焰般的怒眸瞪了蘇秦笙一眼,拉着趙煙茹的手,皺眉,“過來,趕緊用涼水沖一下。”
目睹着傅慎言對趙煙茹緊張萬分的模樣。
蘇秦笙咬着下唇,依舊端着手中滾燙的小鍋進廚房。
待她放下手中的鍋后,低頭緩緩拉上了衣服。
小腹已經被熱湯燙得發紅,剛才的那一下,她極力穩住湯鍋,大部分熱湯都撒在了她的小腹那,趙煙茹只是受到了皮毛罷了。
“蘇秦笙!”身後突然傳來傅慎言的厲聲。
她慌亂地了拉下衣服,手腕卻在這一瞬間被傅慎言狠狠扯住。
“剛才是你故意把燙撒在她身上的是嗎?”
蘇秦笙一臉震驚,搖頭,話還沒來得及解釋,傅慎言便壓低嗓門冷聲道,“小茹說,剛才是你冷笑着把湯故意撒她手上的,我警告過你的,我真以為我不敢對你怎樣嗎?”
傅慎言捏着蘇秦笙的手猛地收緊,捏得蘇秦笙生疼。
她強忍着痛,含淚委屈的眼神直直盯着他,“我沒有那樣做,是她自己衝過來的。”
“你的意思是她自己蠢,明知道你手上端着的是滾燙的湯都要撲過來讓自己受傷嗎?”傅慎言不屑地勾起唇角。
趙煙茹不是要讓自己受傷,是想讓她受傷。
蘇秦笙想說這話,可話到嘴邊,看着傅慎言滿眼的憎恨,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畢竟,就算她說了,他也覺得她是在污衊她的白月光。
他根本就不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