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是詩聖我攤牌了
後院一株最高的梅花樹上,石頭縱身一躍,把一隻掛在樹杈上的黑色的小奶狗抓在懷中,然後平穩落地。
“少爺。”石頭把小奶狗交給陸少寧。
陸少寧給了石頭一個讚許的眼神,我看這石頭一點也不傻,還挺會來事,知道要讓我把狗還給這女孩。
“喏,你可要抱好了,可別再讓它亂跑了。”陸少寧雙手把狗交到橘衣女子的懷裏。
“多謝公子。”橘衣女子欠身施禮,臉上的表情卻有些一言難盡。
這次來參加詩會的女子那麼多,卻沒有一個女子願意和自己親近。
原因無他,誰讓自己那個御史大夫父親整日進諫,今日批評張家姐姐的父親中飽私囊,明日指責李家妹妹的父親濫用職權。
好在太傅夫人看出自己無聊,便送了自己一隻小奶狗陪自己玩耍,可誰知一不留神的功夫,就被人扔到了那梅花樹上,真是好生討厭!
“不必不必,舉手之勞。”陸少寧擺擺手,接着又問道:“這小傢伙可有名字?”
(石頭有話要說:這狗明明是我抱下來的,你的勞就是舉手支使我的那一下吧!)
“回公子的話,這小奶狗是今日才得的,尚未取名字。”魏語橙回道。
陸少寧仔細端詳了一番這隻黑色的小奶狗,這毛色倒是真不錯,油黑瓦亮的,若不是四足都是雪白色,怕是平日裏在暗處便直接尋不見了。.
“我有一名字,姑娘可考慮一下。”
魏語橙笑吟吟地看向陸少寧說道:“公子請講。”
陸少寧上去抓住一隻小爪子捏了捏,狗狗也伸出舌頭來舔着他的手背,“你瞧這四隻小爪子,像不像是在雪地中玩耍后踩滿雪的樣子,不如就叫踏雪吧。”
“踏雪...”魏語橙眉間一蹙,像是在想着什麼。
陸少寧瞬間就被這模樣給擊中了。
知性的女人有魅力,而思考中的知性女人簡直就是魅力四射。
魏語橙回過頭看了一眼剛剛小奶狗在的梅花樹上,已是開滿了梅花。
“踏雪尋梅...”
魏語橙說著回過頭看向陸少寧,眼神中充滿了欣喜,再次欠身施禮道:“踏雪這名字甚好,多謝公子!”
“不必多禮,也算是答謝你替我指路的恩情了。”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好久,突然意識到要說些什麼。
魏語橙突然想到了,開口問道:“啊,對了,還沒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陸少寧也反應過來了,這種邂逅可不得互報家門么,不過...
這上柱國大將軍府陸少寧的名字,還是算了吧。
“在下姓寧,敢問姑娘是誰家的千金?”
“寧公子。”魏語橙又欠身施禮,這禮數屬實有些太周了,“家父是都查院魏晟。”
“啊...”陸少寧愣住了,這迷個路都能碰到自己的未來夫人,也太巧了吧!
魏語橙看到陸少寧這反應,以為他是知道了自己的父親是那個滿朝上下都不待見的都查院御史大夫,所以他的態度就一下子變了。
“公子,詩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還是快移步正堂吧。”
“啊對對對,在下告辭。”陸少寧說完就帶着石頭轉身離去。
魏語橙看着陸少寧匆匆離去的背影,輕輕地咬了咬嘴唇,“哼~還以為他和別人不一樣呢。”
陸少寧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魏語橙誤會了,不過這詩會的熱鬧還是去湊一湊吧,要不來了這一趟太傅府,什麼事沒幹,就看了個妹子,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情場浪蕩子了。
——
“白靈姐姐,你發現沒有,這魏語橙好像有些不開心了哦。”
“唉,咱們少爺啊,還是不懂女孩子的心,那魏語橙明顯就是誤會了嘛。”
二人正趴在屋頂閑聊着,突然眼神一變,連忙起身回首,一個手拿銀針,一個手持匕首。
一個中年男子拿着已經出鞘的劍,眼神凜冽地看着她倆。
“二位,為何要來我太傅府?”
“受老爺吩咐,保護我家少爺的。”白靈看到來人並沒有打算直接動手,便將銀針收回。
“敢問二位,主家是何人?”
白靈拿出一塊令牌來,給持劍男子看了一眼。
持劍男子看到后,也沒有過分驚訝,嘴唇微微張了張,收劍回鞘,拱手說道:“還請二位不要驚動他人,在下告辭。”
“呵呵,這位哥哥且放寬心,我們姐妹有數的。”羽墨嘻嘻一笑說道。
持劍男子眉頭皺了皺,似乎是認出了羽墨的身份,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哼,臭男人,一點都不可愛,還是我家少爺好。”
——
陸少寧和石頭順着石板路一直走,就要離開偏院的時候,正巧有兩個女子從房中出來,看到了他倆的背影。
其中一個穿着青色衣服的姑娘皺着眉頭回想着什麼,嘴中嘟囔了一句:“這兩人的背影,好像有些眼熟。”
二人來到太傅府的正堂前,竟是一個種滿了各色奇花異草的舒朗庭院,長廊亭榭,高山流水,給人一種絢麗卻不失莊重,沉穩卻不乏活力的感覺。
這景色比之皇宮中的御花園怕是也不遑多讓。
陸少寧見到這景象,也是不禁感嘆,雖說這院子沒有將軍府大,但是這院中的陳設景緻,怕是大將軍府拍馬都不及十之一二的。
這幫文人真會玩!
陸少寧一邊閑逛一邊吃着詩會宴客用的糕點,石頭不好意思拿,他就直接拿兩個,一個塞嘴裏,一個塞石頭手裏。
正吃得開心呢,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太傅司馬元敬出現在了正堂門口。
老太傅的身旁還站着好多當世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像是當世大儒歐陽成,大興國寺主持弘誨法師,以及陸少寧的那幾位岳父,太師黃喆,尚書令韓令章,戶部尚書趙璟,御史大夫魏晟,還有其他各界文人名士,都站在司馬元敬的左右兩側。
“今日各位蒞臨寒舍,實是老夫的榮幸,常言道一年之計在於春,只有把握住春耕時節的播種,才能把迎來這秋日的豐收......”
陸少寧突然眼皮就往下耷拉了,這太傅講話怎麼和前世開校領導大會有點像。
“再便是春闈的日子,今年不同往昔,我大梁建元已有十六年,自啟元二年首開科舉,至今年已是,較之往年,今年的應試人數多了三成......”
陸少寧呵呵一笑,接下來是不是要說這些人是祖國的未來了。
“在座的諸位舉子,便是這春耕播種下的秧苗,我大梁的未來終於會交付到你們的手上,望諸君勤勉向學,不負重託后的春闈,便是你們向世人展示自己所學的時候了......”
陸少寧終於沒能抗住,直接帶着石頭到牆角一棵梅花樹下打起了瞌睡。
過了好久,陸少寧突然感覺到有人在碰自己的胳膊。
睜開眼一看,嚇得陸少寧直接蹦了起來。
眼前全都是人!
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