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英雄氣短
阮文禮擁着她,一塊退到洗手間。
阮文禮讓姜央退後,用毛巾將門鎖稍固定,然後在黑暗中將全身抖個不停的姜央拉起來,抱進懷裏。
「怕什麼?」
阮文禮在黑暗中輕撫她的眉眼,姜央眼睛裏有淚水。
阮文禮在上面親了親,又問:「恩?」
「我怕你死。」
阮文禮嗤了一聲,卻沒有笑意,低頭將她壓在腿上,「你不是恨我嗎?」
姜央聞言,像是突然回過神,想起從前的事,揚起手打了他一耳光。
這一耳光並不重,只是手指輕輕擦過臉頰,阮文禮抓住她的手按在身後,嘴唇毫無預警地吻上她。
阮文禮的吻鋪天蓋地,纏綿綿長。
姜央被迫仰起頭,口舌間全是他嘴唇間淡淡的木香以及煙草的清苦味。
阮文禮吮吻着她的唇,「生了什麼病?」
姜央緊抿着唇,抬起眼皮看她。
黑暗中她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感覺到阮文禮濃重的氣息。
「說話呀。」
阮文禮捧着她的臉,姜央被她撬開唇。
「我做夢。」
「做什麼夢?」
姜央再次陷入沉默。
阮文禮輕輕吻了吻她的額,放開她,「回頭我帶你看大夫。」
阮文禮話音剛落不久,就聽見外面砰地一聲響起槍聲。◥..▃▂
阮文禮病房的門被陸笙跺開,他循聲走來。
「阮文禮,我知道你在裏面,出來。」
陸笙舉槍開了幾槍,打在門鎖上,空氣里有硫磺的味道。
阮文禮把姜央帶到角落藏好,「等我。」
姜央拽住他的手指。
阮文記摸了摸她的頭,從輪椅上站起,背身靠在門口。
「陸笙,收手吧,看在老同學的份上,我可以替你求個情。」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托你的福,我現在成了過街老鼠了,老同學,其實我挺冤,我只不過是捐了點錢,我招誰惹誰了。」
阮文禮一面跟他周旋,一面抽了條毛巾,在手腕上繞了幾圈,
聽見他聲音近了,阮文禮瞅準時機推開門。
陸笙受驚,對着門狂開幾槍。
阮文禮在陸笙停下的那兩秒衝出去,用毛巾下了他的槍,然後又甩出毛巾,死死扣住他脖子,將他拖拽到身前。
陸笙一拳打在阮文禮傷腿上,掙脫出來要撿地上的槍。
阮文禮用手肘將他抵在地上,揮出一毛巾將槍打開。
陸笙又往前爬了幾下,突然摸向褲腳。
阮文禮幾乎不用他想,飛身出去擋到姜央面前接住那隻匕首,手指瞬間崩出鮮紅。
姜央嚇得叫了一聲。
外面的人循聲過來,走廊上響起雜沓的腳步聲。
陸笙見狀無心戀戰,撥腿飛快衝出後門飛奔進後院一片黑蒙蒙的雨霧中。
「沒事了,人走了。」
阮文禮不顧手上滴血,避開傷手,用胳膊將姜央頭摟進懷裏,輕聲安慰。
肖春林拿着手電衝進來,身後跟着謝家明等人。
「先生,你受傷了。」肖春林緊張地走過來。
「無妨。」阮文記淡淡應一聲,對謝家明道:「他從後院跑了,我摸了摸,身上只有一把槍,也沒有同夥。」
謝家明轉身追出。
阮文禮扶着姜央起身,將她弄到那邊的床上。
肖春林點亮幾隻蠟燭,室內恢復一片明亮。
肖春林叫來醫護幫阮文禮包紮手,萬幸沒傷到筋骨,只是刀口有點深,血流了不少,醫生給他縫了幾針。
屋裏滿是消毒水跟酒精的味道,姜央低着頭坐一旁,面色慘白。
「你們都下去吧。」
阮文禮對眾人道。
肖春林帶着人出去。
阮文禮從床上下來,用一條腿支着大跨步踩着她坐的沙發,把上面的人拎起來,「怎麼了?嚇着了?」
姜央臉色慘白,指了指地上沾滿血的紗布,隨即就要暈。
阮文禮一條腿站不穩,幾乎跟她一塊倒下,還好身後是他的大床。
阮文禮剛才就看見她臉色不對,眼神閃躲,還以為她受了驚嚇,原來是怕血。
「肖春林。」
肖春林去而復返,看到阮文禮撐在床上看下面的人,正用手拍她的臉,「叫大夫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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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吃過葯好不容易睡着,阮文禮看了一眼床頭的表,已經是半夜三點了。
阮文禮推着輪椅走出去。
走廊上一片肅靜,阮文禮來到隔壁,謝家明站在門口。
阮文禮道:「幫我通報。」
謝家明上前敲了敲門。
聽見鶴延年的聲音,謝家明打開房門,目送他進去。
鶴延年似乎已經睡下又被吵醒,穿一套深藍色的真絲睡衣,拿着茶杯起來倒開水。
阮文禮坐在輪椅上對他點了個頭,難得的恢復了公事公辦的語氣道:「陸笙已經抓到了。」
鶴延年恩了一聲,「沒想到他會找到這來,我還以為他躲出去了。」
他接好水,轉頭看一眼阮文禮手上傷,「你手沒事吧?我看她嚇得不輕。」
阮文禮笑了笑:「小姑娘不經嚇。」
鶴延年跟着一笑,只是笑容很短促,「現在人都抓到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我想歇一陣再回。」
「臭小子,挺會享受。」鶴延年笑罵一聲,卻並沒有責怪的意思,慢慢喝了一口茶道:「真不打算再發展發展,我看你挺適合這行的。」
阮文禮一笑,指指隔壁道:「算了,她膽小。」
鶴延年沒再勸,目送他出去,鶴延年坐着喝了一會茶,起身走到床上,重新躺下,嘴裏卻是不無遺憾的嘆息。
「英雄氣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