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根本沒有鶴延年
江祈懷起身走過來。
阮子銘看着他懷裏的子騫道:「讓我抱抱吧。」
江祈懷將孩子遞過去。
阮子銘兩隻手一邊一個抱着子騫跟子黎,盯着兩個小嬰兒看了良久,有些不舍道:「以後,我是不是就不能見這兩個弟弟妹妹了?」
姜央抬頭看他,緊抿着唇不語,心裏難過無比。
如果可以,她想永遠讓子銘跟子騫子黎在一起。
阮子銘卻已不再問。
從口袋裏掏出兩個小金鎖,給孩子掛在脖子上,然後將孩子交還給江祈懷,「快進去吧。」
姜央緊緊抱着子銘,心裏有一萬個捨不得。
「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啊。」
阮文禮心裏裝着那麼多大事,自然不會顧得上阮子銘。
姜央有點心疼他,阮子銘卻只是抿嘴一笑,再次摸摸她的頭。
「進去吧。」
姜央對她笑笑,接過孩子,跟在江祈懷身後,隨着人群進入登機口。
姜央走出去很遠回過頭,看到阮子銘仍舊站在那沖他揮手。
姜央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孩子,想到阮子銘剛才問她那句話,姜央心如刀割。
那麼乖的阮子銘,那麼壞的阮文禮。
姜央狠心轉頭,加快腳步跟上前面的江祈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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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港城的乘客有點多,好不容易坐上飛機,姜央的心情卻是複雜的。
姜央坐在靠窗的位置,時不時有進來的旅客從外面進來,路過他們朝後艙走去。
姜央抱着孩子,轉頭默默看着窗外。
窗外的停機坪下起雨來,瀝瀝的小雨帶着一絲絲涼意。
歷經一個多月,終於成功踏上了歸程,卻並不如想像中開心。
姜央眼睛紅紅的,仍有淚痕。
江祈懷遞過來手帕給她,姜央沒去接,說道:「阮文禮說你被陸笙的人帶走,這些天你在哪?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江祈懷道:「那天我到郵局打電話,被一撥人盯上,跟之前我們在機場見過的黑衣人很像,我為了甩開他們開車在城裏繞了幾圈,等我回去時,你們已經走了,我看到你給我留的字條,追到碼頭,誰知,卻被那伙人抓住。」
姜央道:「這麼說,真的是陸笙的人抓的你?」
江祈懷點頭:「不是你讓阮文禮救我的?」
江祈懷是被謝家明一伙人救出來的,他認得他們。
姜央低下頭沉默:「是我。」
只是她沒想到阮文禮會照做。
江祈懷不知道姜央是怎麼說服阮文禮放她離開的,不過他並不打算問。
門口,不斷有新的客人上來,過道的上的人來人往。
江祈懷平定思緒:「應傳軍的資料你拿着嗎?」
姜央道:「拿了,在我包里。」
江祈懷把懷裏的子騫放到座位上,起身開行李架,去找文件。
姜央抱着子黎去摸哥哥的手,兩隻小手抓上的瞬間,子黎打了個噴嚏。
姜央伸手進口袋掏手帕,沒找到,只好彎腰從包里找紙。
打開包看到裏面滿滿塞着一些嬰兒的東西。
姜央找到紙巾,視線定格在夾層內一個她不認識的袋子。
孩子的包母嬰包是她收拾的,裏面放着什麼她很清楚,這個袋子她不記得。
姜央拿出其中一個看了看,黑色絲絨布包着的東西晶璀明亮,是一粒粒巨大的鴿子蛋鑽石。
阮文禮連送她東西都不願意告訴她一聲。
姜央揚了下嘴角,笑意夾帶苦澀。
這一年多風風雨雨,有歡樂有痛苦,人生世間百態,她嘗過了。
愛過阮文禮,與他相愛一場,姜央並不後悔,更不遺憾。
她用力愛過,也恣意傷害過。
還有兩個乖巧可愛的孩子。
姜央很感謝阮文禮能把孩子還給她。
姜央重新繫上袋子,塞進包夾層內,拿着紙巾過來清理小嬰兒的口水。.
江祈懷找到文件坐回座位,將兩個小嬰兒抱在腿上,轉頭看到姜央望着窗外發獃。
江祈懷道:「就快要起飛了。」
姜央恩一聲,平靜坐在那裏。
機艙內漸漸客滿,卻遲遲不飛,姜央聽大家議論,似乎有一位晚來的乘客引起大家不滿,后機艙內嘈雜聲不斷。
好不容易那位乘客上來,是個坐頭等艙的禿頭中年男子,他一面跑一面跟乘務道歉。
「不好意思啊,川州段戒嚴,臨時坐汽車過來,耽擱了時間。」
禿頭男一面坐下放行李,一面解釋。
另一個男人道:「你也從川州過來,他們說鶴延年今天親自去川州交換人質,真的假的?」
「我看是真的,里三層外三層,要不是他,怎麼圍得這麼嚴。」
姜央坐在座位上默默聽着。
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都認為是鶴延年去了川州,姜央在陳家住了這麼久,別說鶴延年三個字,就連他的衛隊她都沒有見過,倒是阮文禮成天一身軍服進出。
姜央抬頭看着窗外,姜央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
她轉頭看向身旁的江祈懷。
江祈懷接收到她的視線,說道:「怎麼了?」
「阮文禮拋妻棄子達成所願,他的結局是什麼?」
江祈懷輕笑一聲,「自然是他要的結局,不過……肉食者謀之,又何間焉。」
姜央跟着一笑,的確如此。
何須她來操心。
前排乘務開始提醒旅客即將起飛,姜央整理了一下安全帶,拉着鎖扣的瞬間,突然,姜央聽見身後炸聲轟起,機身跟着震動。
姜央轉頭看向窗外,看到火光幾乎燒着一整片天空,右側山頭火光四濺。
剛落座的光頭嗖地站起:「哎呀,川州火車站炸了,鶴延年不會出事吧?」
鶴延年壓根就沒去川州,姜央親眼看見去川州的是阮文禮。
姜央飛快看向江祈懷:「肉食者謀之,肉食者謀死,是這個意思嗎?」
江祈懷平視着她的眼睛,沒有否認。
姜央顧不上別的,放下孩子,飛快衝出去,不顧乘務的阻攔飛奔下機。
機場的落地窗邊,阮子銘孤單的站在那裏,望着山火的地方一言不發。
姜央跑過去,大叫一聲,「子銘,發生什麼事?」
阮子銘沉默地回過頭看她,清矍的臉上早已是淚流滿面。
「到底發生什麼事?」姜央抓着他搖晃,姜央雖然恨他,可她不想阮文禮是這個結局。
阮子銘哽咽出聲:
「是我算錯了炸彈的數量,忘拆了一個彈,他替我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