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放電不成喂狗糧
話說羋芳自從來到秦國之後，與太皇太后同住興樂宮，二人相處這幾個月下來，那是越來越深得羋芳喜愛。
除了她是楚國王室身份，還有一個原因是她會講很多民間故事。
這對於一生都被禁錮在高牆宮闈的太皇太後來說，她偏偏就愛聽楚國家鄉的故事。
因此，太皇太后經常把羋芳帶在身邊，閑暇時，就聽她講過往是怎麼種田？跟鄰里的關係怎麼相處？楚民又是怎麼拜神祭祖？…
太皇太後知道今天嬴瑞會來給自己請安，恰逢又是午膳時辰。
羋華就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
而帶着「結盟使命」入秦的羋芳，當然不能錯過這種表現的機會。
於是，她也擼起袖子，做了一道具有「農家特色」的烤魚。
午時剛過（11:00）。
一桌飯菜剛擺好，殿外就傳來寺人的通報：
「陛下駕到～」
羋芳聞言，趕緊從榻榻米站了起來，忐忑不安矗立在一旁。
看她這副驚弓之鳥的模樣，羋華笑着招招手，寬慰道：「芳兒不必緊張，瑞兒行事雖然雷厲風行，但他在家裏卻是一個不拘小節的厚道人，來，先到哀家這裏坐下，等他來了再行禮。」
羋芳點頭應諾，坐回榻上沒多久，殿門外出現一對羨煞旁人的身影。
嬴瑞牽着小媳婦跨過門檻，面帶微笑而來。
羋芳定睛一看，只見那人頭戴京玉龍紋冠、身着寶藍錦緞袍、身姿修長、星目劍眉、神態俊逸、氣宇軒昂，端的是一個年輕俊俏的郎君！
許是羋芳見過太多長相俊美的求親者，讓她對異性的感官大幅度免疫。
而眼前這位秦三世，卻給她一種在眾多求親者當中不曾感受到的氣質。
這君臨天下的氣質，讓她一時春心萌動。
待羋芳留意到他的攜手之人，不知為何，竟產生一股莫名的醋意。
「孫兒趙瑞。」
「臣妾馮婉瑕...」
「拜見太皇太后。」
羋華留意到婉瑕走路有些腿軟，以及她眉目間洋溢出來的幸福。
身為過來人，豈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便笑着道：「瑞兒回來就好，回來了就要早點給哀家生幾個曾孫抱抱。」
嬴瑞臉色閃過不自然，職業假笑道：「孫兒自當從命。」
羋華把頭撇向身旁的羋芳，介紹道：「相信臣子們已經向你稟過芳兒，在你離京期間，漢使給哀家送來熊氏族女，她便是哀家身旁這位。」
「你不會怪哀家自作主張吧？」
嬴瑞善解人意道：「祖母言重，祖母能有親屬相伴左右，孫兒求之不得。即便是從敵營而來，她也是祖母的親族系，跟劉氏又有何干係？」
羋華頷首道：「瑞兒能這般想，哀家頗感欣慰。」
遂扭頭對身旁說：「芳兒，過去給你表兄行禮。」
「諾。」
向羋華行過一禮，羋芳垂着腦袋向嬴瑞款款走來，到一定距離才蹲身行禮。
「羋芳見過表兄。」
此女聲音特別悅耳，但嬴瑞聽着這聲「表兄」，心裏產生一種「遠房親戚來認親」的變扭。
「免禮。」
羋芳起身時，故意把頭稍稍抬高，展示自己的絕世容顏。
從嬴瑞進來到現在，羋芳一直低垂着腦袋，嬴瑞還沒仔細看清她長啥樣。
如今一見，才知道這竟然是一個不遜色馮皇后的傾城美人。
關鍵是...羋芳看自己的眼神，還帶着秋波盈盈。
這讓嬴瑞徹底斷定，此女就是劉季派來勾引自己的。
羋芳行完禮，像個矜持的乖乖女，並不在嬴瑞面前多停留，轉身就回到羋華身邊。
羋華這時問道：「既然哀家已經和芳兒相認，瑞兒打算何時把人送回？」
嬴瑞施禮道：「祖母莫急，孫兒打算佔領南陽之後，就把戚夫人和劉如意給劉季送回去。」
「如此甚好，哀家倒不會欠了劉季人情。時值中午了，瑞兒，瑕兒，你們都餓了吧？哀家今日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給瑞兒接風洗塵。」
「謝過祖母。」
因嬴瑞發明「玻璃轉盤」圓桌的緣故，像這種非正式場合的接風宴，一般不會搞什麼分餐制。
羋華身份輩分最高，坐東位。
嬴瑞坐南位，婉瑕為了跟嬴瑞挨在一起，就把「北位」讓給羋芳。
（科普小知識：古人宴席座位在秦朝時以東向最尊，次為南向，再次為北向，西向侍座。《史記·項羽本紀》中鴻門宴會的座次規範：「項王、項伯東向坐，亞父南向坐，亞父者，范增也。沛公北向坐，張良西向坐」，也就是古人之坐，以東向為尊。）
用餐期間，羋芳時不時把頭髮撩到耳梢，那雙媚眼又向嬴瑞頻頻投來秋波。
同為女子，婉瑕怎會看不出來？
好在嬴瑞並不是一個濫情的帝王。
在面對傾城美人放電，嬴瑞總能坐懷不亂。
羋芳眼看嬴瑞不跟自己「接電」，心裏雖然很生氣，但她身負使命而來，可不會這樣輕易放棄。
於是，端起酒杯站起來。
禮貌笑道：「據聞表兄此次巡遊祭拜孔廟，又為民除害，還禮賢下士屈尊到稷下學宮納得良才，可謂是功勛卓著。」
「表兄治世有道，初次見面就讓芳兒傾佩不已，芳兒敬您一杯。」
依周禮，既然是家宴，平輩之間互相敬酒一般都是雙雙起身。
嬴瑞也沒有擺皇帝架子，他也大大方方斟滿酒杯，起身淡淡笑道：「表妹過獎了。」
言畢，兩人仰頭幹掉杯中酒。
重新落座后，羋芳還在朝對面頻頻放電。
可是那死人，不知道是審美有問題？還是他的八字只跟馮氏相合？
總是垂着眼眸，在認真吃飯，並不跟自己來電。
更可惡的是，他還頻頻給馮婉瑕夾菜！
論長相，馮婉瑕明明不如自己。
為什麼她能獲得秦三世如此寵愛？
羋芳的放電舉動。
讓婉瑕很生氣，哪有人這樣明目張胆勾引別人夫君的？
趁羋華不注意，她奶凶奶凶的朝「狐狸精」瞪了一眼。
然而，羋芳卻無視自己的警告，依舊我行我素的目送秋波。
婉瑕氣不過，就用膝蓋撞了撞嬴瑞。
跟婉瑕已經成婚好幾年了，嬴瑞當然了解小媳婦此刻正在鬧情緒。
嬴瑞想了想，決定升級一下秀恩愛的段位，給坐在北位的狐狸精，強行喂一波狗糧。
嬴瑞夾起一塊豆腐，用碗接住下面，嘴裏柔聲細語說：「來，小瑕兒，朕的小心肝，豆腐易碎你老夾不起來。」
「張嘴，朕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