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世界(5)新 婚 快 樂 ?
肖碧臉上驚愕與恐慌交織,張嘴說話都結巴了,「那個蘇,蘇蘇蘇蘇池驍嘖了一聲,「注意分寸啊,蘇蘇是你能叫的嗎」
「不是
」他頓時舌頭都打結了,整個人臉上寫滿了惶恐之意,就聽楊非輕笑一聲,「蘇蘇這個名字,肉麻了點。」
「你也閉嘴!」池驍橫了他一眼,「是不是還想再打一架」
肖碧嘴巴張了半天,終於捋直了舌頭。「我是說蘇眠在外面!」此話一出,倆人更是齊刷刷的噎住了,甚至於池驍還緩緩放下了胳膊上的襯衣袖子,整理着上面的褶皺,雖然於事無補。楊非往沙發上縮了縮,抱着手臂一言不發,隱約還能看見幾分心虛。而門外,蘇眠緩緩探出來了一個腦袋,看着這倆人,又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肖碧,「打完了」池驍欲蓋彌彰的咳嗽,
「你倆打起來的時候。」蘇眠垂眸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唯一的空地似乎就是肖碧跪着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陣仗挺大啊,不減當年啊。楊非輕咳一聲,「事出有因。」
肖碧眼睜睜的看着剛才還邪魅酷霸拽的池某人蹭一聲起身向著來人伸出雙臂,委屈幾乎能溢出眼眶,「他打我。」轉而就是剛剛要扶他起來的楊非錯愕的神情,手上動作一松,肖碧又咣當一聲跌坐在地,屁股上不知道硌着了什麼東西,疼的他險些嗷一嗓子喊出聲來。蘇眠一偏頭,卻推阻不了身上掛上來的池驍。「那麼多天還沒打夠多大人了不嫌丟人是吧楊非臉上是維持的很好的微笑,自顧自的拿了藥箱,重新把地上的肖碧扶了起來。肖碧一手捂着屁股,不知所措的縮着脖子,就聽蘇眠問了一句:「來求職嗎他一聽,頓時暴風點頭,顫顫巍巍的從懷裏文件夾中掏出來了一張紙,「這是我的簡歷!「蘇眠抬手接了過來,簡簡單單的上下一打量,「你跟着那什麼對吧」
肖碧頓時站的筆直,冷汗直冒,「我我那是識人不清!受人矇騙!屈
「等等。」蘇眠開口打斷,「我的意思是,你對這個直播系統了解的多嗎。」
知道知道一些
「知道就行。」他將手上的簡歷遞了回去,「去簽個保密協議,然後當個助理吧。」他一邊說著,從兜里摸了摸,摸出來一個極其輕薄的小,「這是噩夢輪迴其他單元的一些補充,你着急的話,這兩天我就可以擴充到五個副本,然後正式上線。」
「五個」趴在他肩膀上的池驍猛地抬頭,「你沒事[吧是你不想睡了還是你不想讓我睡了」蘇眠面帶微笑,只不過笑的莫名區人:「都有。」楊非攥緊了手裏的u盤,稍稍垂下了頭。
「再等等吧。」他聽見自己說著,「好不容易回來,多歇兩天。」
肖碧尚且還有些欣喜,趕忙收拾着地上的東西,抬眼看着慢條斯理上藥的楊非,總覺得這人就算如此狼狽的上藥都莫名顯得優雅,舉手投足都是一副矜貴的精英范兒。
「還有。」楊非扔掉棉簽,目光掃過了蘇眠和池驍的臉。「你倆誰給我錢,把壞掉的東西原樣買回來。」此後,肖碧好像格外快速的再次適應了自己打工人的身份,兢兢業業的投身於技術部,被技術部所有員工尊稱為肝王。不為別的,就為他實在是太能肝了。熬夜熬的蘇眠甚至開始害怕他萬一也猝死了,會不會再進個其他的什麼遊戲。和冷霜又出去逛街了,每次回來總能帶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諸如會唱歌的派大星,能把人裝進去的毛絨大貝殼,一隻名叫土豆的巴西龜,甚至還有天拿出來一個裝首飾的小盒子,裏面是一個酷似伯爵之心的吊墜,被鑲嵌在銀色底托里,說是古玩店淘的。蘇眠重新戴在了脖子上,感覺多少是熟悉了點。江程也終於聯繫上了江琛,說是工作原因,大概三天後才能趕到a市,因此去找宋千夏的行動也只能拖延到了下周。
冬天已經過半,溫度也一天天降了下來。室內暖氣開着,除了偶爾回家幾趟,基本都不怎麼出公司的門。冷霜和秦若冰開開心心的購物,過冬的衣服一套接着一套,數量之多讓池驍不由得感慨女人真可怕。蘇眠重新穿上了鯊魚衛衣,看着站在面前的江琛卻並不覺得久違。倒是這人率先拎了個袋子遞了過來,張口說的第一句話差點把他震在地上。他說:「新婚快樂。」池驍喝了一半的水噗一聲全噴了。知江琛卻是滿臉疑惑,「已經結完了嗎這麼快」蘇眠看着手上的袋子和其上的標識,隱約能記得這貌似是個高定首飾的牌子。只不過現在說不清楚為什麼,就總覺得這是個燙手山芋。偏偏江琛還一臉歉疚:「隨禮隨晚了,抱歉。」蘇眠深吸口氣,合理懷疑江琛一向理智的大腦是不是也在出來的過程中變得不一樣了。結婚他才回來多久總不能剛睜眼就結吧後來,等他打開那個精緻的盒子,就見其中放着的赫然是一雙對戒。和當初帶在他手上的月老對戒一模一樣,就連那一圈紅色都如出一轍。
他想了想,也不知道怎麼把窗戶紙才捅破不久這件事情告訴江琛,索性放棄了。了三天,就在一行人開着車準備前往h市,庄樓才終於姍姍來遲。
他眼神依舊冷戾,帶着衛衣上的兜帽,裹得嚴嚴實實站定在了門口。打招呼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一把拉上了車。商務車坐下七個人略顯擁擠,庄樓更是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冷着一張臉看着自己左右蘇眠和池驍,莫名l浯出來了一個道理。我不應該在這裏,我應該在車底。h市,市一中。午休時間,幾乎所有同學都回了宿舍,只有星星點點的人影還在晃悠。高三一班內,卻是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埋着頭弓着身子,不知道在做什麼。而他們的動作也被一聲輕咳給打破了。頓時整個人都是一哆嗦,手腕隨着抖動,裏面捏着的東西更是不受控制的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串金色的手鏈,中間綴着一個粉色的吊墜,不知道是瑪瑙還是其他的什麼材料。宋千夏就站在他們的身後,微微蹙眉,臉上的神情是顯而易見的厭惡。「這回又要誣陷我偷東西了嗎」她看着地上的項鏈,又指了指前面的攝像頭,「午休時間攝像頭確實是要求關閉,只不過我們班可從來沒有關過。」
「你、你怎麼一一」宋千夏抿了抿唇,「你們的手段真的有點低級,低劣。一個藝術生的名額,就有這麼大的吸引力」兩人中的女生王月臉色煞白,似乎也是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分明之前還是任人拿捏的軟弱樣子,現在卻渾身是刺,根本不敢跟她對視。在屬於宋千夏的座位上不知所措,而他旁邊的男生王志傑卻面帶陰鷙,憤憤不平的開口:
「我占你們的名額宋千夏笑了笑,「什麼時候學藝術,還是你們差生的專權了」
「你」
「憑我現在的成績,任何一所美院應該都夠得上吧。」她語氣平平,看着牆上剛剛出來的成績表,「你們也可以把事情鬧大,反正我換一所學校仍舊是這個分數,只是不知道」宋千夏晃了晃手腕,「學校到底是願意讓我走,還是你們。」重點中學,成績至上。
這句話不僅僅是在遊戲裏,現實更甚。宋千夏輕飄飄的撂下了一句話,看着王月難看的臉色,「還不起來嗎想在我這裏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