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夜半三更,孤男寡女。
沈清宜一整個被震驚住。
差點沒抑制住心頭的狂喜。
[卧槽卧槽!狗子你聽見了嗎?他來了他來了,他帶着二十億走來了!]
她承認她剛才在心裏對裴慎之說的話有點大聲。
系統也差點沒被天降的喜訊砸暈過去。
【宿主你太牛逼了,我承認是我之前對你說話有點大聲!咱就是說這個進度也太快了!宿主,你快點答應他!】
笑死,根本就不需要系統慫恿,面對二十億的誘惑,這誰能抵得住!
她立刻抓住了裴慎之的手臂,低下頭笑得一臉羞澀,也幸而她是低着頭,裴慎之瞧不見她因為狂喜而過度猙獰的表情。
「我……我若能嫁給慎之哥哥,那真是畢生修來的福分,只是……只是此事得與父親母親商量。」
裴慎之唇角彎了一下,只是瞳色依舊冰冷如寒霜,那一瞬間他眼中彷彿什麼情緒都有,可獨獨沒有感情。
沈清宜什麼都好,就是太蠢。
他說什麼,她便信什麼。
她竟然天真的以為嫁給他能避禍。
真是可笑。
裴慎之對這樣的蠢人,是不會有什麼憐惜的。
他伸手摸了一下沈清宜的腦袋,眉毛上揚的弧度恰到好處,「自然要與你父親母親商議,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知道你和江離之間的事的。」
沈清宜:「……」
話是好話,但她聽着怎麼感覺怪怪的?
這整的她和江離有一腿一樣。
她喝了口茶,默默反駁:「慎之哥哥,我和姓江的沒關係。」
非要說有關係的話,大概是她想弄死江離的關係吧。
裴慎之沒正面回應這句話,只是道:「你好好養傷,我先回去,什麼也不用管,安心等我消息就成。」
沈清宜單手支着下巴,心臟一直不安的跳着。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此事不會進展的太順利。
她想着自己也助攻一兩把,只是卻不知該如何做,她總不能直接和沈家夫婦說她要嫁給裴慎之吧。
她不開口這事可能還成,她要是一開口,估計容易被扣個和裴慎之私定終身的帽子。
便是為了臉面,沈家人也不會同意的。
沈清宜埋頭苦思,可一直等到天黑,她也沒理出個具體的頭緒來。
夜裏的時候,沈清宜有些睡不着,便起身點了個燈,打算喝口水再去院子裏走走。
可紅燭才被點亮,冷不防窗口躍進來一個人。
沈清宜嚇了一跳,差點將燈盞給打翻。
她沒好氣地看着江離,「你有病啊!大半夜不睡覺,跑我屋裏來夢遊?」
江離的臉色尤為深沉。
他冷笑一聲,伸手拽住了沈清宜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將他往自己身邊扯,「跟我走!」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江離的臉色還出奇的難看,沈清宜要能跟他走,那可就有鬼了。
她剛想喊一聲救命,可還沒來得及開口,江離便往她穴位上一點,她整個人瞬間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江離帶走。
陌生而冰冷的屋子,燭火一下一下跳躍着,沈清宜被江離按在榻上,屋裏的溫度很冷,但更冷的,是江離的眼神。
沈清宜身子發抖,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
她的穴位被解開了,可力量懸殊這樣大的時候,她根本連半點掙脫桎梏的力氣都沒有。
江離一隻手摁着她,一隻手掐着她的臉,直將她白皙漂亮的臉頰掐出一道醒目的紅痕。
沈清宜敏銳地察覺到了危險,此刻的她,再無平日裏的不着調。
她渾身上下都充斥着戒備二字,看江離的眼神更是尤為的防備。
江離哂笑着,可笑意卻並未抵達眼底,他薄唇輕啟,聲音裏帶着一絲微諷,「要嫁人了就開始學乖了?沈家丫頭,你在我面前扮什麼乖巧柔弱?」
「你以為我是裴慎之,你隨便掉兩滴眼淚,我就會對你心軟?」
沈清宜壓根不知道他發什麼瘋。
只是江離此刻的狀態很危險,她不敢正面嗆他,怕造成什麼無可挽回的事,只能弱弱地道:「咱們能有話好好說嗎?把手鬆開,疼~」
江離不僅沒有將手鬆開,甚至他手上的力氣還更重了兩分,他冷眉冷眼,儘力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殺意,「好好說?沈清宜,你攛掇着裴慎之,想讓他置我於死地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好好說?」
「你們兩個往我身上潑髒水的時候?何嘗想過要好好說?」
他伸手將沈清宜往上一拽,唇齒貼着對方耳邊,他說話時噴出來的熱氣灑在她的肌膚上,沈清宜卻不覺得臉紅心跳,只覺得毛骨悚然。
江離唇角的笑意帶着幾分冰冷肅殺,宛若冬夜裏最冷的那一場雪,「沈清宜,我倒有句話想問你,我究竟是一個喜歡狼的奇葩?還是喜歡齊宣的斷袖?」.
沈清宜臉上的表情差點裂開。
難怪江狗賊突然發瘋。
原來是他知曉了她今天白日裏和裴慎之說的那些話!
沈清宜瞳孔緊縮,眼下更覺得江離是個變態了,「你……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不是,你堂堂一個柿子都沒事兒做嗎?盯着我做什麼?甚至連我說了什麼話你都記得清清楚楚,你趴我家床底下了?」
江離嗤笑一聲。
他捏着沈清宜的臉,那雙漂亮好看的鳳眸滿是譏誚,「沈清宜,我的眼線連皇宮裏都是,小小的一個沈家算什麼?」
「我前幾日才救了你,你今日就攛掇着裴慎之要殺我,沈清宜,你旁的沒學會,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原來是江小世子手眼通天。
也是他這樣囂張跋扈目無往返的一個人,若是沒點後台沒點真本事,怎麼可能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
沈清宜驚訝於對方可以這樣毫不在意的將象徵著皇權的皇宮踩到腳底,她又害怕又有點懵。
她表情有些茫然,同樣也帶着幾分防備。
江離掐她臉時的力氣極大,偏偏這個時候系統又休眠了,她無法屏蔽痛覺。
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不是,你話說清楚一點,什麼叫恩將仇報?什麼叫你前兩日才救了我?」
「江離,你不能這麼不講道理,你什麼時候救我了?你之前分明有好幾次都想殺了我,我這哪能叫恩將仇報?充其量也就是以牙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