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姜珩有個一直沒找到的妹妹
沈玉堂眉頭緊鎖,沈清宜非沈家女兒這件事,沈瀚早就知會過崇文帝。
他如此,是為了避免有心之人鑽空子。
然而眼下,崇文帝倒是成了那個有心人。
沈玉堂眉頭緊鎖着,他抬眼看向沈雲絮,“阿絮,你既這麼說,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沈雲絮向來穩重,她從不說一些毫無根據的話。
可如今她竟然這樣說出了口,便證明此事的確空穴來風。
果然,沈雲絮的眉頭擰了一下,片刻后她滿面愁容的道:“是姜珩告訴我的,如今我們和江河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江離也不像從前那般置身事外只會看熱鬧。”
“沈家和江離還有姜珩都不好對付,柿子專挑軟的捏,皇上便盯上了清宜。”
這一來,如今沈家江離和姜珩是一根繩子的螞蚱。
看來姜珩也知道她一向看重妹妹,不會允許妹妹出任何事。
故而他那邊也一直叫人盯着,一有什麼異動,他便立即告知給了她。
崇文帝既然知道沈清宜不是沈家的女兒,而丁家那邊也已經利用不上了,為了牽制沈家,為了對付沈清宜,他必然會在沈清宜的身世上大做文章。
本朝最不缺的就是被抄家流放的罪臣。
而那些被抄家流放的罪臣里,總有那麼一兩個的家眷是漏網之魚。
隨意給沈清宜扣上一個罪臣之女的帽子,她這個燕王世子妃的位置也就坐到頭了。
只說姜珩那邊傳來的消息,那崇文帝一直在翻閱這些年那些被抄家流放的罪臣的卷宗。
沈雲絮就大致猜到他想幹什麼了。
崇文帝盯上沈家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就他這個德行,只怕上一世自她死後沈家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沈泊明呼吸微滯,他眸光冷肅,仿若是冬日裏的第一場雪,帶着刻骨的冷意,“豈有此理!”
“如此算計一個姑娘家,當真是不要臉!”
沈雲絮微微側目,瞥了他一眼。
算計姑娘家的確是不要臉。
但……沈泊明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這句話的?
到底是時代變了,不是當初沈泊明叫住她,讓她想方設法將沈清宜趕出去的時候了是吧?
沈雲絮搖搖頭,到底是沒有說沈泊明什麼。
畢竟沈泊明還是自家大哥,太過揭短也不太行。
她只是搖了搖頭,神情微斂,臉上竟然半點笑意都沒有了,反而是帶着幾分肅穆,“此事暫且不是沒有解決的方式,只是到底還需要與阿爹阿娘以及幾位哥哥商議。”
“只是父親母親眼瞎還未回來,我便只能先過來找幾位哥哥了。”
準確來說她是想着先和沈玉堂商議的。
畢竟比起沈泊明,沈玉堂倒是更成熟穩重些。
沈玉堂眉頭微蹙,一瞬間他腦海中掠過了許多事,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宮廷秘辛,也有許多被人幾乎要遺忘的宮牆往事。
在沉默了許久許久之後,他抬頭看向沈雲絮,“阿絮,我大約明白你想要說什麼了你和太子商議好的應對的法子,想來與我猜測的也是八九不離十。”
沈雲絮挑了挑眉。
她與沈玉堂的視線相接,眉峰微揚,她知道自己這位二哥一向穩重,腦子轉得也快,“是嗎?”
“二哥不妨說說,我也聽一聽,看二哥猜的究竟準不準。”
沈玉堂迎上沈雲絮的目光,他笑了一下,一字一句緩慢開口:“若我沒記錯的話,太子殿下有一個還未找回來的妹妹。”
當年先皇和先皇后皆喪生在那一場宮變當中,就連剛出生的小公主也不知所蹤。
而當年的宮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滿朝文武也皆是心照不宣。
這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
只不過凡事若是說的太明白,那就沒意思了。
究竟那場宮變是誰謀划的,先皇和先皇后究竟又是死在誰的手裏,再去追究又有什麼意思呢?
左右現如今坐上這把龍椅的人是崇文帝。
而崇文帝也不知是掩人耳目還是要對外做戲,他這麼些年也一直都在尋找那消失不見的小公主。
知道的明白那是他大哥的女兒,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他崇文帝的親女兒呢。
沈雲絮彎了彎唇角,她看了沈玉堂好一會兒,不愧是年紀輕輕便入仕的人,短短一瞬間便能明白她和姜珩要做什麼。
她垂下眼,只道:“二哥果然冰雪聰明,妹妹佩服。”
沈泊明在一邊聽着,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麼,緊皺的眉頭就沒有松下來過。
好一會兒后,他看了一眼書房裏掛着的山水圖,隨後又慢慢看向沈雲絮,“阿絮,你和沈清宜待在一起這麼久了,這段日子你和太子也見過幾次面,你難道就沒有發現,清宜和太子長得有點像?”
不是容貌像,是那雙看誰都溫柔的杏眼有些像。
沈雲絮沉默了一會兒。
片刻后她抬起頭,“其實早在上回在御花園近距離的見着太子殿下,我便察覺出這兩人那雙眼睛有些像了,可是大哥,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這也是姜珩和沈雲絮能想出這個辦法的緣故。
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何況有一雙相像的眼睛,可信度也會隨之而來不斷高漲。
但這世間眼睛生得十分相像的人何其多,只這一雙眼睛並不能說明什麼。
只能說這一雙好看的眼睛恰好給了她們一個啟發罷了。
對於沈雲絮的話,沈泊明並沒有說什麼,他也明白了沈雲絮的潛台詞。
可他打心底里認為,這世間沒有這麼巧的事。
當初母親同他們說起當年生產的細節時,他記得母親曾說過,那時候的沈清宜瘦的跟個貓一樣,在她懷裏奄奄一息,誰都以為這孩子會活不了。
可是等到了高祖母家之後,那孩子竟然像是奇迹般一樣活了過來,哭聲嘹亮,身子也康健。
正因如此秦書賢一直覺得沈清一致孩子是她從閻王手裏搶回來的,所以這麼些年她一直對這個女兒極為疼愛。
有些事情,初聽時並不覺得有什麼。
可在復盤時反覆斟酌着當時的那些話,卻能察覺出這其中的不對來。
一個本來奄奄一息的孩子,怎麼會突然之間又變得康健?
難道這其中真的沒有什麼貓膩嗎?
小孩子剛出生時都長得一樣,便是換了,只怕也不見得就能被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