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沈大哥講話理太偏
沈泊明一回來,就先向父親沈瀚請了安,等秦氏一回府,他便立刻去拜見了母親。
秦氏見到自己的長子,眼眶瞬間就紅了,她摸摸沈泊明的臉,「這次回來怎麼又瘦了?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既然打算要回來,怎麼不提前讓人知會一聲?」
提前說了,她也好讓人精心準備泊明喜歡的吃食啊。
「孩兒回來不是什麼大事,不值得興師動眾,府里一切照舊便是。」
他一掃秦氏身後,二弟和雲絮都在,倒是不見沈清宜。
沈雲絮才是他親妹妹這件事,沈泊明也是知道的。
他自小就不喜歡沈清宜,對方與他究竟有無血緣關係,於他而言都不太重要。
有就罷了,沒有更好。
沈玉堂這次回府,聽說了兩件事。
一是沈老夫人被沈清宜氣的病入膏肓只能靜養。
二是沈清宜妄圖把沈雲絮推下水,結果自自食惡果。
偏偏他就不知道和秦氏上山拜佛的人里,還有沈清宜。
於是沈泊明理所當然地認為沈清宜被趕走了。
家裏少了個居心叵測工於心計的人,沈泊明自然是非常高興。
於是他對着秦氏道:「父親母親若早聽孩兒一句勸,早早地將她送走,也不至於發生這麼多事。」
「不過好在她走了,咱們家倒是可以過上一陣安生日子。」
秦氏:「?」
沈玉堂輕咳一聲,不住地給自己大哥使眼色。
連沈雲絮的嘴角都有些抽出。
只要沈泊明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她們自己!
沈泊明一向性子古怪,甚至稱得上古板。
自己的二弟如此對他擠眉弄眼,在他看來就是十分的不嚴肅不尊重。
沈泊明不由得板起了臉,手背在身後,跟個老學究似的看着沈玉堂,「二弟,我不在家,你便是長兄,你應當為幼弟幼妹做好表率。」
「怎能如此擠眉弄眼?這實在是有些不像話了。」
沈玉堂有些頭疼。
大哥喜歡念叨這毛病,這麼多年,真的是一點都沒變啊。
不僅沒變,反而變本加厲愈演愈烈。
沈玉堂咳嗽了兩聲,為自己大哥的社死人生事件簿添磚加瓦,「大哥你在說什麼?要把誰送走?咱們府上有人被送走了嗎?」
「哦,是有一個丫鬟不僅主子心術不正,母親將她打發走了。」
沈泊明臉色微變,「所以沈清宜她沒走?」
沈玉堂看他一眼,「走什麼?清宜落水醒來后燒壞了腦子,這個時候把她送走,那我們還是人嗎?這也都不放心啊!」
沈泊明的眉頭就皺的更深了,覺得沈清宜當真是不像話,也覺得自己爹娘糊塗。
把一個命中帶煞,終究會為禍家族煞星一直養在府里,這是要做什麼?
嫌相府的氣運太好嗎?
還有,既然她沒走,那她憑什麼不來拜見他這個兄長?
沈泊明坐下喝茶,眼睛一直盯着門口。
見遲遲不曾有人來,他便真有些不悅了,「沈清宜未免太不像話了,我是她兄長,我回府了,她連面都不露一個?」
「她的規矩當真是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沈玉堂聽着沈泊明這番話,面上不說什麼,心裏卻想着大哥張口閉口清宜的規矩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可見大哥這規矩學的也不怎麼樣。
秦氏嘴角微抽,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沈泊明,「先前可是你說的,不願意看見清宜,還說以後你回府,她都不用來見你了。」
求仁得忍,這不是正如泊明所願嗎?
怎麼這會子清宜真不來了,泊明反倒不樂意了呢。
秦氏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何況她自打落水醒來後身子就弱,昨日夜裏還感染了風寒,我今早瞧她那眼睛都往裏凹了,橫豎你不想見她,我便讓她先回攬月館睡下了。」
之前每次回家都跟狗皮膏藥似的,怎麼甩也甩不掉的人,這次居然如此聽話安分。
沈泊明多多少少有些不習慣。
他冷哼一聲,心裏原本就瞧不上沈清宜,眼下更加看她不順眼了。
他擰着眉,鼻子的呼吸粗重了兩分,聲音都變得和這天一樣有些冷,「我說不來她就不來,她有把我這個做大哥的放在眼裏嗎?」
沈泊明絮絮叨叨,等的時間越久,他對沈清宜的不滿就愈發深。
他冷笑着道:「我說什麼來着,我說她之前就是裝模作樣,你們還非不信,非說她是個姑娘家,是妹妹,讓我讓着她點。」
「現在她可算是原形畢露了,依我看,她這次生病也八成都是裝的,你們可別被她騙了!」
沈玉堂皺緊眉頭,有些聽不下去。
他也不是護着沈清宜,畢竟沒有誰比他更嫌棄這個妹妹。
他就是覺得自己大哥說話有些太偏激了。
大家都是一家人,大哥有說的不對的地方,他必然也要提醒。
於是沈玉堂看了沈泊明一眼,面無表情地問:「大哥這話真有意思,清宜來也是錯不來也是錯,那你覺得她究竟該來還是不該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