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我睡她旁邊
梁超穎渾身一震!
她手指觸電般鬆開把手,一瞬不瞬盯着陸恩熙。
冷淡的表情沒有任何欺負,彷彿那句“把司薄年讓給你”只是禮讓一個蘋果一顆葡萄,她說的那般雲淡風輕!
“你……說什麼?”
陸恩熙平靜道,“既然你這麼愛他,我成全你,反正我已經不愛他了,沒打算和他再發生點故事,不如大方的祝福你。”
梁超穎一時之間啞口無言,她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話來述說這一刻的心情。
同樣的,門外的男人也怔了。
王景川目瞪口呆的望着關閉的門,伸出去準備敲門的手,木木地懸在半空,飛快看向輪椅上特意打扮過的好友。
卧槽!!
要不要這麼勁爆,一上來就聽到兒女爭夫的戲碼。
不,是一個女人爭,一個女人讓。
陸恩熙竟然要把司少讓給梁超穎?
她那麼大方??!
她真不要司少了?
等會兒,梁超穎和司少又是怎麼回事?他怎麼不知道梁超穎喜歡司少?
好像也對,司少車禍后的那段時間,都是梁超穎在貼身照顧,若不是喜歡,還能是什麼?
他果然對感情這種東西關注的太少,錯過很多精彩的八卦。
只見司薄年臉色驟然鐵青,原本的清風朗月,霎時間籠罩一層厚重的黑雲,隨時可能狂風驟雨。
陸恩熙看着張開嘴卻沒發出聲音的梁超穎,“但是梁醫生,就算我讓,他會選擇你嗎?”
梁超穎很快恢復清醒,逼着自己組織語言,“司少有自己的判斷,他從來不被任何人左右。”
陸恩熙冷笑,“道理你都懂,卻忍不住想從我這裏獲得一點點安慰,好給自己找退路,來說服自己,司薄年不愛你,是因為我在中間擋路。但是你很快就會發現,即使我退出,你依然得不到他的心,那時,你會更痛更絕望,連借口都沒地方找,何苦?”仟韆仦哾
啞然片刻,梁超穎問,“你真的不愛他了?”
“不愛。”
“聽說你當初很愛他,怎麼會突然不愛了?”
“不是突然,任何事情發生都不是無緣無故,你和他母親走那麼近,肯定聽說不少我們的事,一段感情的發生可能不講道理,愛了就是愛了,但決定不愛的時候,肯定綜合了很多原因,再炙熱的感情也會被消磨殆盡。”
梁超穎好像被安撫到了,這些話比那句將司薄年讓給她更有用。
她又何嘗不知道,感情是讓不來的。
“你不愛他了,可是我愛,我相信我的愛可以感動他,我絕不會有一天不再愛他,不管發生什麼,這是我們最大的不同。”
陸恩熙徹底明白了,陷入愛情的女人智商為零!
梁超穎作為心理醫生,理應最懂別人的心思才對,怎麼到自己身上,竟然這麼糊塗?
“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我不主動靠近他,不代表他不主動接近我,你可以利用女人的心軟說服我,卻不一定可以征服他。”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祝你早日康復。”
陸恩熙閉上眼睛休息,沒再說什麼。
隨便吧,人各有命。
門打開,關上,梁超穎離開病房。
空氣里瀰漫著淡淡的花香,撩動她的神經。
智者不入愛河,誠不我欺。
好在她已經過了那種要死要活的階段,可以冷靜的看待司薄年。
想到司薄年,陸恩熙腦子亂糟糟的,她掀起被子胡亂地蒙上頭,把自己埋在被窩裏。
安全通道里。
王景川抓了抓頭髮,四周眺望一圈,尋思半天才說,“那什麼,我覺得熙姐只是一時氣話,她要是不愛你,怎麼會冒死救你?那天晚上她故意激怒肖凜,不就是在保護你嗎?”
司薄年長指抵着眉心,眉頭深深一道川字,“你話很多。”
王景川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要不,晚上去藍星?叫上阿言和老賈,從你出車禍到現在,咱們還沒好好聚過。”
司薄年沒表態,王景川理解為默許。
……
賈宴清翹着長腿,眼睛在司薄年身上來回看了好幾遍,嘴角歪歪的笑了笑,“聽說有人今天盛裝打扮,準備求婚?”
司薄年涼涼的給他一道冷眼。
賈宴清完全沒被威脅,反而嘚瑟道,“表白被拒絕了?”
司薄年掃了眼王景川。
王景川一腳踹賈宴清腿上,“靠,給老子閉嘴!”
邵慕言靠着椅背,慢悠悠道,“恩熙拒絕他很正常,當初傷人那麼深,怎麼可能說幾句軟話就給人哄回來。”
賈宴清拍拍他的肩膀,補刀,“某人突然成了受虐體質,活該啊。”
王景川拎起一瓶酒塞賈宴清手裏,“喝酒吧你,趕緊給嘴堵上。”
賈宴清晃了晃腳尖,“以前我就覺着陸恩熙心眼兒多,好在司少不搭理她,現在倒好,人不稀罕你,你反而上趕着找她,她尾巴還不得翹到天上去?”
邵慕言有些聽不下去,“老賈,你最近日子過得太舒服,想找點刺激是不是?”
賈宴清對陸恩熙有成見,他們都心知肚明,但他在司薄年心情不爽的時候還觸霉頭,等於作死。
賈宴清聳聳肩,換了個語氣,“說起來,陸恩熙那天為了救你,也挺拼的,仔細想想,她好像做好了替你死的準備,不然被肖凜拖着跳下水的可能就是你。”
若是司薄年,他雙腿無法用力,在水中堅持不了幾分鐘……後果不堪設想。
王景川臉上冒出冷汗,捂着心口罵了句卧槽,“司少,熙姐是你的救命恩人啊!熙姐美人救英雄!”
邵慕言道,“司少若是沒受傷,或許恩熙不至於走那一步險棋,但司少如今的情況,確實禁不住。”
司薄年面無表情的聽他們議論,手指越發收緊,片刻后他拿起手機,“修晨,來藍星。”
王景川看他的神色,猜測道,“司少這是要走?”
“去醫院。”
賈宴清又坐不住了,“卧槽!你不是吧你!一個女人,犯得着嗎!她都脫離危險了,死不掉,你急什麼?女人不能慣着,不信你試試,你越是上趕着對人好,人越作踐你!”
司薄年道,“我願意被她作踐。”
賈宴清忍不住咆哮,“沒救了你!”
半個小時后,林修晨送司薄年來到VIP病房。
房間熄了燈,只有儀器上的藍色指示燈還亮着,淡淡的光亮下,女人潔白的小臉兒睡得恬靜。
長發鋪展在枕頭上,有幾根滑到腮邊,蜿蜒着勾到了嘴角。
司薄年輕輕一笑,幫她理好頭髮。
林修晨低聲道,“總裁,您今晚還是住病房?”
“嗯。”
林修晨忙道,“我去裏面整理床,你兩個晚上沒睡覺了,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不然少奶奶好了,您身體卻撐不住了。”
病房有專門給家屬準備的陪護床,寬敞的沙發也可以臨時作為床來用。
前兩天司薄年夜不成眠,即便累了靠在沙發上,也無法入睡,是王景川逼着他,把他送到旁邊床上躺了一會兒,但他不到半小時就起來了,繼續守在床邊。
司薄年看着她身側的一道空位,“不用,我睡她旁邊。”